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是,以前是儿子疏忽了。”端木崤恭敬认错道。
见儿子认错态度良好,邓氏的怒火慢慢消失,叹了口气道:“五丫头才来府中,我原本想着等明年开春给她找个夫子,好好教导一下,再找个门第低一些的人家将她嫁过去。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丫头不声不响的居然和庆安国公府的蒋氏相识,今日又救了定安国公府的明哥儿,有了这两重关系在,她的婚事就不能草率,对她的教导也要更加用心几分。”
说到这里,邓氏皱眉看着端木崤问道:“五丫头是你从她老家接回来的,你可知的她会医术?”
“五丫头会不会医术儿子不清楚,不过听说她在那边拜了一个很厉害的大侠做师父,想来是跟着那位师父学了一些本事。只可惜当时儿子着急带人回来,都没机会去拜访那位高人。”端木崤惭愧道。
听到端木崤的话,邓氏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可曾问过五丫头她那位师父是何人?”
“五丫头说她也不知对方的身份,只因对方喜欢吃她做的饭,这才教她功夫或者还有医术。”
说到医术,端木崤想到苏陌犁曾经摔伤了腿,那样的伤势就是医术高超的太医们也不可能让他在几个月内就恢复的那么好,想来那人医术应该很高。
这样想着,端木崤就将这件事说了。
听到端木崤的话,邓氏再次陷入沉思。
端木崤身为男人,对蒋氏当初的身体情况不清楚,邓氏却不止一次去庆安国公府看望过她,那时候她都以为蒋氏过不去这个年了,谁知道她出门一趟,再回来就恢复健康了。
全国上下的郎中不少,医术最好的却全都集中在皇宫之中……不,不对,有一个人的医术远远高出皇宫里的那些人,只是那人已经销声匿迹许多年,和蒋氏的关系也很微妙,大家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了,若是那人还在,又被媱丫头遇到……
想到这种可能,邓氏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下床,却在端木崤扶住她的那一刻又冷静下来。
“母亲是想到什么了?”
在端木崤的服侍下重新靠回床头,邓氏开心道:“我刚刚想到一个人,如果媱丫头真的和那人相识,那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母亲说的那人是谁?”端木崤关心问道。
“那人已经几十年不曾出现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不过媱丫头若真是那个人的徒弟,咱们家这位五姑娘身份就要重新思量了。”邓氏得意道。
端木崤不知道那人的身份,自然也想不到那么多,只平静道:“不管怎样,媱儿都是我们端木家的女儿,都是您的孙女。”
“是是是,你说的没错。”邓氏开心地拍了拍端木崤的手,“刚刚媱丫头说她要随时出门的权利时,我还有些犹豫,早知道她有这样的造化,我还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说到这里,邓氏又突然停下,紧张地对端木崤道:“你那媳妇儿平时都是个好的,一遇到焮丫头的事就犯糊涂,你等下告诉她,以后都不可再对媱丫头动手,不然我饶不了她。”
“是!”
端木崤嘴上应得恭敬,心里却没觉得事情有那么严重,同时也不觉得自家那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女儿真能有那么好的运气拜高人为师。
“母亲,这些还都是我们的猜测,一切还都不一定,你可不要太过放纵那丫头,免得闹出笑话。”
“你这是什么话。”邓氏不满的瞪了端木崤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媱丫头在规矩礼仪和学识上确实和京中贵女差了太多,不行,明天就让她和家中那些姐妹一同去家学。”
“娘,眼看着家学再有十来天就要放假了,媱丫头这会儿过去又能学到什么。”
“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时间紧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邓氏认真道:“今天你在前院里招呼男还不知道,那些府中的老夫人知道媱丫头是庆安国公府老夫人和定安国公府明哥儿的救命恩人,一个个看着她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那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我心里清楚。
这要是在今天之前那些人想要娶五丫头,我绝对想都不想的替她应下来。可是有了庆安国公府和定安国公府两家的这份恩情,再加上她可能是那位的徒弟,就是就不能仓促了。
再者,翻过年五丫头也十五了,也该趁着过年各家走动的机会将她正式介绍给所有人了。”
“娘,媱丫头的那个师父不过是你猜测出来的,事情到底如何还不一定……”眼见着邓氏对苏汐媱的未来定的那么高,端木崤不由皱眉提醒道。
“就算五丫头的师父身份还不一定,她对蒋氏和明哥儿的救命之恩却是实打实的,就凭这两家的救命之恩,我们也要好好谋划一番。”邓氏不认同道。
“娘,当今身体康健,最少还能活上十几二十年,我们现在就开始站队,实在太冒险了。”明白邓氏话里的意思,端木崤皱眉道。
听到端木崤的话,邓氏不由陷入沉思,好一会儿后才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没错,站队的事我们还要再观望观望,不过就算不能让五丫头嫁去皇家,那些次子或者庶子是不能娶我家五丫头的。”
“娘,五丫头她担不起宗妇的担子……”端木崤认真道:“五丫头就算再厉害,也改变不了她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事实,京城中这些贵女谁不是从会说话开始就读书习字了解京城中各家之间的关系,学习权衡利弊,她要追上那些女子最少也要几年时间,再等几年她就成老姑娘了。”
“五丫头可是你的亲闺女,你怎么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一再被反驳,邓氏不满道。
见邓氏生气,端木崤忙赔不是道:“娘,我说的都是事实,五丫头这些年在乡下吃了太多的苦,又是庶出,我只想让她开开心心过完这一生,至于你说的那些,家里这么多女孩子,你随便安排儿子绝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