“救、救救我们！”
“求求你、快带我们出去！”
“恶魔、恶魔、恶魔来了！”
撞入神社的虎杖什么都还没看清，刚一露头就被门口拥堵的十数群众紧紧围住。
像是在悬崖边抓住的稻草，满脸恐惧的群众死死攥着虎杖的衣服，胳膊！
“快、快带我们出去！”
众人背对着大殿，用出吃奶的劲推着虎杖想要撞出结界。
半边脸被狠狠挤在结界上，被人群推搡着的虎杖没办法像之前一样自由穿过结界阻拦。
费力将手里紧攥的短刀后藏，身子都快被挤腾空的虎杖艰难开口：“大家都别挤，让、”
“快快快、后面的恶魔动了！”
“救命、救命、快带我们出去啊！！”
虎杖的高声，被众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彻底掩盖。
后面？
伏黑说的那只特级，果然就在这里！
轻轻发力推开面前人堆，虎杖一个起跳落向主殿中央。
直到此刻，虎杖才看清大殿内的全貌。
两三具匍匐地面，像是被抽干水分的无头枯尸。
角落被扭成血色麻花状的僧袍神官，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绝望。
被钉在大殿房柱上的血色青年，五官被尽数切除的无面血人还留有极其微弱的心跳。
“滴答、滴答！”
砸落在地的浓稠血液，溅起点点灰尘。
昏暗的神殿空间，虎杖难以置信的目光定格在神台之上。
本该被供奉的神像碎裂一地，而如今神台安稳落座的是衣着华丽的微笑小丑。
“小、小丑前辈？！”
疯颤的瞳孔，愣住原地的虎杖不可思议喃喃道：“你不是学院的副校长吗！？”
虽然打扮和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但自己被宿傩附身的那晚，还是小丑帮他治疗的伤势。
之后加入正道大学，入学文件副校长一栏印的还是小丑两个大字。
最主要，正道校长亲口承认过让他入学的小丑就是副校长啊！
“副校长？”
分身小丑语气有些意外，随后摸了把匍匐脚边的玉犬狗毛。
这段时间玩太嗨，差点都快把分身挂着的名头忘了。
“虎杖同学，有件事我应该提醒下你。”
“本副校长，叛变啦！”
放开被拘禁的玉犬，从神台上落地的小丑动作优雅抚下礼帽：“重新介绍一下。”
“原M78星云代号迪迦，正道大学副校长，现正式宣布叛校！”
“以后请叫我，峡谷守护者，天灾监护人，恶魔小丑萨科。”
语落，小丑将按在心口的礼帽重新戴回头顶。
双手掠过眼部的瞬间，小丑那双恶意盛放的眸光再无掩藏。
“叛校！？”
虎杖瞳孔瞪大，微张着嘴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嗯，叛校。”
小丑再次出言确定，拄着彩仗的脚步不紧不慢向前。
“虎杖同学，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敌人了哦！”
彩仗轻抬，随后突刺而出！
“——噗呲！”
下意识抬起的小臂，被锋利的仗尖贯穿！
伴随冒着热气的鲜红滴落，难以承受的剧痛感涌上虎杖大脑！
“——啊！！！”
抑制不住的痛呼，虎杖险些松开握住短刃的手指。
“忘了说，我这把咒具可不止是锋利而已......”
直视冷汗满脸的虎杖，小丑用玩味的语气提醒道：“我个人的咒力属性有那么亿些阴暗，所以附加咒力的打击难免会痛上那么一点。”
动作轻柔将贯穿虎杖小臂的彩仗拔出，小丑摇头叹道：“当初宿傩掌控躯体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怕疼呢。”
“坚强点啊虎杖同学，还是说你的意志力就这么脆弱？”
没时间思考身为副校长的小丑，为何会突然背叛学校。
面对再次袭来的锋利，流着冷汗的虎杖连忙跃起。
下一秒！
“——啊！”
刚刚落地的虎杖，感受到了小腿被贯穿的剧痛！
扭身前踏，强忍剧痛的虎杖再一次拉开跟小丑的距离。
“是不是善良过头了点，虎杖同学。”
“为什么不反击，还是说你手里握着的咒具只是个摆设？”
犹如附骨之疽，无论虎杖如何躲避，小丑每一句裹挟恶意的音调，始终会在身后耳边响起。
“我记得伏黑说过，小丑前辈是人类！”
在狭小神社内四处乱窜躲避，虎杖咬牙开口：“而且你还救过我一次、所以......”
“——砰！”
龇牙咧嘴的虎杖呆呆抬头，被钉在房柱上的无面青年脑袋跟气球似的，一整个炸开，脑浆碎肉四溅！
“——啊！！！”
拥堵在大殿门前的群众，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恐惧尖叫！
没胆子上前的他们，就像恐怖片中营造氛围的npc！
被刺耳的叫声惊醒，浑身冒汗的虎杖猛的回身砍出一刀：“为什么？！！”
“前辈你不是人类吗？！”
虎杖之前确认过，那被钉在房柱上的青年还有孱弱的呼吸。
一条能被拯救的生命，却活生生死在面前。
“为什么？”
轻描淡写接下虎杖一次次愤怒的劈砍，小丑轻声开口：“那个家伙在我刚进门的时候，骂我是小丑。”
“这种无礼之徒的冒犯，我难道不应该出手吗？”
就因为这点小事？！
这样的打扮被别人叫小丑，难道不正常吗？！
心头涌上的强烈愤怒暂时压下了对死亡的恐惧，虎杖奋力斩下的刀刃速度再快三分！
意识到虎杖气场改变的瞬间，小丑嘴角扬起的笑意渐浓。
五条悟有一句话说的挺对，野外的诅咒实战确实比学院的封闭式训练，更能全方位锻炼年轻咒术师的成长。
无论是实力，亦或者心性。
至于身份叛变的问题，那只是本体的一句话而已。
等全部事了，再让本体给分身安一个卧底的身份。
啧啧啧、
轻而易举洗白自己的同时，说不定虎杖这小鬼还要上门跟分身道歉呢。
现在对虎杖打击的越狠，他才会更明白实力的重要性。
“——轰！”
一步轻踏，闪现至半空的小丑两脚踩着虎杖带血双臂落地！
带有倒钩的长靴一左一右固定着虎杖双臂，尖端带血的彩仗在虎杖瞳孔中缓缓放大。
“那么问题来了......”
“——茈！”
仗尖擦着虎杖脸皮划过，硬生生刺入地面三寸！
后一秒才开裂的皮囊，温热血线顺着虎杖嘴角滑落。
“虎杖同学，请问......”
“一千减七，等于多少。”
小丑阴暗课堂，正式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