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带着一行人去了假山那边,

    她身后跟着的侍从们皆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线索。

    假山旁,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却掩不住那静谧中的紧张气氛。

    长公主蹲下身,目光紧紧锁定在地上那块被撕扯下来的布上。

    那布料色泽鲜艳,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匆忙激情中被扯下的。她轻轻拾起,指尖在布料上摩挲,仿佛在探寻着上面的每一个纹理,每一个线索。

    她的指尖死死攥住,眸光冷戾得吓人。

    周围的侍从们不敢出声,只能看见长公主的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阴沉。

    她沉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恶心感。

    她将手上的那块布丢给身旁的心腹,沉声吩咐:“去查一下这块布的来源。”

    “不要打草惊蛇,还有,驸马最近的举动,也安排人盯着,今日之事,谁也不要透露风声,不然,本宫有的是手段让你们好看!”

    长公主的声音冰冷,目光幽深冷厉地看着他们。

    “是。”

    ……

    谢渊止刚走到大门口,身后的谢渊行就追一个了上来。

    “四哥,好歹是一起来的,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好歹也等等他啊!

    男人上了马车,身后的五皇子谢渊行也跟着钻了进来。

    瞥见出现在跟前的少年,男人的声音淡漠如霜,薄唇蹦出几个无情的字句:“滚下去!”

    一想到,今日柳芙蕖叫的竟然是谢渊行的名字。

    他的面色便不由得冷然下来。

    胸腔当中的那一股子气,在他心中蔓延,横冲直撞。

    要不是谢渊行是自己的亲弟,他还真想杀了他!

    “啧!四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至于要与我如此生分嘛!”别人怕他这冷面阎王的样子,他可不怕。

    他倚靠在马车上,语气带着几分不着调:“四哥,你能不能别黑这个脸,这模样,显得我跟你有夺妻之仇似的!”

    原本就有些尴尬气氛,因为这一句话,更僵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谢渊行,下一秒就对上了男子那双阴鸷的眸。

    狭长的墨眉下,丹凤眸折射出冰冷的寒芒。

    那一瞬间,谢渊行突然觉得,眼神要是会放刀子的话,他已经被谢渊止给捅死了。

    “你跟柳家小姐是什么关系?”

    “你说刚刚皇姑姑府上的那位柳小姐啊?”

    “嗯。”谢渊止眼睫轻颤了一下。

    “柳家小姐看起来倒是挺不错的,虽然如今我与她还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她看起来倒是宜家宜室的。”谢渊行知道他这个老铁树四哥对柳芙蕖有意,却还故意道。

    “如此说,你对她有意思?”

    男人的眼中闪烁着幽冷的神情,俊美的面容布满森寒,仿佛一片被严冬冰封的湖面,眸色波澜不惊却深不见底。

    那双丹凤眸微微眯起,像是两把锋利的匕首,无声地刺向谢渊行。

    马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谢渊行感受到那股从四哥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原本嬉皮笑脸的神情瞬间收敛。

    “四哥我错了,我跟柳小姐素不相识,我知道你喜欢她,我哪敢对她有什么意思啊!”

    果然,吃醋的老男人真可怕!

    特别是还没有开过荤的那种。

    他觉得,刚刚自己要是说了,他喜欢柳芙蕖的话,他肯定能直接给自己踹下马车。

    谢渊止:“最好如此。”

    谢渊行倒是不在意,虽然他不得不承认,柳芙蕖长得确实很好看。

    但是还没有到让自己动心到与自家四哥争抢的地步。

    对他来说,女人如衣服。

    只是柳芙蕖这件衣服比其他的衣服更加华美一些而已。

    他画峰一转,询问道:“对了,四哥,我听说你的酒楼昨天有人中了毒,可有大碍?”

    闻言,谢渊止的眉头紧锁,仿佛能夹住一片乌云。

    他沉声回答谢渊行的问题,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烦躁:“的确有不少人在酒楼中了砒霜之毒,凶手尚未捉拿归案。”

    马车内,昏暗的灯光在两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显得愈发诡异而紧张。

    “知府已经在查了。”他说完,就对着外面的车夫吩咐:“去知府那儿一趟。”

    府衙门口。

    谢渊止踏入知府衙门,步伐沉稳而有力。

    身后还跟着一个谢渊行。

    知府早已闻讯迎了出来,满脸堆笑,却又难掩心中的紧张。

    “晋王殿下与五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知府拱手作揖,声音中带着几分谄媚。

    谢渊止面无表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逼知府双眼:“知府大人,本王的酒楼中毒案,你可有进展?”

    知府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禀殿下,下官已命人全力追查,但目前尚未有确切的线索。不过,下官已加大力度,相信很快就能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知府的话音刚落,谢渊行便忍不住嗤笑出声,他斜睨着知府,眼神中满是轻蔑:“知府大人,你这办案速度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这么多久了,连个影子都没摸到,本皇子都开始怀疑你的能力了。”

    知府的脸色一僵,额头上冷汗直流,他连忙辩解道:“五皇子明鉴,此案非同小可,下官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是这凶手狡猾,行踪诡秘,下官实在难以追踪。还请五皇子给下官一些时间,下官定当竭尽全力,捉拿真凶,给晋王殿下一个交代。”

    谢渊行却不以为意,他挥了挥手,似是不耐烦地打断了知府的话:“行了行了,别在这里说这些场面话了。今天你要是还查不出点线索来,你这知府也别当算了!”

    平日里,五皇子是不敢这么混账的。

    不过现在有四哥在他旁边撑腰,他说话也就大胆了点。

    虽然他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不过没关系,他四哥有啊!

    虽然借着四哥的权利狐假虎威,但四哥也没有反驳,他的胆子也就愈发大了。

    “线索倒是有了,只是下官还没来得及审问。”知府顿了顿,又道:“下官怀疑,这件事情,怕是跟宋侯府有关系。”

    云来酒楼刚招进来了一个大厨不久,他之前在宋侯府旗下的酒楼当大厨,自从他不在了之后,侯府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之后更是发生了砒霜中毒的事件,所以知府怀疑,这件事情应该跟宋侯府有关系

    知府的话音刚落,谢渊止的眼神就瞬间锐利了几分。他眉头微蹙,沉声道:“宋侯府的大厨?你且细细说来。”

    若真是侯府的人做的,那这件事,可就有趣了。

    他还愁没有什么办法让侯府尝到教训呢,没想到瞌睡的时候,刚好有人送枕头来了。

    知府连忙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开始详细叙述:“殿下,这位大厨名叫王全,之前在宋侯府旗下的酒楼担任大厨一职,手艺非凡,深受食喜爱。自从他离开侯府酒楼后,侯府酒楼的生意便一落千丈。而就在前日,王全却突然出现在云来酒楼,成为了新晋大厨。考虑到王全之前与宋侯府的渊源,以及云来酒楼中毒案发生的时机,下官不得不怀疑,此事或许与宋侯府有所关联。”

    谢渊止道:“嗯,可还查到其他的线索吗?”

    “暂时没有了。”

    谢渊止道:“查一下,云来酒楼里面有没有什么人最近发了横财。”

    “两日之内,本王要听到审讯的结果。”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