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些臭鱼烂虾?而且你我是兄弟,我又怎么可能派人过来刺杀于你呢,皇兄可千万不要中了外人的离间之计啊!”
“你不可能认识这些臭鱼烂虾?九弟你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强了!胡烈,把花名册给我拿来。”
“是!”
胡烈双手递上了一本花名册,宴西打开,看了看宴珏,然后慢条斯理地念了起来。
“蒋同福!”
底下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人抬起了头:“是!”
“庆南城蒋家村人士,庚酉年入伍,翌年因身手了得被暗卫营收纳,六年之后被先皇派到九王爷身边行护卫之职,后随九王爷一同出关,成为其心腹,作为眼线编入秦荆将军的军队,行监视之职……”
宴珏听着宴西的话,冷汗顺着额角一滴滴地滑落。
因为他说的都对,这正是蒋同福的出身由来,一字不差。
宴西挨个地念过去,这十个人没有例外,确实都是宴珏的心腹,后被他安排到秦荆的身边,用作监视秦荆。
宴西把花名册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你还有什么说的?还会喊着不认识这些人吗?这可都是你的心腹!”
“可是皇兄,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我怎么可能会用自己的心腹去刺杀于你?这肯定都是秦荆的诡计?他呢?为什么秦荆没有在这里?”
“他应该在这里吗?你连问都没有问这些人,就知道是秦荆的诡计?为什么呢?”
“这……这些人都是秦荆的手下,不是他的诡计还会有谁?一定是秦荆想要刺杀你,然后再嫁祸给我,这才弄出了今夜的这一出,你把秦荆抓来,我可以当面和他对质。”
“你急着让秦荆过来要做什么?你把他手中的虎符收走,要用城外那七万大军做什么?秦荆为什么要刺杀于我?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是嫌自己的命太长,还是嫌妻儿乡亲们的日子过的太好?”
宴西的一番话问的宴珏哑口无言,同时自己的心里面已经做出了判断秦荆倒戈了,把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吐露给了宴西。
他的脸涨的通红,对着宴西喊道:“你为什么要帮着秦荆说话?!我是你的弟弟,你不应该信任我吗?一个劲地为了秦荆开脱做什么?还是你根本已经和秦荆达成了一致,想要陷害于我?!”
“你够了!”
宴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这一阵子做的事情早已经是人尽皆知了,还用得着我联合别人陷害于你,我今天晚上把你找过来私自问你,就是想要给你在百官的面前留个面子,让我们宴家不至于沦为别人的笑柄,而你居然不知悔改,还在这里一味地狡辩。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早已经知晓了你全部的计划,并且已经禀告了幕母后,九弟,你……伏诛吧!我会成全你的颜面,也会安排好你的家眷!”
宴西一摆手,胡烈端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小巧的瓷瓶子,端到宴珏的面前跪了下来。
宴珏的眼珠子变得通红,一挥手就把托盘掀翻在地:“这是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居然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我!我是宴家正统的子孙后代,是父皇亲自封的九王爷!你们有什么权利杀了我?”
“就凭你和你王妃的所作所为,杀你一百次都不为过!”
“就因为你诬陷我要杀了你的这件事儿?简直就是笑话,就凭这十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就想要定我的罪,没门!我告诉你们,想都不要想!母后!母后我知道你在屏风的后面,你得给我做主啊!”
屏风后面的太后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珏儿,你怎么这般歹毒,为了那皇位,父子亲情、兄弟之情,甚至是夫妻之情你都不顾了!今日之事,都已经得到了我的首肯,珏儿,你上路吧!”
“你这个老太婆也这般对我?!只有宴西是你的亲生儿子对不对?你压根就没有把我当成亲人一般来对待,父皇在世的时候明明更加器重我,最后也是说了要我继承皇位的,你们罔顾父皇的遗命,联手要加害于我!我不服!”
“你还敢说!”
太后厉喝了一声:“先皇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并没有到油尽灯枯的程度,而自从你到了先皇的身边,他的身子骨就是一天不如一天,最后竟然暴毙,连遗诏都没有留下,而那段时间你天天都待在先皇的身边,不是你毒害了先皇还会有谁?!”
“我毒害了父皇?!简直就是笑话,就凭你们空口白牙这么一说我就成了毒害父皇的罪人了?你今天可以治我的罪,但是你能堵住这悠悠众口吗?”
“你还嘴硬是不是?传陆太医!传太监总管薛无殊……”
太后传了一大堆的人,都是他们这一阵子搜集而来的关于皇上被毒害的证据。
宴珏越听脸色越白,站在厅中竟然有一种摇摇欲坠之感。
关岚没有睡觉,而是穿戴整齐坐在房间的椅子里面,笑眯眯地听着远处房间的砸东西的声音。
自从那天晚上宴珏过来看过孙若楠之后,第二天孙若楠就把她的房间换到了远处。
关岚没有什么所谓。
以为把她的房间换到远处,以为不见她就没有事儿了吗?
每天晚上她都会在孙若楠睡熟了之后潜进她的屋子里面,趁着丫鬟熟睡的功夫,将香炉里面的香丸替换,让孙若楠夜夜陷于梦魇当中无法自拔。
再后来孙若楠留了四个丫鬟在她的房中,让这些小丫鬟不许闭眼,就是站在那里看着她睡觉,关岚就摸到了库房,把粉末沾湿裹到了孙若楠专用的香丸上面。
孙若楠不让那些小丫鬟睡觉更好,只要不睡着,别的人就不会中招,孙若楠自然不会怀疑到香丸的身上。
到了后来,孙若楠不敢睡觉了,告诉丫鬟自己一睡着就赶紧把她招呼醒。
可是人不睡觉身子哪可能熬得住啊,孙若楠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脾气也是越发的暴躁,天天晚上在房间里面摔东西骂人打人,让伺候她的丫鬟婆子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