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
看清来人,端木媱和端木镧同时向端木崤和郭氏行礼。
“不必多礼!”端木崤对着两人点了点头,随后看着端木媱担忧问道:“媱丫头,听说你找我们有事,可是你祖母那里有事?”
“父亲不必担忧,祖母一切都好。”
先给端木崤吃了一颗定心丸,端木媱这才说出自己过来的目的。
“父亲,母亲,祖母醒来后就一直问玉兰妈妈和松鹤堂里那些下人,女儿怕祖母忧心玉兰妈妈等人无法安心养伤,就想找父亲母亲做主,让玉兰妈妈先回梅园侍候祖母。”
说到这里,端木媱停了一下,看着端木镧道:“刚刚在这里偶遇大哥和他身边的小六子,小六子已经同意让玉兰妈妈先回梅园,并回家说服玉兰妈妈的家人了。”
说完,端木媱对着端木崤和郭氏福身行了一礼,“女儿先斩后奏,没有事先和父亲母亲禀报,是女儿的不对。”
“你这也都是为了你祖母好,为父又怎会反对。”端木崤开心一笑,夸赞道:“转眼间我们的媱丫头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混帐小子。”
端木崤这话看似随意一说,端木媱却从中听出一丝异样,故作羞涩道:“父亲,女儿才回到父亲母亲身边,才不要嫁人。”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媱丫头今年也及笄了,等你行了及笄礼也该相看起来了。”郭氏微笑道。
郭氏这句话透露的消息更多,端木媱一颗心都在怦怦跳个不停,面上却娇羞道:“母亲,长幼有序,女儿上面还有两个未出嫁的姐姐,有好几个未成亲的哥哥,母亲有时间还是先为哥哥姐姐们准备,女儿还想留在府中多陪陪您和父亲。”
“男儿就要先立业后成家,你上面几个哥哥的婚事都要等他们考中功名之后再议。女孩子的青春不等人,你最好先想清楚自己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在端木媱看来十五岁的自己还只是个小孩子,嫁人的事距离她还太遥远。未免端木崤自作主张的乱点鸳鸯谱,娇羞着提醒道:“父亲,您和祖母可是答应过女儿,将来的婚事要我点头才行,你们可不能私下里就直接为女儿做主。”
“媱丫头,事关你的未来,为父自然要尊重你的意见,只是你才来京城不久,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只怕你会上当受骗,为父也不能全都由着你。”
就知道当初端木崤答应的那么爽快背后肯定有问题,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易将自己嫁出去。
“父亲,吃亏上当也是女儿自己的选择,女儿都不会后悔。若是有人私下做主,女儿有的是办法让那个做主的人自己坐上花轿。”
说完,端木媱看也不看端木崤和郭氏不悦的面色,领着茗扇向梅园行去,在离开众人视线后脸色瞬间蒙上一层怒色。
邓氏醒了,却一心恨着自己,端木媱不能和一个伤员计较,心中本就憋着一口气,郭氏的算计,端木崤的出尔反尔,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
感知到端木媱的情绪变化,茗扇跟在她身边走出很远后,确定端木崤三人不会听到两人的谈话后,这才小声道:“小姐,老夫人还在病中,国公爷和夫人这不还没商定人家,你不需要太过生气,等事情发生了咱再想办法也不迟。”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那么说也是为了给他们个警告。”收起怒容,端木媱嘴角挂着冷笑,看着茗扇好奇问道:“茗扇,这个世界的女孩子都要嫁人?有没有办法不嫁人?”
“只有出家当道姑一条路。”茗扇说完才感觉自己说错话,忙补充道:“小姐身份尊贵,哪能一辈子不嫁人。”
“嫁人有什么好?”端木媱不想嫁人,却也没想过要去出家,嘲讽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对茗扇吩咐道:“你让人打听一下这几天府中都来了哪些人,那些人过来的目的又都是什么。”
“现在是过年期间老夫人又受伤了,那些来的人不是拜年就是探病,还能有什么其他目的?”茗扇疑惑道。
“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总之你让人查的越仔细越好。”端木媱正色叮嘱道。
“是,奴婢回到梅园就去安排。”茗扇恭敬道。
“我们回吧……”
事情比自己预计的顺利,端木媱回到梅园就去见了邓氏,无视她不悦的目光微笑道:“祖母,孙女儿刚刚去找了父亲母亲,他们已经答应尽快将玉兰妈妈送过来陪您。”
听到玉兰妈妈要过来,邓氏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过她很快又不悦问道:“媱丫头,你老实和我说,玉兰到底伤得有多重?”
“孙女还没见到真人,也不清楚她伤得到底如何。不过孙女和小六子说好的,玉兰妈妈过来后就只管陪你聊天,我也会用最好的药治疗身上的伤。”
那玉兰在邓氏面前虽然得脸,却也不过是个奴才。在让人送他们回家的时候,端木崤就让人为那些被冤枉的人送了治疗外伤的药,只是那些药的药效给邓氏用的差了太远,和端木媱的药相比更差了不知道少。
玉兰是跟在邓氏身边多年的老人,对她来说那就和自己的双手一般不可或缺。明知道端木媱手里的都是好药,就算心中对她再多不满,邓氏这会儿也说不出斥责的话。
“玉兰年纪不小了,这次又糟了这场无妄之灾,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孙女知道。”微笑应了一声,端木媱关心问道:“祖母现在可有哪里不适?”
“茗玉是个好的,有她在我能有什么事。”白了端木媱一眼,邓氏理所当然道:“我院里那些人都要养伤,这几天就让茗玉和茗扇留下来照顾我和玉兰。”
“茗玉可以留下来照顾祖母,茗扇现在是我的贴身护卫,祖母若是觉得人手不够,我可以让父亲母亲再安排人过来。”
听到端木媱拒绝,邓氏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态度坚决道:“别人和茗玉接触的少,和她配合不好,我看刚刚那两人配合的挺好,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