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媱和夜裬凨不在府中,茗柳又一心想要离开,前管家在问清前因后果后,暗地里收了秦家五百两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前管家收了银子后亲自去府衙以卖身契丢了为由,花了一百两银子上下打点,不到两天就重新补办了茗柳的卖身契。
有了卖身契,再有茗柳那对假父母出面,前管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当着府中下人的面,一手收了茗柳的赎身银子,一手将新的卖身契还给她。
车五接手霄王府的管家后又调查了茗柳一番,知道她在恢复自由后就去秦国公府投靠了端木焮,并在端木焮的帮助下嫁给了秦国公府一个管事,现在是端木焮身边的管家娘子。
端木媱不在京城,茗玉一开始去见邓氏只想给自己寻一处靠山,这才隔三差五就去给邓氏请安。
见茗柳在端木焮的帮助下成功离开霄王府去了秦国公府,一开始还笑过她不知好歹,放着好好的霄王府不待,去侍候心眼小的端木焮。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着端木媱迟迟不回来,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不想办法就要成老姑娘了,茗玉渐渐也着急起来。
为了给自己寻一个未来,茗玉更加用心侍候邓氏,有时候好多天都不回霄王府,一来二去不知怎的,和端木五叔居然对上了眼。
邓氏最是疼惜自己的小儿子,为了完成儿子的心愿,主动找来护国公府的管家,以她自己需要人照顾的名义,用五十两银子将茗玉重新赎回护国公府。
茗玉回护国公府没过多久,邓氏就让她做了端木五叔的妾室,去年才生了一个女儿,日子也还过的去。
端木媱从护国公府带出来的陪嫁下人除了茗柳和茗玉两个大丫鬟就只有钱婆子蔡婆子两家人以及茗扇这个贴身护卫。
在离开京城的时候端木媱也没想过自己这一离开就是这么多年,钱婆子和蔡婆子两家人都在燕州城那边,她没什么好费心的,却因为距离太远忽略了茗玉和茗柳这两个丫头。
如今茗柳重新跟了端木焮,茗玉跟了端木五叔,也算他们各自有了归处,不过主仆一场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茗柳那边她是不打算过去了,只吩咐车五让人给她送去二百两银子,算是给她补的嫁妆。
至于茗玉,她打算等自己回护国公府后亲自见了人以后再说。
对茗玉和茗柳的事有了安排,端木媱又问了府中原来那些人的去向。
车五虽然才接手霄王府不到两年,对府中的一切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论她提出什么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并都已经做出最恰当的安排。
知道车五这边已经安排好一切,端木媱也就不再过问,继续将管家的权力交给他,自己只每天看看账册,彻底做个甩手掌柜。
对于端木媱的信任,车五很是感动,一再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管理整个王府。
夜裬凨既然信任车五,端木媱又亲自考察了他的能力,也相信他能将整个王府管理好,仔细叮嘱了他几句就让人离开了。
茗扇一直陪在端木媱身边,在知道了茗玉和茗柳的去处后脸色就一直非常难看。
茗玉跟了端木五叔,虽然让人意外,对一个丫鬟来说也算是不错的出路,让她生气的是茗柳重新回去端木焮身边。
在车五离开后,茗扇立刻皱眉道:“王妃,当初若不是您好心收留,那茗柳早不知被五小姐卖去哪里了。那丫头明知道您和五小姐不和,还趁您不在的时候去了秦家,依奴婢看您不但不能给她补送嫁妆,还要去官府告她是逃奴,我倒要看到时候五小姐还会不会帮她……”
相比茗扇的怒火,端木媱语气轻松道:“不过是个丫鬟,认真追究起来倒显得咱们小气了。她总跟了我一场,这二百两银子也算是买断了主仆一场的情分。”
说完,端木媱看着茗扇的方向,叹息道:“茗扇,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在燕州城的时候我就问过你好几次,可你一直没有看中的人,如今回到京城,你若是看中了谁可一定要和我说……”
听端木媱提到自己的婚事,茗扇面颊微红,语气却异常认真道:“奴婢不嫁,要一直陪在王妃身边!”
听茗扇又用这话回自己,端木媱不气道:“我身边多的是侍候的丫鬟,不缺你一个。”
听到端木媱嫌弃的话,茗扇不但没有半点不悦或者不安,反而语气轻松道:“奴婢这几年在燕州城的时候也学了不少,王妃身边若是不需要护卫,奴婢也可以去王妃的铺子里做个掌柜或者账房,不论做什么总能养活自己。”
“你呀……”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茗扇不无心嫁人,端木媱也不再提这件事,只想等安定下来就将身边适合的人全都过一遍,给她找个合适的人。
跟在端木媱身边多年,一看她露出熟悉的表情,茗扇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生怕她随便给自己找了一个人嫁了,慌忙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哎!
看着茗扇落荒而逃般的身影,端木媱深深叹了口气。
这些年她不止一次与茗扇提起这件事,可是她虽然每次都用同样的借口拒绝,端木媱却看得出他并不是不想嫁人,而是心里早就有了人,却迟迟不肯说出那人是谁。
端木媱虽然不觉得女孩子一定要嫁人才会幸福,却希望这个从自己来到京城,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孩能够嫁给她的心上人。
一道瘦小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偏厅门口,迈着一双小短腿儿,快速向端木媱这边跑过来。
“母妃怎么叹气了?是谁惹您不开心了?”
“平儿怎么没和妹妹一起玩?”
“妹妹困了,奶娘带她去休息,平儿就过来找母妃了。”平儿说完,再次关心道:“母妃若是不开心,说出来平儿帮您想办法。”
听着儿子贴心的话语,端木媱心中那点因为茗扇而起的担忧,瞬间消失不见。
伸手将平儿抱在怀里,端木媱宠溺地用额头顶了顶平儿的额头。
“你一个小人儿,要怎样帮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