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端木崤被郭氏这一大段话气笑了,目光越发冰冷,转头对屋里所有人道:“国公府有些家事需要处理,几位妹妹难得回来,是去其他几房坐坐还是直接离开都随意,这里就不多留了。”
端木崤突然送让屋中所有人傻眼,不过大家都看得出他这会儿非常生气,虽然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却纷纷起身向门外行去。
自己女儿是什么性格郭氏比谁都清楚,对上端木媱的双眼时就有些心虚,见端木崤让端木葙等人离开,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更深几分。
望着端木葙等人离开的背影,郭氏有心想要留人,却张了好几次嘴都没发出一点声音,只能求救地看向邓氏。
好不容易见女儿们回门,邓氏哪里舍得让端木葙等人离开,看端木崤那严肃表情,也知道他要说的事并不适合端木葙等人知道。悄悄给玉兰使了个眼色,让她安排好端木葙等人。
眼看着端木葙几位姑奶奶离开了,国公府中其他几房的夫人小姐不等端木崤开口也离开了,原本热闹的大厅只剩下长房一家和松鹤堂里侍候的丫鬟婆子。
端木崤让人将她最小的女儿也带走了,知道端木崤这是在清场,大厅里侍候的丫鬟婆子也都识趣离开了。
“五丫头不离开?”在整个大厅就剩下端木媱一个小辈和她身后的茗扇茗玉两人后,郭氏不悦问道。
“茗扇,茗玉,你们也出去吧。”端木媱看都没看郭氏一眼,对茗扇和茗玉吩咐道。
“是!”茗扇和茗玉看了脸色不太好的端木媱一眼,见她态度坚决,躬身行礼离开,并在离开的时候将门关上了。
“四姐姐做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离开和留下来都没区别,倒是母亲好像对四姐姐不太了解啊……”随着房门关闭,端木媱在郭氏仿佛杀人般的目光中语气轻松道。
“媱丫头,焮丫头有错,你不顾长幼尊卑也就算了,不可对你母亲无礼。”
端木崤这句维护自己的话让郭氏心底的怒火稍稍降了一点点,只是当她想到端木焮跌坐在地上哭泣时的可怜模样,不由恶狠狠瞪向一旁的端木媱。
收到郭氏敌视的目光,端木媱只是笑了笑,就拿起一旁的点心吃起来。
端木媱不开口,郭氏自然不会再和她一个小丫头争辩,转头向端木崤道:“国公爷,现在这里没了外人,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好!”端木崤应了一声,直接说道:“郭氏,以前的事焮丫头已经受了罚,我也不再提,只从前天说起。”
“好!”知道端木崤这是不追究端木焮以前那些错处,郭氏再傻也不会拒绝。
“前天焮丫头通过你送给五丫头穿进宫的衣服有问题,这件事你心中多少应该有数,好在五丫头有朋友相助,将其连夜修补好了,否则她昨天在宫中自己丢丑是小,更会连累母亲和整个国公府成为京城笑柄。”
说到这里,端木崤看着郭氏的双眼,认真道:“这是焮丫头的第一错。”
只看端木焮当时的反应,郭氏也曾怀疑那件衣服有问题,是她怕被端木崤发觉,让她受罚,这才选择隐瞒,认真说起来这件事她自己也有错。
早知道端木崤最终会知道这件事,她当初就不该心存侥幸的隐瞒下来。
闭了闭眼,郭氏轻轻点了点头,“这件事焮丫头有错,我认!”
“好!”见郭氏认下这件事,端木崤继续说道:“昨日你生病,身为长房嫡女,她不在家中侍疾招待人,私自外出,这算不算错?”
昨天的事闹的那么大,端木焮还因此受伤,郭氏想说她一直留在府中都没办法隐瞒,只能点头。
“焮丫头确实没做到嫡女的本分,有错,这却不是五丫头动手打人的理由。”
“我们现在算的是焮丫头的错。”端木崤提醒道。
“好,这是她的错!”郭氏不情愿应下。
“焮丫头坐马车出门,让车夫故意与秦家马车相撞,调走车夫和丫鬟,在外单独与外男相处,这算不算错?”
“什么?”事关女儿名节,郭氏盯着端木崤的双眼,咬牙问道:“国公爷,这件事关系着焮丫头的名声,你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看着郭氏满是怒火的双眼,端木媱道:“昨天四姐姐的马车坏了,茗柳半路遇到我和祖母从宫中回来,就求我们接四姐姐回府。我和祖母亲眼看到四姐姐与秦国公府小公子并肩从茶楼里走出来,两人还旁若无人的在茶楼门口说了近半盏茶的时间才上车。”
“老夫人昨天在马车上给了焮丫头一耳光也是因为这件事?”
端木媱说完都不见邓氏出声反驳,郭氏就知道这件事是真的,郭氏对端木焮这个女儿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样不知检点的丫头不该打吗?”邓氏冷声反问道。
“该……”郭氏声音虚弱道。
这也就是她当时不在场,否则不会只打她那一巴掌,只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实在说不出“老夫人打得好”这句话。
看着郭氏深受打击的模样,端木崤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却不得不硬起心肠继续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端木焮在回到府中,让身边丫鬟茗柳伤害拉车的马,差点害母亲受伤,五丫头摔下马车。
昨天焮丫头自食恶果受了一点轻伤,今日又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我和母亲本想等妹妹们都离开后再惩罚她,谁成想她在家里处处与人说五丫头的坏话,挑拨她与几位妹妹和家中姐妹的关系。
这样也就算了,五丫头回来后又仗着嫡女身份处处挑事儿,还对家中幼妹动手,五丫头出面阻止她也张口就骂,抬手就要打。
郭氏,你说这样的焮丫头真的配做我国公府嫡女吗?媱丫头动手自保又有什么不对?”
“我……”
郭氏想要为端木焮开脱,也想给端木媱定罪,让她也受惩罚,可是她虽然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这里却不是她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