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交代的事情,玲珑不遗余力的办好了,虽然花了不少银子,但他们家姑娘不差那点。
无颜公子留给他们家姑娘的那一箱,一锭就有五十两黄金,他们才用了一锭不到而已。
玲珑由衷感慨,无颜公子真是个大好人啊!
回到永乐居,玲珑高高兴兴的跟霍云卿汇报:“姑娘,奴婢原本还想着,话本那么多该是不好处理,岂料正好遇到了外出办差的赵御史,他认得奴婢,便问了奴婢几句,奴婢把事情原委与赵御史说了,赵御史不仅帮忙处理了话本,还说会派人解决此事,以免再出现这种情况,影响姑娘名声。”
玲珑说完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赵御史也是大好人!
“赵佑兴?”霍云卿摇头失笑,赵佑兴大概没想那么深,不过有监察司的人出面,她就可以省心了。
想要解决话本的事情,光是把话本买下来处理了肯定是不够的,她能买下已经在倒卖的话本,却不能阻拦新的话本出现。
原本她想着让父亲出面帮衬一二,如今是用不着了。
话本的事情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了,霍云卿没再多想,而是出言询问:“你说赵御史在办差?可知去向何处?”
玲珑想了想才回话:“那个方向应该是齐王府,或者是其他王府?”
监察司最近在调查的重案不就是辰王遇刺一案,还有齐王私藏龙袍一案,这两个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毕竟齐王的案子是因为辰王的案子才被牵扯出来的。
玲珑还真说不准赵佑兴到底是去找谁的。
“你只看到了赵佑兴他们?睿王殿下呢?”
玲珑摇了摇头:“奴婢认识的只有赵御史和徐大人,没看到睿王殿下。”
萧时安和赵佑兴没在一块查案?
“赵御史有对你说什么吗?”
玲珑仔细回想,然后摇了摇头:“赵御史除了问奴婢为何要买下话本,以及告知奴婢会帮姑娘您处理这件事情,此外没有多说别的。”
“确定没有?”
玲珑肯定的摇了摇头:“奴婢确定没有。”
霍云卿皱了皱眉,没再多问。
“对了!”玲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赵御史没说什么,但是徐大人跟奴婢说了一句话。”
霍云卿急问:“什么话?”
“徐大人帮忙处理话本的时候,跟奴婢闲聊了两句,说是齐王殿下被关在天牢,他们去问话总是碰壁,齐王殿下现在只相信睿王殿下,也只有睿王殿下能从齐王殿下口中问出几句话来。”
萧秉权只相信萧时安?
她不难理解,萧时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赢得萧秉权的信任,如今萧秉权入狱,只有萧时安愿意为他洗刷冤屈,且也是因为萧时安,他才有喘口气的机会,他自然是信任他的。
萧时安做得很好不是吗?他成功得到了萧秉权的信任,也成功让永兴帝看到了他!
一个明明抓住了机会,却还要为竞争者洗刷冤屈的皇子,在永兴帝眼里他的野心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
天牢。
京都有三座牢房,一座在三司衙门,一座在监察司,还有一座便是这天牢。
天牢只关押足以判处死刑的重犯,也就是说,能被关在这里的,都是一只脚跨进棺材的人,古往今来,鲜少有人能活着从天牢走出去。
萧秉权已经被关押了整整三日,他虽然贵为皇子,却也没有得到太多的关照,顶多是他的牢房比较干净罢了。
萧时安每天都来,告知他案情的进展。
萧秉权如今也只能依赖萧时安了,他每天都盼着他来,盼着他最信任的弟弟能给他带来好消息。
可是他也知道,这案子没那么容易查清楚。
萧时安来的时候手里提着食盒,他每次来都会带上一些吃食,天牢里的膳食,贵为皇嗣的萧秉权又怎么吃得惯。
也正是因此,在萧秉权看来,他这位九弟当真是心善,也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他。
“皇兄,臣弟来看你了。”狱卒打开了牢门,而后躬身退下。
萧秉权起身相迎:“九弟,可有查到什么?”
萧时安叹息着摇了摇头,把食盒放在方桌上,牢房里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连张床榻都没有,堂堂齐王殿下,每日只能睡在草席上,叫他如何受得了。
萧秉权失望的跌坐在凳子上,苦涩的摇了摇头:“还是什么都没查到,看来对方藏得很深。”
萧时安一边打开食盒,一边安抚他,“皇兄放心,臣弟已经有头绪了。”
“你有头绪了?”萧秉权激动不已,又燃起了希望。
在天牢里待了三日,此时的萧秉权身穿囚服,发丝凌乱,脸上也有脏污,哪里还有半分身为王爷的贵气。
他身上散发着叫人难以忽略的臭味,萧时安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皇兄,先用膳吧,臣弟慢慢与你说。”
萧秉权确实有些饿了,不气的抓起碗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从未如此不顾形象,只是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想这些。
“臣弟想着,能在皇兄府上放龙袍的人,定是齐王府的人,许是谁安插在齐王府的,皇兄可有怀疑的人?”
听了这话,萧秉权认为有道理,龙袍既然不是萧时安放的,那肯定是王府里的人放的,要不然谁有这本事?
“还是九弟你聪明,为兄还真有几个怀疑的人,你且去好好查一查。”
萧时安点了点头,说道:“等皇兄用过膳,把他们的名字报给臣弟就行。”
萧秉权嘴里含着饭菜,含糊不清的应了声。
萧时安笑了笑说:“皇兄慢点吃,别噎着了。”
他话刚说完,萧秉权突然身子一僵,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萧时安连忙起身,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背:“皇兄真噎着了?快吐出来,吐啊!”
萧秉权是吐了,可他吐的是血,大量的血从他口中涌出,萧秉权瞪大了眼睛,倒在萧时安怀里。
萧时安恐慌不已,也不嫌弃的用他的衣袖去擦萧秉权嘴角的鲜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来人啊!快来人啊!”
萧秉权一把抓住了萧时安的手臂,他强忍痛苦,艰难开口:“九弟,有人要借你的手杀我,对不住,是皇兄连累了你!”
他话说完,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手无力的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