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乾在霍家用了午膳便先走了,孟鸣舟也跟着走了,倒是孟夫人留了下来,自家女儿刚醒过来,又已经嫁人,她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霍怀宁也是明事理的,知晓她们母女俩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便借口要去处理公务,没有打扰她们。
不过他也确实堆积了不少公务,自从孟莹安再度昏睡,他就一直陪着她,军营里的公务是有,但没打仗就没有大事需要他马上处理,他也就搁置了,如今孟莹安醒了,他总得去一趟军营。
孟夫人在孟莹安房里待了许久,想着女儿还得休息,也就回去了。
孟莹安确实困,但她昏睡了这么久,也不知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便让人去把霍云卿请来了。
霍云卿坐在床沿,“怎么不睡会儿?”
“我都睡了那么久了,还睡什么?”
“不是困了吗?”
“我这会儿就跟刚中睡美人蛊的时候一样,能忍住,云卿,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我爹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霍云卿挑眉:“被你给看出来了?”
“还真有事?”孟莹安靠坐在床榻上,一拍大腿:“我就说他神情古怪,指定是有事,你快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
如今孟莹安算是没什么问题了,睡美人蛊已经成了,解毒的事儿有她三哥,她完全不用操心,所以也没必要瞒着她。
于是她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跟孟莹安说了。
孟莹安越听越气,忿忿不平的怒骂:“端王竟如此无耻,还对你用下药这种手段,幸好霍惠然嫁给他了,他们俩一个坏一个贱,还真是绝配。”
霍云卿好笑不已,孟莹安这张嘴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陛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表哥好歹是他亲儿子,他当真如此狠心,不过他那种人,连自己最爱的女子都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云卿,你放心,我表哥跟陛下不一样,我表哥的性子随我们孟家!”
霍云卿笑出了声:“怎么?怕我不要你表哥?”
“那可不,我表哥现在只剩下你了,你要是不要他,他该怎么活下去。”
“瞧你这话说得,不是还有你们吗?”
孟莹安叹了口气,“云卿,你别看我爹那般重视我表哥,甚至为了我表哥都能牺牲我,但是我爹这个人吧,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不知道,表哥小的时候相当于是被寄养在我们家,我爹给他请了很多夫子,我常常看到表哥连用膳的时候手里都捧着书。”
霍云卿听了这些话,心里不是滋味。
她以为萧北乾是天赋好,原来除了天赋,他还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才造就了今时今日的萧北乾。
“云卿,我一直以为,我爹之所以表哥那般严厉,是为了有朝一日他能继承皇位,后来知道那些恩怨情仇后,我才明白表哥活得有多累。”
萧北乾该有多累,从小背负着血海深仇,他的仇人还是他的亲生父亲。
孟鸣舟失去了孟家和妹妹,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恨永兴帝,可萧北乾呢?
永兴帝是他的父亲,仇恨让他明白,终有一日他要做那弑父杀君之辈,他该有多痛!
霍云卿心疼他,心疼到想要马上见到他,将他紧紧抱住。
“云卿,我爹对我表哥来说是压力,我对我表哥来说是愧疚,唯独你,你是他的救赎,所以……他只有你了,云卿,只有你能将他拉出泥潭,让他有朝一日,活得简单一些,快乐一些。”
“莹安。”霍云卿眼眶湿润,由衷说道:“萧北乾有你这样的表妹,何其有幸。”
孟莹安摆摆手:“这有什么的,我是他妹妹嘛,都是我应该做的。”这话说完,她突然话锋一转:“对了,我跟你三哥都成婚了,你叫我一声嫂嫂听听。”
霍云卿嘴角抽了抽,无奈叹息:“孟莹安,你非要在这么感人的时候说这么扫兴的话吗?”
“那咋啦,我就是你嫂嫂,快叫!”
“你别忘了,我还是你未来表嫂呢!”
“没事,我不怕冤冤相报何时了,报应这种事,等你俩成婚再说。”
霍云卿被气笑了,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挑眉轻笑了声。
看到她这笑容,孟莹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你别这样笑,要不然还是算了,不为难你了。”
她有心放过,霍云卿却不依不饶了,“怎么,怂了?”
孟莹安嘴硬:“我没有。”
“没有?”霍云卿一脸坏笑,凑近问她:“那么我的小嫂嫂,今晚可是你跟我三哥的洞房花烛夜,有没有想过,怎么犒劳我三哥啊?”
“你,你胡说什么呢!”孟莹安顿时语无伦次,“我,我跟你三哥不是早就成婚了嘛,洞房花烛夜也早就过了。”
“怎么?婚宴能补,洞房花烛夜不能补啊?”
“我,我……”孟莹安实在受不了了,捂住了脸叫唤:“哎呀,你别说了!”
“害羞啦,小嫂嫂?”
“你别叫我了!”
“不是你让我叫的吗?”
“我错了还不行吗?”
霍云卿好笑不已,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行,我不说了,你刚醒过来,需要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孟莹安如蒙大赦:“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小嫂嫂真狠心,还学会赶人了。”霍云卿忍不住又逗她,羞得孟莹安恨不得把方枕扔过去。
——
霍怀宁天黑了才回来,孟莹安都已经用过晚膳沐浴过了。
“姑爷回来啦。”孟莹安听到她侍女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洞房花烛夜这几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盘旋在她脑子里。
看到身形高大的霍怀宁进来,孟莹安只觉心跳都漏跳了一拍,她磕磕巴巴的说:“你回来啦,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霍怀宁大步走向她。
孟莹安坐在床沿,她慌得不行,下意识的抓紧了手边的被褥。
霍怀宁这次没有回应她,而是坚定不移的靠近她,俯身吻住了她,她被迫承受他高大的身躯,无助的倒在被褥上,霍怀宁欺身而上,吻得愈发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