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国公还指望假端木五叔上朝为秦世子说话,让宏煊皇帝对秦世子从轻发落。
哪成想人才送过去,端木崤回府一见面就将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暗卫打伤,那伤还没个一年半载都好不利索。
现在朝堂上看起来是两派争论不休,宏煊皇帝迟迟没能做出决定,谁都看得出是因为护国公府这边一直没人上朝,表明态度。
端木崤伤的有多重他比谁都清楚,本以为他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出门见人。
他的出现完全出乎秦老国公的意料,在听到他一回府就将自己派过去的假端木五叔打伤了,他就知道事情比自己预想的厉害。
秦世子是自己唯一养在身边的孙子,他杀的人但凡身份再低一点儿或者换个时间地点,他都舍不得让他受这份牢狱之苦。
想到端木崤回来了,秦世子这桩案子也终于要有个结果了,秦老国公就一阵心慌。
叫来一名暗卫,仔细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那暗卫很快就离开了。
随着那暗卫离开,秦老国公却依然不放心,却也没更好办法,一个人在屋里不停转圈圈。
秦老国公这边的事端木媱那边自然全都知道,不过她现在根本没时间搭理秦老国公这边,收到邓氏突然晕倒的消息后,只简单换了一身衣服,就坐上去护国公府的马车。
坐马车自然没有利用空间去护国公府快,为了守住空间的秘密,她也只能坐马车慢悠悠地去护国公府。
好在护国公府和霄王府都在内城,两刻钟后,端木媱已经走进邓氏的房间。
心急邓氏的身体情况,端木媱并没让守在房间里的端木崤等人给她行礼,只简单和大家点头打过招呼后,就来到床边帮邓氏把脉。
知道邓氏的身体越来越差,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昏倒,看到端木媱给她把脉时越来越凝重的表情,所有人的心都快揪在一起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看到端木媱放开邓氏的手腕,端木崤着急问道:“王妃,老夫人她身体如何了?”
看着所有人着急地目光的,端木媱先是安抚道:“父亲莫要着急,祖母她只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年岁大了,这才突然晕倒,等醒来后就没大碍了。”
端木崤重伤未愈,因为不放心邓氏的身体,这才一直强撑着,知道邓氏没事,长长松了口气。
看着精神放松下来的端木崤,端木媱从樱桃身上拿下药箱,从里面拿出两个小瓷瓶交给郭氏。
“母亲,这是祖母的药,一日三餐饭前服用,按照以前的用法和用量服用就行。”
将药交给一旁的尤妈妈,郭氏关心问道:“王妃,老夫人真的没事了?”
“母亲放心,祖母一切都好,只是不能再让祖母受刺激了。”
“你放心,我一定管好府中所有人。”
确定邓氏的身体没事,郭氏双眼警告的在屋里所有人身上转过。
“老夫人这次突然病倒虽然没有大碍,却不代表下次也能如此幸运,下次谁再敢如此莽撞,不论身份,一律全家丢出府。”
说完,郭氏不等众人回应,再次强调道:“记住,我说的是一家丢出去,希望大家不要为了一己私欲,连累自己和家人。”
“是!”
邓氏倒下了,郭氏就是府中身份最尊贵的女子,后宅这边就是她的一言堂,在场所有人不管心里怎样想,全都恭敬应下。
看着屋里毕恭毕敬的一众主子奴仆,郭氏对所有人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
端木五叔夫妻不在,端木二叔和端木四叔等人又不是邓氏亲生儿子,听到郭氏的话,两家人全都领着自己房里地小辈和下人全都离开了。
赶走了端木二叔和端木四叔两家人,屋里瞬间空旷下来。
看着自己房里几个孩子,郭氏犹豫了一下,将他们也都打发走了。
端木崤身体不好,眼见着外人都离开了,端木媱微笑对端木崤道:“父亲,女儿有些事想请教,我们去书房说吧?”
“嗯!”
知道端木媱是想要帮自己隐瞒受伤的事,端木崤在关心了郭氏几句,十分配合的跟着端木媱一同去了他的书房。
就在端木媱和端木崤进去书房说话的时候,京城城门口飞奔进来一匹快马,马背上的人一边架马极速奔跑,一边大声喊着“八百里急报……”
京城之中安逸了许久,路上行人在飞快让出一条路之外,双眼全都担忧的看着快马离开的方向。
与此同时,宏煊皇帝正在寿安宫中陪伴慈安太后。
自从秦世子杀了端木焮这件事传入宫中,慈安太后最担心的人就是石小姐,就怕秦世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要守寡。
对于自己亲娘的求情,宏煊皇帝也很无奈,只能不停说着秦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他虽是皇上,也不能徇私枉法,实在不放心,他现在就下旨让石小姐与秦世子和离,他再给她找个好的。
石小姐除了有个给她撑腰的太后就没有任何靠山,在她和秦世子成亲之前就没有那个名门贵族愿意娶她做正妻。
秦国公府有再多不好,秦世子做事再荒唐,他总给石小姐一份体面,等秦老国公一死,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
慈安太后对于石小姐的婚事还是十分满意的,听说宏煊皇帝要让她和离,想也不想就摇头反对。
秦世子是不能轻易放的,宏煊皇帝这时候能让她离开秦家已经是最大让步了,慈安太后既然反对,他也没了别的办法。
当八百里急报的事传到寿安宫时,宏煊皇帝还正在劝慈安太后想开点,一切还没到最后时刻,说不定还有转机。
慈安太后不知道秦老国公有意要杀端木崤父子的事,只以为护国公府死的只是一个庶女,知道宏煊皇帝有正事要办,只能让他先离开。
离开寿安宫,宏煊皇帝抬手抹了一把光滑的额头,一边快步向御书房行去,一边向过来报信的小太监问道:“哪里来的急报,可有说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