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错了!”
捂着被打肿的脸颊,端木佩不顾地上的碎石,直接跪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你以为这一跪就能改变一切?”
端木佩表现的越是恭敬柔顺,端木二婶越是生气,正准备将在端木媱那里受的气全都出在她的身上,端木焮突然道:“二婶要惩治六妹妹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现在还要赶路去秦家别院。”
听到端木焮的话,端木二婶这才想起,这里不仅有护国公府的人,还有秦世子主仆。
端木二婶可以不在乎端木焮这个长房庶女,却不想在秦世子面前丢脸,恶狠狠瞪了端木佩一眼,道:“还不起来,地上有金子不成?”
“是!”端木佩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拉着裙摆慢慢起身,面上平静无波,就像刚刚挨打下跪的人不是她一般。
看着这样的端木佩端木二婶更加生气,转头对一众丫鬟婆子吼道:“一群废物,还不快扶秦世子去五小姐的马车,都傻愣着做什么?”
听到端木二婶的话,一众丫鬟婆子这才想起秦世子还躺在地上,忙跑过去,七手八脚的将人抬到端木焮的马车上,只是做好这些后众人又不知该做什么了。
为了今天的计划能顺利进行,端木二婶和端木四婶这次出门带的都是最信得过的人。
如今端木媱这个主角都离开了,她们也不好再责备身边的人,眼见到现在秦世子还没醒来的意思,就知道他要继续装作重伤的样子。
端木媱都已经将话说的那么清楚,但凡有些廉耻心的人都不好意思再装下去,眼看着秦世子这般,端木二婶对他的好感瞬间消失不见。
眼看着端木媱的马车越走越远,就快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内,端木二婶冷声说了句“继续前进”,就看也不看在场所有人,坐上马车就让车夫赶车离开。
有了端木二婶这句话,众丫鬟婆子得了吩咐,纷纷扶着自己的主子坐上马车。
就在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离开的时候,众人这才想起地上还有三个被黑衣人杀死的婆子。
这里身份最高的就是端木二婶,立刻有婆子找到她。
不得已,端木二婶做主将被黑衣人杀死的三个婆子放在一辆马车上,先行送回护国公府。
解决了那几个婆子的尸体,护国公府的马车很快向秦国公府的别院行去。
为了这次计划,秦世子一早就让人将整个院子都仔细打理了一遍,里面可说是美轮美奂,用十步一景来形容都不为过。
端木二婶等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在进入院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一下,只是她们的计划失败,秦世子还“昏迷不醒”,这会儿谁也没心思去看这里的一切。
按照别院管家的指引,将秦世子送到房间休养,又留了端木焮和她身边的丫鬟婆子照顾着,端木二婶一行人就坐着马车赶去清月庵。
等端木二婶众人来到清月庵的时候天都黑透了,早已经过了晚膳时间。
早上出门的时候因为惦记着接下来的计划,端木二婶等人本就没怎么用早饭。
中午休息的时候虽然吃了几口茶水点心,也因为一场又一场的意外而无心吃东西。
饿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来了清月庵,就盼着快点有个院子,尽快安顿好后好好休息。
领着一众丫鬟婆子,跟在引路的小师父身后走进清月庵,端木二婶在心中将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秦世子骂了个狗血喷头,面上还要努力压着怒火,让身边的婆子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塞给引路的小师父手里,希望她能尽快领自己去院子休息。
清月庵今日的香出奇的多,一个个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听端木二婶这话,小师父将刚刚收进袖子里的荷包又还给那个婆子。
“夫人,我们这里今日来的都是京城中了不得的夫人小姐,现有的院子都已经住满了,实在没办法为您安排。”
“一个院子都没有?”
一听没有院子,端木二婶在震惊之余又异常生气。
“是!”小师父双手合十,对着端木二婶行了一礼,这才继续道:“阿弥陀佛,天色太晚,家师见施主一行远道而来,恐住在庵外不安全,这才让贫尼领施主一行去后院空地屈就一夜……”
一听不仅没吃的,还要在庭院里过夜,端木二婶沉下脸,冷声警告道:“小师父,我们可是护国公府的女眷,你们这样安排是看不起我们吗?”
小师父不为所动,依然恭敬行礼道:“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着实是庵中的院都已经住满香,没地方……”
一见身份不管用,端木二婶不等小师父说完,就态度强硬打断道:“我不管,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有房间居住。”
“施主……”
小师父本就才十几岁,虽然平日里见多了大人物,却第一次有人敢在佛门圣地发火撒泼的,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由停下脚步。
一见小师父停下脚步,端木二婶更加生气,正要发火,端木四婶笑着拦在她的面前,微笑道:“小师父,我家嫂子心情不好,您莫怪。”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给那小师父。
“四弟妹可真会做好人。”看到端木四婶的小动作,端木二婶立刻不悦道。
“二嫂……”
不满的瞪了除了发火什么都做不了的端木二婶一眼,端木四婶见那小师父没拒绝自己的荷包,心下稍安,脸上又挂上温和笑容。
“小师父,我们来的太晚,没有院子给我们也没什么,只是我们这么多人住在院子里实在不雅观……”
明白端木四婶话里的意思,小师父不等她说完,就仿佛拿了烫手山芋一般,将荷包还给她。
“施主,这里实在没院子了……”
看着再次回到手里的荷包,端木四婶只愣了一下,就微笑着将其重新放回小师父手中。
“我知道贵地没了合适的院子,我们也不为难小师父,只是我家侄女一早就过来这边,不知她住在哪个院子,我们过去和她挤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