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嗯,你这下棋的路数,与你母亲当真是一般无二。”

    “再来一局吧,你若是还故意认输,到时候朕便将韩诗悦的令牌给收回来。”皇帝淡声开口,显然是对柳芙蕖的故意认输不满意。

    听到了皇帝的威胁,柳芙蕖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臣女此次,定然不会再藏拙了。”

    闻言,皇帝倒是满意了不少。

    就在这时候,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道声音。

    一个公公走了进来:“启禀陛下,晋王殿下来了。”

    皇帝刚拿起黑子要放回棋碗中的手一顿,得,今日这一局怕是下不成了。

    那公公的话音刚落,皇帝也还没有开口,目光刚瞥向了门口当中,便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谢渊止走上前,对着跟前的皇帝恭敬行礼道。

    “不经朕的同意便擅闯,你倒是挺有礼貌。”眼见谢渊止对自己行礼,皇帝声音冷淡地开口。

    谢渊止抱拳作揖:“父皇,儿臣性子急,还望父皇见谅。”

    皇帝见到谢渊止如此模样,心中便不由得升起了一股不悦之气!

    他究竟真的是性子急,还是怕他对他的心上人如何,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皇帝直接摆手:“朕你也见了,行了,滚出去吧!”

    “父皇,儿臣找昌宁有事相商,还望父皇让儿臣带着昌宁离开。”谢渊止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带着柳芙蕖离开,如今人还没有带走,他哪里会轻易离开?

    就算要走的话,那也是要带着柳芙蕖一起走的。

    闻言,皇帝差点都忍不住要气笑了。

    这已经是谢渊止第二次在他见柳芙蕖的时候急忙要带走她了。

    皇帝没好气道:“滚!”

    “谢父皇,儿臣这就带着昌宁滚。”谢渊止上前,牵住了柳芙蕖的手,当着皇帝的面儿,道:“昌宁,本王带你去见见那只小狐狸,走吧。”

    “好。”柳芙蕖也不想留在这里跟皇帝多待着,当下便颔首同意了。

    “圣上,那昌宁就与晋王殿下先告退了!”

    柳芙蕖的话音刚落,皇帝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谢渊止便直接拉着柳芙蕖离开了。

    来到门口,谢渊止回头看了一眼皇帝,道:“父皇,那儿臣就先带着昌宁告退了。”

    皇帝的脸色有点儿黑,他是让他自己滚,不是让他带着柳芙蕖离开的!

    直到二人的身影离开了之后,皇帝看起来还是火大得很。

    李忠义上前一步,对着皇帝道:“陛下,您保重龙体,别跟晋王一般见识了,这晋王殿下啊,与您当年的时候可真是如出一辙。”

    “呵!这个臭小子,每次朕一见到那丫头,他就防着朕跟防贼似的!朕若是真想要做什么,还会给他赐婚不成!”末了,皇帝又补充了一句,冷笑道:“还有,那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哪里有朕当年的风采?”

    李公公在心里默了默!

    那还不是因为陛下您有了前科,晋王也是出于先见之明。

    不过这话,李公公当然是不敢明着说的。

    他虽然已经活了几十年了,但也还没有活够。

    李忠义只道:“晋王少年有成,心气骄傲一些也是正常不过,当年陛下您不也是如此年轻气盛、运筹帷幄嘛!”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所有皇子当中,陛下最嫌弃的就是这位皇四子了。

    其实不然,陛下的心中还是有晋王的分量的。

    不然,晋王每次擅闯,也不至于没有遭受到一点儿的惩罚了。

    这其中,与陛下的纵容还是脱不了关系的。

    “呵,他也就在打仗方面有点儿本事罢了,在朝堂上,就是莽夫一个!”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嫌弃,但又像是为自己拥有这个儿子而骄傲。

    李忠义又笑着拍马屁道:“晋王的性子是莽撞了一些,不过昌宁郡主的性子温柔娴静,与晋王看起来倒像是互补了!”

    “那丫头确实是不错,小小年纪,便如同她母亲当年一般,甚至比她母亲当年还要更加沉稳一些。”

    李忠义道:“昌宁郡主毕竟是故人之女,有故人之姿,也是正常。”

    皇帝心中苦笑了一声,是啊!

    故人之女,又如何能没有故人之姿呢?

    柳芙蕖与谢渊止刚出了行宫外面,谢渊止便将他拉扯到了一处角落当中。

    四下无人之地。

    他禁锢住了她的腰,抵着她:“不是让你离我父皇远点么?你怎么还凑上去!”

    那妖孽的眉眼间带着几分不悦。

    柳芙蕖察觉腰间上一紧,但也并未太过恼怒,而是开口解释。

    “今日,我是与诗悦还有岚雅以及凤玲一起去面见圣上的,没想到,最后圣上竟然会让我留下来与他对弈。”

    她已经尽量装输了,之前她每次与母亲对弈的时候,母亲总是教导她,在遇见大人物的时候,不要露出自己的锋芒来。

    母亲教她如何下棋,如何不经意错失一子,让人不容易看出来。

    不过圣上毕竟是掌管万民的皇帝,阅人无数,轻而易举就看出了她是在刻意让步。

    唯一让她惊诧的事,今日所求之事,过于顺利了一些。

    谢渊止道:“你可以直接离开,不用管他!”

    柳芙蕖道:“我倒是也想离开啊!但我也不好直接忤逆了圣上的意思,况且,圣上是殿下的父亲,我不过是一个臣女,殿下,您能不能讲点道理!”

    她一个臣女,是有几颗脑袋去忤逆一个皇帝的意思?

    谢渊止听言,放软了语气:“总之,下一次如果你还要去见父皇的话,便告知我一声,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陪你一同前去。”

    “王爷,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柳芙蕖握住了他的手臂,道:“圣上不会降罪于我的。”

    还是,他觉得皇帝会对她做什么?

    这个想法一出现,柳芙蕖便觉得太过荒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