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花向晚打断了他,“你想说,楚家的事,你一定会查清楚,对吗?”
楚怀野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我会帮你的。”花向晚语气坚定地说道,“从今往后,你我姐弟二人,相依为命。”
楚怀野看着花向晚,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从未想过,这个名义上的嫂嫂,会如此关心他,支持他。
“嫂嫂……”他再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
花向晚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地抱了抱他。
楚怀野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将头埋在花向晚的肩窝,感受着她的温暖和关怀。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少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说……说要抓您……”
“官兵?抓我?凭什么抓我!”花向晚柳眉一挑,一股英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竟让那报信的丫鬟愣了一下,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嫂嫂,你别担心,我出去看看。”楚怀野说着便要往外走。
花向晚一把拉住他,将他按回座位上:“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楚家撒野!”
她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又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这才带着一众丫鬟,浩浩荡荡地走了出去。
楚怀野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印象中,他这位嫂嫂一向是温柔娴静的,何时竟有这般的气势?
花向晚刚走到前院,就看到一群官兵气势汹汹地站在院子里,为首一人身穿红色官服,腰间佩刀,正满脸不屑地四处打量着,活像进了菜园子的兔子。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楚家?!”花向晚一声冷喝,震得那红衣官员身子一抖,这才想起正事,连忙上前一步,掏出一张明黄色的卷轴,尖声尖气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平侯府嫡长女花氏,行为不端,克夫克子,有违妇道,即刻收押,押入大理寺,听候发落!钦此!”
“什么?!”周围的丫鬟婆子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叫嚷起来。
花向晚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冷笑一声:“好一个‘行为不端,克夫克子’!我花向晚嫁入楚家不过数月,夫君便战死沙场,如今连婆婆也病倒了,这难道就是我‘克’的吗?这圣旨,我不接!”
“大胆!”那红衣官员没想到花向晚竟然如此强硬,顿时恼羞成怒,“花氏,你抗旨不遵,罪加一等!来人,给我拿下!”
一群官兵立刻朝着花向晚围了上去。
“我看谁敢!”楚怀野再也忍不住,挡在了花向晚身前,怒目圆睁,如同一只护着幼崽的豹子。
“小兔崽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连他一起抓了!”红衣官员见楚怀野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更加嚣张起来。
眼看一场混战一触即发,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住手!我看你们谁敢动他们一下试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知锦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襦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头上更是插满了金钗银饰,活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与这严肃的场合格格不入。
“哟,这不是林家大小姐吗?怎么,你也想尝尝这牢饭的滋味?”红衣官员显然认识林知锦,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林知锦斜睨了他一眼,满脸不屑,“我告诉你,今日这事,本小姐管定了!谁敢动花嫂嫂和怀野弟弟一根汗毛,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那红衣官员一看到这块令牌,脸色顿时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下官……下官不知是您来了,冲撞了您,还请恕罪……”
“现在知道冲撞了本小姐,晚了!”林知锦冷哼一声,“还不快滚!”
那红衣官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一众官兵跑了,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知锦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走到花向晚面前,故作亲昵地拉住她的手,说道:“花嫂嫂,你没事吧?都怪妹妹来得晚,让你受惊了。”
花向晚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楚怀野更是直接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
林知锦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热切的模样:“自然是来帮你们的啊!花嫂嫂你放心,有我在,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你们!”
花向晚看着她这副做作的模样,心中冷笑,这林知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花向晚冷冷地看着林知锦这副做派,心中冷笑连连。前世她就是被林知锦这副虚伪的嘴脸给骗了,掏心掏肺地对她好,甚至为了她那个狼子野心的姘头陆霈,不惜背叛家族,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林大小姐说笑了,我花家的事,还轮不到林家插手吧?”花向晚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毫不气地回怼道。
林知锦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堆满了讨好的笑:“花嫂嫂这是哪里的话?你我姐妹情深,如今你遭此大难,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哦?那我还真是要好好谢谢妹妹的‘好意’了。”花向晚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眼神却像刀子一样,直戳戳地盯着林知锦,“不过,这圣旨上可是明明白白地写着‘行为不端,克夫克子’,妹妹就不怕沾染了我的晦气,也落得个跟我一样的下场?”
林知锦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她虽然跋扈惯了,但也知道“克夫克子”的名声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真被花向晚扣上了这顶帽子,那她这辈子可就真的完了。
“花嫂嫂说笑了,这圣旨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妹妹我又怎么会相信呢?”林知锦强撑着镇定,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似乎在想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