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所有应聘者,端木媱头疼的回到内院。
在知道端木媱和夜裬凨要办学堂后,祁皇后就一直让人注意着两人这边。
眼见着两人为了办学堂,特意建了个四进的大院子,每个院子建了好几间课堂,每个课堂最少可以坐二十个学员。
如今学堂一应物品已经准备就绪,就差夫子和学生了,听说她只选了四个夫子,祁皇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媱儿,今日前来应聘的人很多,你怎么只选了四个人?”
“四个已经不少了。”揉着太阳穴,端木媱叹息道:“我们这个学堂并不以教书为主,真正需要的是让那些人学习各种生活技能,以后能够有个一技之长。”
说完,端木媱再次叹了口气,“今天来的这些人学问虽然都不错,能教的却是那些八股文章,和我们需要的夫子相去甚远。”
听完端木媱的解释,祁皇后虽然不知道她要那些人做什么,却陪着她叹了口气。
“王妃,您不如贴个告示,专门招收那些有一技之长的人做夫子。”墨竹突然提醒道。
“你这主意不错。”
说完,端木媱笑着拍了拍墨竹的肩,想到她功夫不错,笑着问道:“你要不要过来学堂这边做女子班的武师傅?”
一听端木媱这话,墨竹慌忙摇手拒绝道:“奴婢的职责是保护娘娘,怎能去做女子班的武师傅。”
听到墨竹拒绝,不等端木媱开口,祁皇后就笑道:“我现在每天待在王府之中,又不需要人保护,王妃这边需要你帮忙,你去就是了。”
说完,祁皇后双眼发亮地看着端木媱,“我从小学习琴棋书画,针织女红,你看你们那女子班可有我能教的学科?”
让墨竹去教那些女孩子端木媱都只是临时想出来的主意,听到祁皇后的话,本能就要拒绝,却在想到她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时间久着实无聊,让她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人也不错。
“早就听说母亲出嫁前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不管母亲教什么,那些女孩子能得到母亲的指点,都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这样一来会不会累到您?”
祁皇后突发奇想提出要去学堂里教人,在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心里就在打鼓,就怕端木媱因为她的身份拒绝,见他没有一口拒绝,明显松了口气。
“我整天待在院子里也是无聊,能和年轻女孩多接触一下,也能打发时间。”
说完,祁皇后又对身边所有人吩咐道:“到了学堂,我就是普通女夫子,你们可不能将我的身份说出去。”
“是!”
墨竹等人同时应下,双眼却求助的看向端木媱。
没想到祁皇后还是个行动派,自己这里还没同意,她就连后面的事都安排好了。
算了,左右学堂是他们自己家的,到时候多派一些人看着就是了。
这样一想,端木媱很快放下心来,反而和祁皇后讨论起学堂里的其他事情。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祁皇后虽然不管事多年,却给端木媱提供了不少主意。
知道端木媱的学堂缺少夫子,祁皇后还提议男子这边让府中那些账房、店铺掌柜、大厨和侍卫过去教大家如何管理铺子、管理账目、厨艺以及简单的文字和功夫训练。
女子这边因为很少有女子抛头露面,只开设厨艺、女红、简单防身功夫以及简单的文字课程。
当然,万事没有绝对,若是有女子想要学习管账或者学做掌柜,也可以去男子课堂学习。
端木媱买的院子有点大,在安排好所有课程后还有一些剩余房间,想到空间里那些在来了燕州府后就闲着的大夫和护士,就将剩下的房间用来教导愿意学医和病人护理的学员。
知道端木媱那些机器人大夫和护士在地龙翻身时立了大功,听到她的安排祁皇后也觉得她这主意很好。
随后,两人将医术这边分了好几个学科,一下子就将剩下的所有房间都占满了。
每堂课的学习时间长短和学习时间不一样,同时也为了避免男女同时上学堂被人说道,端木媱将学堂从中间砌了一堵墙,男学堂走北门,女子学堂走南门,这样一来,除非特意走到另一边的大门,两边学员并不会在学堂里碰面。
安排好每个课堂的夫子,这间筹备了许久的久安学堂终于在上冻之前开始招收学员了。
全城百姓听说霄王妃出面办的学堂,又听说这里只在本城收了四名有名望的举人做夫子,学堂一开始招收学员,很多志在功名的男子就第一时间前来报名。
在听说学堂里的授课内容后,那些学子纷纷转身离开,甚至很多人在离开后逢人就说这学堂就是糊弄人的。
有些家底儿的人都想让自家孩子读书好出人头地,从此改换门庭。
在听说霄王府办的学堂教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普通技能后,大家对这学堂彻底失望透顶,甚至还有人说这样的学堂根本不可能有人愿意去上。
面对燕州府中越来越多的负面舆论,府中很多人都气的不得了,恨不的冲出去与人大吵一架,偏偏端木媱一早就下令,不准任何人出门。
事情越演越烈,就在大家以为端木媱这家学堂用不了多久就会关门的时候,一对十三四岁,衣着破旧和乞丐差不多的两兄弟来到学堂门外。
“哥,我们真的可以来这里上学吗?”望着学堂的大门,弟弟不安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不是我们,是你自己。”同样望着久安学堂的大门,哥哥语气坚定道:“我们现在只有不到一两银子,只够你一个在这里读书学本事。”
“哥哥不和我一起?”弟弟不安的拉着哥哥的衣摆,小声道:“哥哥不学,我也不学。”
听到弟弟的话,哥哥声音严肃训斥道:“不学你就和我一样,什么都不会,难道你要一辈子做乞丐?”
说完,哥哥安抚的看着弟弟,“你从小跟着父亲读书,在这里学学管账什么的,等你学会了出来就能找个账房先生的差事,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再忍饥挨饿,还能攒钱租个房子居住,那日子可比现在好多了……”
听到哥哥的话,再想到这些日子的困苦,弟弟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去读书,那哥哥呢?”
哥哥自信地拍了拍胸膛,“你哥我这么大的人了,做什么都能养活自己,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
“哥哥……”
弟弟还想说些什么,学堂内一个二十多岁的管事从里面走出来,微笑看着两人。
“两位小兄弟是来报名上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