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三步……
眼看着显郡王手下士兵距离宏煊皇帝和他身边的官员越来越近,一些胆小的官员双腿都在发抖,却在看到身边同伴还站在原地后,咬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咻,咻,咻……”
就在显郡王的手下士兵越跑越近,那些官员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的时候,一支支小巧的羽箭从正殿方向飞来。
看着突然出现的羽箭,宏煊皇帝下意识想要回头去看是谁前来救驾,祁皇后却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让他双眼一亮,满脸惊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羽箭。
那些小巧的羽箭速度非常快,还箭无虚发,不等显郡王的手下反应过来,跑在最前面的那一排士兵已经丢掉性命。
钱财再诱人也要有命享用才行,看着倒下的同伴越来越多,后面那些人在跑的时候明显慢了一拍,只是那些人虽然减慢的速度,只要冲出来就没能逃过被射杀的命运。
随着一排排士兵倒下,显郡王的那些手下士兵终于冷静下来,任凭显郡王如何喊着加官进爵的命令,都不再有人敢上前一步。
看到显郡王的人不敢上前,宏煊皇帝身边的官员明显松了口气,大冷天的居然出了一脑门的汗,有些官员还不停用衣袖擦着额头的汗水。
“显郡王,这么久都没能得逞,你可是要放弃了?”
身穿雪白盔甲的历王领着比显郡王还多的士兵从人群外缓缓走来,那闲庭信步一般的姿态一点都不像父亲被人围攻赶来救驾的模样。
宏煊皇帝一眨不眨的盯着历王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夜裬凨和晚笙都无心皇位,宏煊皇帝最先想到的继承人就是年纪最大的历王,不然也不会将出使楠黎国的重任交给他,最终他还是辜负了他的信任。
感觉到宏煊皇帝眼中的失望之色,历王心虚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父皇,儿臣也不想出现今日这一幕,可是臣若是不这么做也会有别的兄弟这么做。”
说完,历王深深叹了口气,不等宏煊皇帝开口就继续说道:“父皇,你说你生那么多儿子做什么,若是没有那些兄弟相争,咱们父慈子孝的日子不是挺好吗?”
听着历王那说话的语气,宏煊皇帝都被他气笑了,牵着祁皇后的手穿过层层人群走到最前方。
“历王,你是你们兄弟中最像年轻时候朕的一个人,老大走了,老三老四都无心那个位置,朕对你是寄予厚望的,可是……”
宏煊皇帝的一声叹息代表了太多太多,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心情沉重的看着历王的方向。
历王看得出宏煊皇帝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可是他的兄弟实在太多了,老三老四不争不代表其他兄弟也没野心,有捷径在眼前,他实在不想再继续等下去。
“父皇,既然您对儿臣如此有心,不若现在就将皇位禅让给儿臣,儿臣向您保证不会动老三和老四,皇后娘娘会是尊贵的嫡母皇太后,和母妃平起平坐……”
“荒唐?”
听到厉王将以后都想好了,宏煊皇帝气的七窍生烟。
“厉王,是朕错看了你和你的母妃,这些日子念在她丧子之痛还对她多有体贴,却不想你居然有如此狼子野心。”
“父皇,您既然舍不得放弃手中的权利,就不要怪儿臣对您不敬。”
说完,厉王大手一挥,对着身后士兵下令道:“给我杀,将前方的官员和……”
和什么还没说出来,厉王就后背中箭,一头倒在地上没了呼吸,至死都不清楚是谁杀了他。
父子连心,看到历王死在自己面前,宏煊皇帝下意识想要冲过去,却在迈出一步的时候被祁皇后硬生生拉住。
看看守在历王身边的一众将士,宏煊皇帝这才意识到危险,感激地握紧祁皇后的手。
相比宏煊皇帝和祁皇后之间的默契,厉王手下士兵在他死后立刻慌了,六神无主之下全都跑到宏煊皇帝面前。
领头的一位武将跪在宏煊皇帝面前,认真道:“皇上,厉王殿下说皇宫今日会有人叛乱,特带着末将等人过来救驾,末将完全不知道他是要犯上作乱,还请皇上念在末将等不知情,给末将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那名武将的话音还没落下,他身后将士就纷纷表示自己不知情,想要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宏煊皇帝此时手下只有一群手无寸铁的官员和后方不知有多少人数的弓弩手,对面还有虎视眈眈想要对他痛下杀手的显郡王和他的手下士兵,不管眼前这些将士是否真的不知情,他都不能将人逼到对面去。
“好,朕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将……”
就在这时,秦老国公骑着高头大马,身后领着秦世子和无数士兵缓缓走过来,得意地打断宏煊皇帝还未说完的话语。
“皇上,现在不仅整个皇宫就是整个京城都在我秦家的掌控之中,这种空口白话你还是不要承诺了。”
看到秦老国公和秦世子出现,宏煊皇帝不但没有半点害怕,反而平静地与对方对视。
“秦老国公,你终于出现了。”
骑在马背上,秦老国公对着秦国公府的方向拱了拱手,咬牙切齿道:“是啊,这一天老夫等的太久了,好在上天待老夫不薄,终于让老夫等到你夜家倒台的一天,今日能夺回原本属于我秦家的一切,死后老夫也有颜面去见秦家的列祖列宗。”
宏煊皇帝点头道:“真难为你忍辱负重地对我这个仇人顶礼膜拜了几十年。”
听到宏煊皇帝的话,秦老国公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这还多亏你养了两个好儿子,若没他们帮忙,我们想要打进宫门可没这么容易。”
知道秦老国公说的是安王和厉王,宏煊皇帝气的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面上却笑的云淡风轻,就连说话声音都不带半点情绪。
“养在眼前的儿孙都能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你就能确定那些从出生就没见过面的秦家后辈全都是好的?依我看他们现在一无所有才会团结一致,以后可就难说了。”
说到这里,宏煊皇帝不理会秦老国公瞬间难看的脸色,笑着继续说道:“毕竟当年你们秦家先辈也没少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人,不然也不会丢了这万里江山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