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护国公这是什么态度……”
望着端木崤离开的背影,皇后娘娘面露不悦,正要再说些什么,宏煊皇帝就叹了口气,将护国公府刚刚发生的事说了。
皇后娘娘怎么都没想到护国公府会发生如此变故,震惊的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么说那端木媱才是护国公府真正的嫡女?这些不会是护国公和其夫人为了拒婚特别想出来的借口吧?”
“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朕本想查清楚之后再赐婚,谁知道……”
想到都是自己一时情急惹的祸,皇后娘娘一脸苦涩。
“那天凨儿亲口说看上的是端木家的四小姐,都是臣妾的错,若臣妾知道还有这么一出,臣妾宁愿要个庶女做儿媳妇儿也要完成凨儿的心愿。”
看着皇后娘娘难过的目光,宏煊皇帝柔声安慰道:“这件事哪能怪得了皇后,你也是一片慈母心,只可惜那丫头没这个福分嫁入皇家。如今圣旨已下,希望凨儿能真心接纳这位新的端木四小姐吧……”
“也只能如此了……”皇后难过的的落下两颗泪,慌忙用帕子擦掉,“皇上,臣妾明日想去霄王府看看凨儿……”
“去吧,好好照顾他……”轻轻拍着皇后的手,宏煊皇帝柔声道:“你们母子也有些日子没见了,若是不放心就在那边多住两天。”
“臣妾多谢皇上。”皇后娘娘感激的对着宏煊皇帝行了一礼,这才向门外行去。
随着皇后娘娘离开,宏煊皇帝关上御书房的门,才在书桌后面坐下,一身玄衣的夜祾凨就出现在他的书桌前。
“你不是病重吗?怎么有时间过来我这里?”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夜祾凨,宏煊皇帝冷笑问道。
“父皇,儿臣是来谢恩的。”无视宏煊皇帝不悦的目光,夜裬凨感激道。
“你确定要娶那个乡下来的女子?”宏煊皇帝停下笔,皱眉问道。
“是!”夜裬凨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若真喜欢,大大方方上门提亲就是,就算对方是庶女,朕也会想办法成全你们。如今这样,你让那位退位的四小姐以后如何生活?”宏煊皇帝盯着夜裬凨的方向冷声问道。
“父皇,儿臣也不在意心上人的身份。只是端木媱本就是护国公府的嫡小姐,那些也都是真的,她这些年在乡下吃了太多的苦,本应让她们各归各位。”
“你确定这两人的身份真有问题?”宏煊皇帝站起身,吃惊问道。
“确定!”夜裬凨肯定道。
“即使如此,护国公只将那小妾送去家庙实在太便宜她和她的儿女了。”想到柳姨娘的所作所为,宏煊皇帝咬牙道。
“送柳姨娘去家庙是给外人的说法,咱们这位护国公早就让人带去严加审问了。”
“怎么说?”终于听到一点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宏煊皇帝饶有兴趣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
随后夜裬凨将自己在护国公府偷听来的事一五一十说给宏煊皇帝。
“你是说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人盯上了护国公,还因此给他安排了妾室,那个确实还给护国公生了三个儿女,这么多年也不曾露面,对他要求过什么?你说那人图的是什么?”听过夜裬凨的叙述,宏煊皇帝疑惑问道。
“这一点儿臣也想不明白,大概只有将那个人找出来才能知道他的目的了。不过儿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肯定是国公府里的人。”夜裬凨道。
“说不定那人只是利用了护国公府里的某个人,幕后还有人呢?”宏煊皇帝分析道。
夜裬凨本能想说不过是护国公府里的妻妾之争,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严重,在话到嘴边的那一刻,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世,连皇子的身世都可能出错,更别说其他人了。
“父皇,如今这件事也算和儿臣有关,儿臣会让人继续盯着这件事的后续。”
“嗯!”宏煊皇帝点了点头道:“护国公还知道让人将那个小妾看管起来严加审问,算他还有救,你在家里养伤的这些日子就用心盯着这件事吧……”
“是!”夜裬凨恭敬拱手行礼。
“去吧,再晚宣旨的人都到你府上了,你这正主不在总归不好。”
“是!”夜裬凨再次恭敬行礼后,退到御书房的角落,不等守在书房周围的侍卫发现,已经运起轻功消失在御书房中。
夜裬凨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原本认真处理奏折的宏煊皇帝随手丢下手里的奏折,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好一会儿后才叹了口气。
“来人,上茶。”
随着宏煊皇帝的声音落下,一个小太监用托盘托着一杯茶,弓着身走进书房内,悄无声息的走到书桌边,将空茶杯收到托盘上,又将刚刚端来的温茶水放在桌子上,这才又悄无声息的退到角落里。
端起茶杯慢慢啜了一口,宏煊皇帝又扬声对周围唤了一声“来人”。
“参见皇上!”
随着宏煊皇帝的声音落下,一个身穿黑色劲装,戴着一张遮住上半边脸的银色面具男人从隐藏处走出,恭敬行礼。
“晚笙,你让人去护国公府里一趟,看看那位新的端木四小姐现在在做什么。”
“是!”男人恭敬应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却在离开之时宏煊皇帝突然道:“算了,不必去了。”
“是!”难得遇到宏煊皇帝出尔反尔,男子只惊讶了一下,快速行礼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晚笙,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
明白宏煊皇帝要说的是什么,晚笙声音冰冷道:“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不会离开!”
说完,晚笙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重新跪下请罪道:“臣有错,等下了职就去刑房领罚。”
宏煊皇帝从书桌后走出来,将晚笙扶起,叹息道:“朕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又何必……”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犯了错,自当该罚。”晚笙认真道。
“你我父子一场,何须如此多礼……”
“自从臣戴着这张面具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臣的身份,皇上以后还是莫再提起的好,也免得臣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说完,晚笙对着宏煊皇帝恭敬行礼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