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秦老国公虽然不管府中事,却也知道自家的情况,以前有妻子掌控府中一切,他才能安心忙自己的事。
小祁氏虽然有心机,和他孙儿的感情却很一般,心思也不完全在这个家里,他根本不敢将掌家的权力交给她。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那端木焮倒是对这个家一片真心,可是她只是个妾,秦家没有主母在,却要一个妾室掌家的先例。
同时,想到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秦老国公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你刚刚说要去母留子,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没想到秦老国公会突然提出这件事,秦老夫人强撑着一口气道:“国公爷,这件事要慢慢谋划……咳咳咳……”
眼见秦老夫人嘴角再次咳出血迹,秦老国公眼中闪过一抹迟疑,却还是很快道:“七郎走了,是被端木媱和夜裬凨害死的。”
“什么……噗……”
秦老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秦老国公,很想问他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口鲜血喷出,让她彻底失去知觉。
看着软倒在自己怀里的妻子,想到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端木媱和夜裬凨害死了他的七儿子,心中就是滔天的恨意。
端木媱和夜裬凨远在几千里之外,他现在还不是和朝廷撕破脸的时候,没办法找真凶报仇,护国公府更不是他能轻易动的,他只能将所有仇恨算在能掌控的端木焮和小祁氏身上。
眼中是浓浓的杀意,在看到怀里一动不动的秦老夫人后,秦老国公的杀意更浓,至于杀人的办法他都已经想好了。
端木焮和小祁氏还不知道她已经被秦老国公看成死人,当秦老夫人受伤快不行的消息传到小祁氏的院子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秦老夫人的身体一向康健,她还以为要在那老太婆手里熬上十几二十年才有自己的出头之日,没想到她突然就不行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小祁氏只想仰天大笑,可惜现在她周围都是秦家的下人,根本不是笑的时候。
憋笑憋的辛苦,小祁氏面容扭曲在一起,那样子根本看不出是在哭还是笑,看在周围侍候的丫鬟婆子眼中,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才会如此。
相比小祁氏,端木焮在这一刻虽然也开心,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的月份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重,对于任何事都习惯性的先往坏处想。
秦家的主子不多,秦老国公又从不管后宅之事。
她现在怀的是秦家第一个重孙,秦老夫人掌家不论如何现在都不会害她,若是小祁氏掌家,她有太多机会对付自己。
越想越怕,端木焮坐立不安让小丫鬟扶着她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越想越不安,干脆让人将牡丹找过来。
牡丹才离开端木焮的屋子不久,听到她找自己有事,只简单梳妆了一番,就来见端木焮。
“牡丹,这次的事大发了……”
牡丹才一进门,端木焮就打发走屋里所有丫鬟婆子,拉着她的手,着急说道:“老夫人病重,以后掌家的就会是世子夫人,我们该怎么办?”
拉着端木焮在桌边坐下,又为他倒了一温水,牡丹轻声安慰道:“夫人,莫要担心,你现在还怀着身子,一切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现在我还哪有心思喝水……”将水杯放在一边,端木焮叹息道:“老夫人的身体一直很好,我还以为她怎么也能再撑上几年,谁知道……谁知道……”
想到这些日子自己仗着怀孕,多少次给小祁氏没脸,想到以后要落到她的手中,端木焮就着急的不得了。
当然,小祁氏就算能够掌家也不敢在这时候对她做什么,端木焮最担心的还是牡丹。
已经过了好几个月,秦世子对牡丹的喜欢她都看在眼底,可是他却迟迟没给牡丹一个名分。
在小祁氏的院子里还有好几个秦老夫人送过去的通房丫头,那些通房丫头个顶个漂亮,全都眼巴巴等着秦世子过去。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祁氏以牡丹没有卖身契,并不算是秦家人的缘由将人赶出去,那样的话她根本保不住她。
没了牡丹,自己的身子又重,只怕秦世子很快就会被小祁氏和她身边的那些通房丫头抢过去。
早在算计秦世子娶自己的那一刻端木焮就有过现在这种生活的心理准备,她从不奢求秦世子独宠自己一人,却绝对不能让秦世子厌了自己。
眼见端木焮的脸色不断变化,牡丹轻声安慰道:“夫人,府医才进了老夫人的房间,一切还是未知,您可不要自己吓自己。”
“你说的是。”听到牡丹的话,端木焮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扬声对门外喊道:“来人……”
“姨娘……”
随着端木焮的声音落下,很快有两个小丫鬟从门外走进来,恭敬对她行礼。
“我现在身子重,不便出门,你们将我库房里的药材捡着贵重的全都送去老夫人那边。”
“是!”两个小丫鬟恭敬应了一声,很快行礼离开了。
就在那两个小丫鬟离开的时候,小祁氏也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在她看来,秦国公府要什么有什么,自己手里那点东西根本不被人看在眼中,招了两个小丫鬟,让她们陪着自己去了秦老夫人的院子外。
人是自己踢伤的,秦老国公自然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在府医过来给秦老夫人诊治的时候,他就将所有责任都推给端木媱和夜裬凨身上。
他没办法对付那两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就将所有恨意转嫁到端木媱的妹妹端木焮和夜裬凨的表妹小祁氏身上。
端木焮让人送来的名贵药材秦老国公只随意看了一眼就让人丢到一旁,根本没打算作用。
端木焮是秦世子的妾室,秦老国公还没掉分儿的亲自过去对付她,小祁氏两手空空的过来,就成了秦老国公最佳的出气筒。
眼看着府医进去快一个时辰还没出来,小祁氏又只会坐在那里哭,在心烦意乱加上满腔恨意之下,直接吩咐人将她送到后院佛堂给秦老夫人念经祈福,并且吩咐手下人守住佛堂的门,在老夫人的身体没好之前不准她出佛堂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