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喜嵛兄妹不认识这位清乐县主,更不清楚那位梓莹姑娘如何,就凭清乐县主的那些话,苏喜嵛若是拒绝,就等于当众拒绝女方求亲。在这个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的时代,那位素未谋面的梓莹姑娘除了出家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俗话说娶妻娶贤,天上掉下来一个新媳妇儿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苏喜嵛作为家里的长子,以后又是要走仕途,他的亲事可不能随便定下。
他们三个年轻人什么都不懂,一面不想好好的姑娘因为他们青灯古佛一辈子,又怕贸然应下会给家里招来麻烦。
看出苏喜嵛的为难,清乐县主也不生气,反而微笑将金簪递到苏喜熠面前。
“苏公子身为家中长子不敢贸然接受突然找上门的女儿我可以理解,不若苏二公子接受了这金簪可好?”
说完,清乐县主微笑看着苏喜嵛两兄弟,语气轻缓道:“苏公子,这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倒是给句准话,你们若是不愿意,我也好去问问下一个人。”
不管这位清乐县主家的女儿如何,听着她用如此语气说话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眼见着苏喜嵛还在犹豫,苏喜熠伸手从清乐县主手里拿下金钗。
“还请县主留下确切地址,我们明日必登门求亲。”
“好!”
见苏喜熠收下金钗,清乐县主笑的一脸开怀,随后让丫鬟说了自家的地址,很快就带着身边的丫鬟婆子离开了。
在清乐县主离开后,苏喜嵛和苏喜瑾同时担忧地看着苏喜熠。
“二弟,咱们对那位姑娘都不了解,你就这样默然答应,万一将来她不是个好的,你要怎么办?”
听到苏喜嵛的话,苏喜瑾同样关心道:“二哥,我知道你是舍不得那位姑娘因此丢了性命或者青灯古佛一辈子,可是那位清乐县主不说还要去找其他人吗?说不定下一个人愿意娶她呢?”
“大哥,小妹,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那清乐县主能将女孩子家的亲事拿到大庭广众上说,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善茬,给那位姑娘找的人家也不会太好。咱们家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能娶个媳妇儿过日子就不错了,要求那么多做什么?”
“可是……”
苏喜嵛和苏喜瑾还要继续劝说,苏喜熠笑着提醒道:“大哥,小妹妹爹娘还在家里等着大哥科考的结果,明早咱们还要去封家提亲,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有话咱们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听到苏喜熠的提醒,想到还在家里等消息的苏陌犁夫妻,苏喜嵛和苏喜瑾不再多说,兄妹三人快步向家里走去。
苏陌犁夫妻听说苏喜嵛中了会员自是高兴,两人一早就将家里所有银子和铺子里能拿出来的银子全部放在一起,包了一个大大的荷包,给前来报信的人做打赏。
给会员报喜本就是抢破脑袋的好差事,再看到苏陌犁夫妻给出的沉甸甸荷包后,那好话更是车轱辘般不停的说着,只逗的苏陌犁一家欢喜不已。
开开心心的送走报喜的官差和前来道贺的邻居,苏陌犁回到家里还笑个不停,却在关上院门后看见自家三个孩子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回到前厅,苏陌犁皱眉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
“大喜的日子,你们三个这是什么表情?”
面对苏陌犁不悦地目光,苏喜熠突然跪在他面前。
“爹,娘,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一些意外,你们可能很快就要多个儿媳妇了。”
张氏正为两个儿子的亲事发愁,听到苏喜熠的话,只愣了一下就开心问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眼光,看中了我儿子?”
看着张氏欢喜的笑容,苏喜熠犹豫了一下,将刚刚在路上的事说了。
听苏喜熠诉说完事情经过,张氏立刻笑不出来了。
“熠哥儿,那什么清乐县主做事不厚道,想来那位姑娘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你真要娶那家人的姑娘?”
看着张氏关心的目光,苏喜熠迟疑了一下说道:“娘,那清乐县主在大街上就明目张胆的讨论女儿婚事,当时儿子若是拒绝那位姑娘,除了出家就只有死路一条。
咱们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现在家里银钱又都被偷了,不管那清乐县主如何,对方都是礼部尚书府的姑娘,在身份上儿子算是高攀了,还请父亲母亲同意这桩婚事,明天带着彩礼去尚书府求亲。”
女儿已经嫁入高门,张氏一听儿子能娶一个尚书府的小姐回来,也没刚刚那么排斥了,只是她很快又皱了皱眉。
“你这孩子,彩礼哪是那么容易准备,更何况只有一夜的时间,咱们又能准备多少东西?要不我现在就去护国公府,找亲家母想想办法,怎么着也要将这桩婚事办的体体面面。”
说着张氏就要往外走,苏喜瑾急忙将人拦住。
“娘,那个清乐县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一开始说要将那位姑娘嫁给大哥,眼见大哥不同意又转头将人选落在没有功名的二哥身上,看到二哥接下金钗后,还笑得那么开心,显然一开始就没想给那位姑娘找什么好人家。
咱们家的经济情况摆在这里,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你要是将彩礼准备的太过奢华,说不定这桩婚事还会有变。”
听到苏喜瑾的话,张氏为难道:“那也不能太委屈了人家姑娘……”
苏喜瑾再次劝说道:“娘,咱家就这经济情况,送去再多的彩礼她也未必能拿到,还不是便宜了清乐县主。要是那位姑娘看到咱家简陋的彩礼还愿意嫁过来,说明是个好的,以后你和二哥好好对人家就是。”
见张氏还有些迟疑,苏喜熠附和道:“娘,小妹说得有理,儿子也觉得咱们家的彩礼应该量力而行。”
张氏本就不是有主意的,将目光落在一直没有开口的苏陌犁身上。
苏陌犁也不是有主意的人,又将目光落在苏喜熠身上。
“熠哥儿,这可关系着你和那位姑娘一辈子的大事,你可要想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