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走到楚母身边,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
楚母看着花向晚,心中百感交集。花向晚是宁平侯府的嫡长女,身份尊贵,却愿意一直支撑着楚家,如今更是对他们母子关怀备至,这份情谊,她如何能不感激?
“好孩子,辛苦你了。”楚母反握住花向晚的手,眼中泛起泪光。
花向晚摇摇头,柔声说道:“娘,您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楚怀野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辜负花向晚这份情谊!
楚母欣慰地看着花向晚,这个儿媳,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丧子之痛让她日渐消瘦,楚家上上下下,也只有花向晚能稳得住局面。她握着花向晚的手,眼神慈爱:“好孩子,难为你了。”
花向晚淡淡一笑,扶着楚母坐下:“娘,怀野还小,楚家不能没有顶梁柱。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楚怀野站在一旁,看着花向晚为他,为楚家奔波,心中五味杂陈。他并非不谙世事,这些日子,他将花向晚的付出都看在眼里。她的坚强,她的聪慧,甚至她偶尔流露出的疲惫,都像一根根细针,扎在他心上。
“嫂嫂……”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花向晚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怀野,你且安心读书习武,其他的事,嫂嫂会处理好的。”
楚怀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花向晚打断:“好了,你该去练功了。你爹爹是名震天下的将军,你也不能落后才是。”
楚怀野握紧拳头,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跑出灵堂。他知道,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真正为父母,为楚家报仇,才能不辜负花向晚的一片苦心。
送走楚怀野,花向晚开始着手处理楚家的事务。她先是清点府库,发现楚家这些年积累的财富竟然被楚二叔夫妇以各种名义掏空了一大半。她不动声色,命人将账本整理好,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将这些都讨回来。
“大少奶奶,二夫人求见。”丫鬟进来通报。
花向晚冷笑一声:“不见,让她回去。”
“可是……”丫鬟有些为难,“二夫人说,如果大少奶奶不见她,她就在灵堂外跪着,直到大少奶奶肯见她为止。”
“呵,她倒是打的好算盘。”花向晚放下手中的茶盏,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走,随我去会会她。”
灵堂外,李氏带着一双儿女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见花向晚出来,她连忙哭喊道:“大嫂,求求你,救救我们二房吧!”
花向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同情:“二婶婶这是做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救得了你们?”
李氏哭诉道:“大嫂,我知道,以前是我们二房对不起大哥,可是我们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如今大哥不在了,我们二房就只剩下这点血脉了,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我们吧!”
花向晚冷笑,李氏这番做派,无非是想利用孩子博取她的同情。可惜,她早就看穿了他们的真面目。
“二婶婶,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花向晚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你用孩子来压我,我就会妥协吗?”
李氏被花向晚的气势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一向温婉的花向晚,竟然也有如此凌厉的一面。
“不,不敢,大嫂,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氏慌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花向晚步步紧逼,“你既然知道以前对不起大哥,那就应该知道,有些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李氏脸色惨白,她知道,花向晚这是要跟他们算总账了。
“来人,”花向晚冷声吩咐,“将二夫人和二少爷、二小姐请回院子,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他们踏出院子半步!”
“是!”两旁的下人应声上前,将李氏三人强行带了下去。
李氏不甘心地挣扎着,破口大骂:“花向晚,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花向晚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满是寒霜。
“娘,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您一心维护的好弟弟,好弟妹!”花向晚收回目光,看向灵堂内楚峥旭的牌位,语气悲凉,“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大哥放在眼里,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灵堂内一片寂静,只有袅袅香火,诉说着无尽的哀思……
李氏的咒骂声逐渐远去,花向晚却觉得心中没有半分解气,只有无尽的悲凉。楚峥旭,她的丈夫,到死都没能享受过几日安稳日子,就被迫上了战场,最终连尸骨都没能完整地回来。
“来人,将二房所有账目都给我拿来,一两银子一粒米都要给我算清楚了!”花向晚冷冷地下令,眼底的寒霜几乎要将人冻住。
楚家世代武将,对这些庶务并不上心,偌大的家业都交由李氏打理。这女人表面上贤良淑德,背地里却贪得无厌,这些年仗着管家之便,不知克扣了多少本该属于楚峥旭的东西。如今楚峥旭尸骨未寒,她竟还敢上门来哭穷,简直可恨!
下人们很快将账本搬来,几乎堆满了半个房间。花向晚随意翻了几页,便被这触目惊心的数字气笑了。
“好,好得很!真当我是死的吗?”花向晚猛地将账本合上,发出一声巨响,惊得一旁伺候的丫鬟们瑟瑟发抖。
“去,把二房所有人都给我叫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花向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听者不寒而栗。
不多时,二房的人便陆陆续续地来了。李氏眼眶红肿,显然是才哭过,楚峥嵘则一脸的不耐烦,而他们的一双儿女,则瑟缩在李氏身后,眼中满是惊恐。
“大嫂,你这是何意?老爷尸骨未寒,你便如此兴师动众,是想要逼死我们吗?”李氏率先发难,试图用哭闹来博取同情。
花向晚却不吃她这一套,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直看得李氏心里发毛,才缓缓开口:“二婶婶,你我之间的事,我们自己心里清楚,何必在这演戏给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