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光秃的大山现在已经被各种植被所覆盖,关岚他们从下面看,根本就看不到那条贯穿山体的隧道。
“秦荆,咱们回去吧,爷爷他们还在那头呢,时间长了我不放心他们,今天就先别上山了。等着明天没啥事儿我再陪你过来一趟,咱们上山好好看一看。”
“行,都听你的,今天出来本来就是陪你散心来的,咱们就是玩,哪也不去。”
关岚眨了眨眼睛,然后真诚地对着秦荆说了一句:“谢谢你!”
“说这话不外道了吗,这划船也是一个体力活,我都有点饿了,咱们赶紧回去。”
关半山领着两个孩子已经编出来五个花环了,楚灵儿看见关岚和秦荆回来了,笑着跑过去,把花环套到了两个人的脑袋上。
“哇!娘你好漂亮呀!爹爹也好漂亮,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一样。”
关岚被楚灵儿天真的模样给逗笑了,抱了抱她,然后和秦荆一起坐在了垫子上面。
一家人吃吃喝喝,吹吹春风看看美景,一天的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下午秦荆带着家人往家走,结果一进村就看见有十多个牵着马的汉子站在村子里面,和鲁达福正说着什么。
“叔,和谁说话呢这是?”
听见秦荆的声音,鲁达福笑呵呵地转了过来:“你看巧了不是,这一队是从翡翠城过来的走商,指名道姓的找你和你媳妇呢!”
关岚一听是从翡翠城过来的,就知道一定是是自己托胡一手买的花椒到了。
因此她笑呵呵地说道:“那还真是巧了,快进家去坐坐喝口热水。”
那十多个汉子可是好不容易从北陵城里面打听到了这大荒村,确实是又渴又累了,再加上常年走商培养出来他们坚毅豪爽的性格,因此听了关岚的话也不气,对着鲁达福抱了抱拳,然后呼啦啦就进了关岚家的院子。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方脸的汉子,接过楚修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然后就赞叹着说道:“我说你家这房子整的挺好啊,瞅着聚风又聚水的,指定能发大财!”
听着这汉子的话,关半山可高兴了。
这么长时间了,终于碰到一个明白人了,他是干啥的?年轻的时候那是又会算命又会看风水,自己家的院子能不上心地整一整吗,这不是他又看又算了好几天,才找的这么一块风水宝地,在院子里面还用石头摆了一个聚风水的简单的阵法,只可惜啊,他这满肚子的才华没人欣赏,今天终于来了一个明白人了!
“看不出来大侄子还懂这个呢?小老儿不才,选了一个风水好的地儿,又做了一个聚风水的局,只是比较隐晦,没想到还是被大侄子看出来了。”
方脸的汉子急忙对着关半山拱了拱手:“原来这大荒村还是个卧虎藏龙的地儿呢!你这一看就是干这玩意的高手,失敬失敬!”
关岚和秦荆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人用满嘴的大碴子味说着文绉绉的话互相吹捧,咋就这么招笑呢!
看着关岚笑,方脸汉子这才想起这一次过来的用意。
“两位小友想必就是秦荆老弟和弟妹吧?我是受了翡翠城胡一手的嘱托,特意给二位送东西来了。”
方脸汉子示意身后的人从马背上面取下来一个大包袱递给秦荆,秦荆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满满一大袋子都是花椒,足有百十来斤重。
“辛苦大哥了,胡大哥真是惦记着我们呢。”
“那是,走的时候老胡千叮咛万嘱咐的,托我一定给你们送到村子里面。”
“麻烦你帮我带个话,就说秦荆一定把这份情记在心里。”
“好说好说,我和老胡那也是多少年的铁哥们了,没的说,话一定给你们带到。”
“咱们这花椒什么价位啊?”
“这玩意金贵,从大老远的南方弄过来的,你们也知道现在关里面有多乱,这些东西平常的价钱就非常高,现在这乱世就更高了,我当时收的是一斤花椒八百文,这一共是一百斤,八十两银子。我这大老远的跑了一趟腿,再多收你们十两银子,你们付我九十两银子就得了。”
关岚一听还行,这个方脸的汉子是个实诚人,没要幌。
这花椒上回在万汇大集上看见,那个商贩还要一两二钱银子一斤呢。
秦荆看了看关岚的脸色,就知道她对这个价格还挺满意,因此他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是胡大哥的朋友,我们信得过你。媳妇,给大哥拿银子,我把这花椒验一验。”
方脸汉子收了银子就不在这里停留,带着商队急匆匆地走了。
有了这么多的花椒,关岚当天晚上就又用牛油熬出来不少的麻辣料,吃了一顿关岚已经馋了很久的火锅。
她做的是鸳鸯锅,给两个孩子吃不辣的,大人吃麻辣的。
原本关岚想低调的吃上一顿火锅,只是没想到鲁达福闻着味就来了。
来了之后这老头也不气,拿起碗就吃了起来。
鲁达福夹起来一筷子羊肉,按照关岚告诉的吃法上沸腾的锅子里面涮了涮,然后蘸了点芝麻酱和辣椒油做成的料碟放进了嘴里。
刚吃了一口,鲁达福就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这真的是羊肉吗,咋这么好吃?我以前吃的那羊肉膻味老大了,吃完都不敢张嘴,就觉得满嘴的都是膻气,但是现在吃就好了好多,这膻味变淡了不少呢。”
“羊肉这么涮着吃,膻味就吃不太出来了,很多不喜欢羊膻味的也可以吃,里正叔你再尝尝这个,这个是我用手打出来的鱼丸,又嫩又鲜,一点腥味都没有。”
“好好好,这里的东西咋都这么好吃呐!”
鲁达福吃了两口,然后就有些愁眉不展地放下了筷子。
“叔跟你们说实话吧,叔今天厚着脸皮过来,还真不是馋这口吃的,叔是有事儿过来求你了。”
秦荆放下了碗筷,对着鲁达福笑了笑:“我们就知道你是有事儿,啥事儿你就说呗,咱们这都处成亲叔侄了,跟我们你有啥抹不开面儿的啊。”
鲁达福叹了一口气,把包头的头巾扯下来,摸了一把铮亮的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