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岚先是一惊,接着就是一喜。
果然是杨春风和几个陌生的男人,都躲在黑暗当中。
只是杨春风再也没有当时那清矍儒雅的样子,他的眼睛瞎了一只,身上瘦的好像就剩了一层皮一样,显得颧骨高高的,在摇曳的火光当中,宛若饿鬼。
“秦……秦荆!你……你们怎么会又回来了?”
“杨大人果然是你!你没落到沃罗军的手里?”
说起这个,杨春风的眼圈就红了:“说来惭愧,咱们陵阳城城破的的时候,说要与陵阳城共存亡的我最终还是没有战胜自己的恐惧,被我的亲卫护着逃走了,但是我并没有放弃咱们的陵阳城,而是在暗中一直在寻找幸存的士兵,对抗沃罗军,解救被他们残害的百姓。”
“我在上回来的时候,就听说陵阳城暗中一直有一支抵抗沃罗军的力量,原来就是杨大人你啊,你不要觉得惭愧,无畏的赴死虽然可敬,但是却属于莽撞之举,倒是不如像你现在这样躲在暗中积蓄力量,等着有一天九王爷从关外反攻陵阳城,里应外合,这样最终的胜利才能尽快的到来。”
听着秦荆的话,杨春风的神色变得激动了起来:“你们跟我过来,这里说话不安全,咱们上里面说。”
进到了里面的寝宫,杨春风着急地拉住了秦荆的手:“你们真的走到关外,到了九王爷的封地去了?”
“是,我们两年前就出关,过了关外的津密城进入九王爷所在的北陵城,并且在北陵城的郊外建起了一个大荒村,我们一起走的那些乡亲们还有杨墨和你的儿子杨千里如今都好好地生活在那里。”
“太好了太好了!我儿……我儿千里还好吗?”
“千里很好,现在已经在村子里面的学堂上学了,严夫子说他学的很好,杨大人你这一趟跟着我们出关去我们的村子里面吧,千里那么小,经常的想你想的哭,杨墨一个大男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听见自己的亲儿子还活的好好的,并且还上了学堂,杨春风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秦荆,老泪纵横:“还活着!还上学了呢!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秦荆拍了拍他的后背:“活的好好的,现在吃得饱穿得暖,什么也不用怕,那些孩子就一门心思的学习,一门心思的玩,活的可好了!”
杨春风哭了一场,然后慢慢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对着秦荆和关岚说道:“你们村子里面居然都有夫子了?”
“是啊,那位严秋也是陵阳城的人士,当初因为四处张贴檄文,被沃罗兵抓了关在大牢里面,定了秋后问斩。我们进城救郎玉明郎大夫的时候一并把他们救了出去,现在就在大荒村的学堂里面当夫子呢!”
“严秋?我知道那个人,曾经看见过他张贴在四处的檄文,文采斐然,而且一身的风骨,若真的是他在你们村教孩子的话,一定能够教出来好孩子!对了,你们这次冒险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对吧?”
秦荆点了点头。
杨春风是他最为佩服的一名大灵国的官员,他决定选择信任。
“我们是奉九王爷之命,回到陵阳城启用大灵国先祖留在这里的一批宝藏,以作复国之用,而这批宝藏就在公主府的旧址下面,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里。”
杨春风用自己的右拳狠狠地砸了砸左手心:“太好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即使是到了全新的地方,你也选择了精忠报国。我们之所以选择隐藏在这里,也是因为这里是公主府的旧址,而且十分的荒凉,不会有沃罗军过来这里,没想到却误打误撞地在这里遇到了你们,这就是天意。我现在带着十六名手下,这十六名手下都是忠心耿耿的爱国之士,绝对信得过,你们若是相信他们,那咱们就一起来找到这批宝藏并且护送出城,只是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怎么就来了你们两个人?”
“还有十名精锐被我留在了陵阳城的外面以作接应,我们今天晚上进来也只是想要探查一下情况。”
“那就不用探查了,公主府旧址这么大,凭你们两个找到宝藏的话太过浪费时间,咱们在北陵城停留的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你们知道宝藏具体藏在哪里吗?”
“没有具体的位置,只是知道这批宝藏埋藏在公主府旧址的地底下。”
“这样的话就有些麻烦,我们住在这里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还真的没有见到什么宝藏的影子,既然是在地下,那咱们就开始搜寻把,我带着我的手下去院子里面搜索,你们留在屋子里面寻找,咱们尽快找到宝藏,然后出城和你的手下汇合。”
“好。”
杨春风带着他的手下去了院子里面,秦荆和关岚在公主的寝宫里面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既然密函说宝藏藏在地下,那么他们搜索的方向就是寝宫的地面。
昭仪公主的寝宫地面上面铺着从番邦进贡来的地毯,很大一块,编织的十分的粗糙,两个人合力将地毯都掀了起来卷到一边,然后从进门的那一块开始,两个人趴在地上,用蒙了布的手电一寸一寸地照着,用手指摸索着。
这真是一项磨人的工作,只找了一个时辰,关岚就觉得心浮气躁,额头上面已经隐隐见了汗。
“会不会有地下室之类的地方?既然是关乎大灵国未来的宝藏,我想先帝不会把它随随便便就埋在哪里的对不对?”
“我也是这种想法,所以最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打算在院子里面寻找。岚岚,现在有了杨大人和他的手下帮忙,咱们往外运送黄金的事情只能是另想办法,不能暴露你空间的存在。”
“嗯,不过还是先找到宝藏再说,还不知道是多大的一堆呢,若是实在太多的话,那就很难运出城去了。”
“到时候见机行事……咦?岚岚你过来,我看着这块石板有些松动,下面没准就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