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怎会做错事？”
面对阿寿信任的眼神，端木渁拿着茶杯盖敲了他的头一下。
“我也是普通人，也会有做错事的时候……”
揉着被敲的额头，阿寿讨好道：“二爷不论做什么在奴才眼中都是对的。”
“如果我做出的决定会害了身边所有人呢？”
“二爷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不论什么时候奴才都跟着二爷。”
听着阿寿的话，端木渁的心情却没好转，反而认真问道：“如果因此会让你丢了性命呢？”
听到会丢掉性命，阿寿迟疑了一下才道：“奴才贱命一条，死活都要跟着二爷，只请二爷放过家中父母妻儿。”
“父母妻儿……”端木渁若有所思地看向阿寿，认真问道：“如果用你父母妻儿去赌，赢了你们一家从此脱离奴籍，还能过上呼奴唤婢的生活，输了就是一家性命不保，你会怎么做？”
被端木渁的话吓出一身冷汗，阿寿双膝一软跪在端木渁面前不住磕头。
“二爷，奴才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还请二爷高抬贵手，奴才不要赌……”
说完，阿寿就要继续磕头，端木渁却用握着茶杯盖的手抬起他的头，看着他的双眼认真问道：“你就不想让你的家人脱离奴籍，过好日子？”
“奴才不想。”阿寿用力摇头，恳求道：“少爷，奴才虽然是个奴才，全家都能吃得饱穿的暖，干的活也不累，出门没人敢欺负，在奴才看来这就是很好的生活了。”
“只要你赌了这一次就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让人高看你，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不好吗？”
“奴才没那样的本事，奴才不赌，求二爷放过奴才……”
说完，阿寿又要跪下磕头，端木渁却生气的一脚将人踢开。
“滚，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虽然逃过一劫，阿寿却不敢真的离开。
“二爷……”
不等阿寿说完，端木渁就怒吼道：“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后果自负。”
跟在端木渁身边多年，阿寿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控的一面，再不敢停留，慌忙向远处跑去。
看着阿寿离开的背影，端木渁自嘲地望着远处。
他自诩聪明，一直以来都只考虑着自己，反而忽略了身边的人，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却已经没了退路。
“怎么？被人一说就后悔了？”
端木四叔来到端木渁身边，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笑呵呵道：“我还以为你早就想过这些，没想到你却是什么都没想，就跳进端木焮给你挖好的的坑里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端木四叔，不知他听到了多少，端木渁不愿多说，端起已经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就嫌弃地放在一旁。
“四叔就不在乎四婶和四弟以及四弟的一双儿女？”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了，富贵险中求，我们这一次若是赌对了，再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眼看着大势将成，你可不能临阵退缩。”
在端木四叔过来之前端木渁确实想过退缩，只一想到他为了那天付出了那么多，就怎么都舍不得退缩。
“四叔说笑了，箭已经搭在弦上，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侄儿我又能往哪里退？”
看着端木渁的双眼，确定他并不是在说反话，端木四叔开心地拍了拍他的肩。
“渁哥儿，你虽然出身大房，却也只是府中庶子，等你父亲一走，这府中就不会再有你们一家的立足之处，我们就是要趁此机会为自己争取一些权利。”
“四叔说的是。”端木渁附和地应下，眼中却闪过一抹不确定，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十月的天气太冷了，端木渁陪着端木四叔在凉亭里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离开了，并没发现在他离开后端木四叔又遇到了过来花园散步的端木五叔，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各自分开。
端木五叔和端木四叔离开后，端木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心念一动关闭眼前屏幕。
本以为这次算计秦家，最多只能抓住秦家和显郡王府以及和这两家关系不错的官员，没想到护国公府除了端木焮还有人和那两家扯上关系。
以前她想着妾室的娘家算不得正经亲戚，就算是灭九族也算不到护国公府，这才想留端木焮一条命让她看着秦家彻底完蛋。
端木渁是因为端木焮的存在才不顾一切坚持绑在秦家这条船上，若是端木焮不在了，他也就会歇了那个心思，至于端木四叔和端木五叔……
也许她该找个时间和她父亲好好谈一次了。
“母妃，吃桔子……”
一只白嫩的小手抓着一瓣剥好的橘子送到端木媱嘴边，打断她的思绪。
将视线落在安儿小巧的身影上，端木媱张口将桔子吃到口中，微笑着亲了她的脸颊一下。
“安儿真乖，哥哥呢？”
“哥哥被父王压着去写大字了。”吃下一瓣桔子，安儿祈求地看向端木媱，“母妃，安儿每天练武都很累了，能不能不学写字？”
“不能！”
随着安儿和平儿习武小有成就，苏喜熠又要准备武举，两人每天将练武的时间缩短成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由夜裬凨给两人请的夫子教导他们读书。
小丫头天生好动，对读书识字兴趣缺缺，夫子留的功课都不好好完成。
无视小丫头失望的目光，端木媱轻点了安儿的鼻子一下，“安儿是最漂亮的女孩子，你愿意有一手很丑很丑的字让人笑话吗？”
“不要！”
小丫头的自尊心很强，一听会被人笑话，立刻摇头，却再次央求道：“母妃，人家的手疼，每天可以比哥哥少写一些吗？”
“不能！”
看着小丫头失望的眼神，端木媱微笑将人搂在怀里，“等你写的字和你父王的字一样漂亮就可以了。”
想到端木崤能写出好几种漂亮的字体，而她现在连一种都这不好，安儿委屈道：“为什么不是写的与母妃的字一样漂亮？”
“因为母妃的字没你父王的字好看，你都没见母妃从不让人看到母妃的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