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老奴不敢,那老奴这就回王府回话。”
“嗯,你就和王妃姐姐说,我过两天就回去看望姐姐的,让她不要着急。”
“是是!”
赵嬷嬷讪讪地走了,关岚把小元宝交给爷爷,又交代了他一些事情,然后去找了鲁达福和杨春风,把皇上驾崩的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们。
鲁达福和杨春风都愣了愣,但是预想当中的悲伤情绪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不知所措占了上风。
鲁达福摸了摸自己的秃头,然后说道:“这咋……说崩就崩了,都不给人一个准备的时间。我就想知道,对于咱们的生活有没有影响啊?”
杨春风想的明显就比鲁达福要多。
“皇上驾崩,却没有立下太子,这可实在是难办,容易引起内乱啊。咱们关外一直都是九王爷在管辖,不管咱们乐不乐意,都已经和九王爷挂在了一处,尤其是秦荆,跟着九王爷一起出生入死了这么久,三皇子是绝对不会把他当成局外人的。其实秦荆在临走之前,我就和他详谈过,也预测了这件事情了。”
鲁达福用手肘拐了拐杨春风:“你俩咋说的?那咱们跟着九王爷这么长时间了,指定是九王爷登基的话对咱们好处多啊,咱们指定得帮着九王爷是不是。”
杨春风悲观地摇了摇头:“那可未必,从古到今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啊,打江山的时候捧你用你,等着江山真的到了手之后,就变成了满满的猜疑和忌惮,那个时候,容不容得下咱们的侄子怕就不好说了。”
鲁达福被杨春风的话吓到了:“你是说,现在九王爷是用着我二侄子帮他打江山,等着江山真的到手了之后,就会想着害我二侄子啊?!我的娘嘞,那也实在是太吓人了吧,实在不行就让二侄子回家来吧,咱们这儿现在的生活这么好,还在外面挣命的干啥,弄了一大顿之后人家还害怕咱,还不如就在家好好种地做买卖呢。”
关岚苦笑着摇了摇头:“叔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啊,秦荆现在的位置已经是抽不了身了,早已经卷进了皇位的争夺当中。咱们想的是国泰民安,让百姓都能吃饱饭,免受战乱之苦,可是他们想的可是不一样,他们心心念念的就只有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为了那个位置,就算是血流成河也是在所不惜。”
“我的娘诶,那可愁死了,那你说咱们可咋整啊?”
“这不是还有秦荆和我呢吗,所以叔你们不用发愁,就是自己的心里面有个数就行了,现在这个消息是秦荆用飞鸽传书传给我的,等于是先别人一步知道了这个消息,相信信使已经在路上,不日就会到达咱们北陵城了,我和孙若楠作为家眷,没准这两天就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而且刚才王府就来人让我进府去陪伴九王妃,我想一定是九王爷给王妃传来书信,让她控制我呢。”
“这么吓人啊,那侄儿媳妇你可不能去,这还没咋地呢就想要把你圈起来了,这要是真的有了什么事儿,那还不知道要怎么地呢。”
“所以我以身体不适为理由给推了,鲁叔和杨叔你们都做好准备,既然九王爷想要控制住我,那就不会这么简单就让我推诿过去,我万一真的进了睿王府,你们俩就得把咱们的大荒村护好,把我们的家人护好,至于我和秦荆你们都不用担心,我俩都有自保的能力,所以不用你们为我俩做什么,就在家里面耐心等待着消息就行了。”
杨春风和鲁达福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护住你的家人,绝对不会让他们出什么问题的。”
关岚点点头离开这里,结果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见一队浩浩荡荡的车队进了大荒村,直奔她家而来。
关岚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认出这些都是九王府的车架。
关岚直接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车队缓缓停下,一身素白的孙若楠脸色惨白地从车上下来。
“妹妹!我听说你身子不适?”
“是啊姐姐,刚才赵嬷嬷来过了,我怕把病气过给你,就没有应邀去府中一叙,不过我看着姐姐这样子是要出远门啊!”
听着关岚的问话,孙若楠的眼圈都红了。
“妹妹,你带着小元宝速速与我进京,父皇他驾崩了,王爷传令过来,让咱们速速进京奔丧,不得耽误!”
“那这可是天大的事儿,不过既然是进京奔丧,那还带着小孩子做什么,我跟着你们去就是了,姐姐你稍等我片刻,我进去收拾一下东西就出来。”
“可是小元宝还那么小,怎么能离得开你这个娘呢?”
关岚对着孙若楠笑了笑:“小元宝已经习惯了,我哪回不是说走就走啊,你就放心吧姐姐,在这里等着我,我马上就出来。”
孙若楠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想起宴珏在密信当中说的那些话,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转身坐回了车里。
现在是王爷争夺皇位最关键的时候,不能因为小元宝就和关岚翻脸。
关岚是一个走惯了的人,收拾东西也是利索,片刻的功夫就已经和家人叮嘱完,带着包袱出来了。
和九王妃一起上路,路上的吃穿用度都不用愁,还有专门的人伺候着,比自己走那可是舒服多了。
孙若楠并没有让关岚和自己坐一辆马车,而是单独给她安排了一辆马车,关岚也是乐得清净,在马车上面吃着零嘴看着话本,休息的时候还能抱着小瑞凌稀罕稀罕,虽然是在赶路,但是日子过的也是滋润。
小瑞凌已经可以噔噔满地跑了,那小胳膊小腿壮的,一个奶娘已经看不住他了。
小瑞凌和关岚非常的亲,知道她在这辆马车上面之后,一有空闲就要跑到马车上面找关岚,让关岚十分的开心。
就这样一路紧赶慢赶地走着,车队在二十天之后,终于走到了京城。
京城里面一片素缟,百姓也都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走在街上的时候不敢多言语,都是低着头闷不吭声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