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花把关晓峰也给撵了出去,看见赵婆子把门关好,这才冷冷地说道:“我尊敬你叫你一声赵大姐,你可别觉得我就是给你脸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何水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敢带着闺女上我们家讹诈去?你还说你闺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还以为你是城里那大户人家呢,闺女生下来就养在绣楼里面,不成亲都不出门?我呸!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咋的,你们家闺女夏天跟着下地干活,那光着大脚丫子在田里面咣咣就是一顿踩,地里没活了就上集市上面乱逛去,你还好意思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当我傻还是瞎?”
赵婆子没想到何水花嘴皮子这么利索,这一顿输出把她给整不会了,就张着嘴啊了一声。
“你啊啥你啊?我说错了还是咋的了?你上一次上门之后我就专门找人打听了你们家是个什么人家,就你闺女,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就不检点,还有一个相好的,后来不知道咋的人家没要你闺女,你们家街坊四邻的都知道这件事儿,你真寻思我天天在酒楼里面干活就啥也不知道了?”
“还有那天的事儿我都问我儿了,你闺女哎呦了一声就要往我儿的身上靠,我儿好心伸出手来想要扶她一下子,这落在你的嘴里就成我儿扯了你闺女的手了?你还要不要脸了?信不信我把这事儿编成段子让我们酒楼说书的天天说,到时候你们老赵家在咱们大荒村,在咱们北陵城里面可就出了名了,别说在关外找不着婆家,就算是回了老家,那名声也是臭了!估计只能在家里面当老姑子了!”
赵婆子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你……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闺女本本分分的,没怎么就让你说成这样了?你……你还要编成段子让说书的说,信不信我上衙门去告你去?!”
何水花掏掏耳朵笑了起来:“你去告啊,我可真不怕这个,你不嫌磕碜就去告,反正我们家在大荒村里面这么多年,家里面人啥样乡亲们都知道,反倒是你们家,把事儿闹得那么大之后,还能不能在大荒村里面待下去那就两说了。这要是在大荒村都待不下去,你们想一想还能在哪里落脚吧,毕竟能赶上我们大荒村的,全大灵国怕是再也挑不出来另一个了。”
“你……你这是威胁人!就因为你女婿是大将军你们家就可以这么无法无天了!就这么欺负我们家这一家子的外乡人……我和我闺女的命咋就这么苦哇……”
赵婆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没想到一转头,何水花哭的比她还响。
“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好好一个大儿本本分分的,却让你们母女俩这么欺负,还说我大儿扯你闺女的手了,你闺女那手是金的还是银的,我儿是没见过女人还是咋的,就那么稀罕你闺女那手?集市那么多的人都瞅着呢就非得扯一扯?!我何水花长了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泼过这么脏的脏水呢!我女婿是大将军,为了咱们大灵国四处征战,天天把脑袋栓到裤腰带上面,结果呢,他丈母娘就在家里面被人这么欺负,那都骑到脖子上面拉屎了!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啊,就让我死了得了!”
何水花不光是哭,哭到激动的时候,还用头往赵婆子的肚子上面撞了过去:“我不活了你今天就给我一个痛快的!快让我死了得了吧!”
赵婆子横行乡里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过对手呢,没想到今天在何水花这里算是栽了大跟头了,急火火地躲到一边,还得分出手去拽着何水花,免得她真的在自己家里面出个三长两短的,那他们家在大荒村可就真的是待不下去了。
“大妹子!大妹子你别这样啊,有啥话好好说还不行吗!这也没咋地啊,我不也没有说什么啊,你咋还要死要活的呢!”
何水花趁机撞了赵婆子好几下才算罢休,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然后对着赵婆子说道:“你现在想要有话好好说了?”
赵婆子忙不迭地点头:“嗯呐,好好说好好说,你这么一惊一乍的我真是受不了啊!让人家听到还不一定寻思你在我们家里面受了怎么样的欺负了呢!”
“那就说吧,你说我儿子扯了你闺女的手的事儿,你是亲眼看见了吗?”
赵婆子刚想点头,就被何水花给制止了。
“我劝你可一定想好了再说啊!要是顺着自己的那张嘴胡咧咧,我可要上衙门去告你!”
“还……还告我?那衙门口是你家开的啊,你告啥人家都管?”
“嘿嘿,你去告人家不管,我去告那府尹大人可得掂量掂量,我闺女说什么也是一品诰命夫人,那在咱们大灵国都是头一份。”
赵婆子可没有听说过什么一品诰命夫人是个啥名号,但是让何水花一说出来就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再说别说什么一品诰命夫人了,就算是秦将军和将军夫人她也惹不起,她之所以敢这么去闹,就是仗着大官要脸面,不可能跟她一个升斗小民计较。
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是今天看见何水花这幅样子,她才算是真的怕了。
秦将军和将军夫人要脸面,不跟她计较,但是这个何水花可是不一样了,那上来不要脸的劲,她都赶不上。
因此她想了半天之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没大看清,反正我到了的时候,那两个人挨的可近乎了,就算是没扯手,那胳膊也都碰到一块了。”
“是,我儿子都已经跟我说清楚了,他那天在集市上面好么样地走着呢,你闺女哎呦一声,身子一歪就要往我儿子的身上靠,我儿子为了让你闺女站稳,这才伸出手来想要扶她一把,我儿子是个傻的,但是我可不是,我这一听就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这明明就是你们家要碰瓷,想要赖上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