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花译、陆黎、穆青青在一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京都。
城墙上,穆王爷看媳妇红了眼眶,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柔声道:“这几年青青过的太苦,出去散散心也好。”
公主强忍泪水‘嗯’了一声。
城门外,花良望着哥哥越来越模糊的背景,始终都不舍得眨眼睛,他很怕他一眨眼哥哥就彻底不见了。
“小良,你不要伤心,以后我陪着你,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一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的同时,一冰凉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花良擦了擦眼角的泪,扭头看严颜冻的鼻子都红了,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走吧!咱们回去!”
花良拉着未婚妻的手进了城。
马车内,花译看弟弟走了,拿出帕子递给了泪流满面的穆青青温声道;“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过两年咱们就回来了。”
穆青青擦掉脸上的泪轻轻点了点头。
二月天气回暖,风吹在脸上已没有多少寒意,花语脱掉厚厚的棉衣,换成了薄的。因十六焘哥哥、大哥要去南蛮,花语这几日分外的忙碌,这次两人要带着大军深入蛮地绕到狄人的后方,她担心两人吃不好,做了很多吃食。
十五这天下午,孙焘先一步把行礼送到了码头。黄昏,花语随着焘哥哥来到了摘星楼。
雅间内,花语随着焘哥哥给陆轩见了礼,走到嫂嫂身边坐了下来。
今日他们聚在一起虽名义上是陆轩给焘哥哥、大哥践行,实际上这只是一借口,听了陆轩一番话,花语这才知,这次大哥、焘哥哥进入南蛮并不像她想的那般简单。
柳如嫣听着三人的对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如果不是家里这边走不开,我真想随着你哥哥他们一起去南蛮见识见识。”
像大嫂这样的人困在内宅,还真是委屈她了,花语轻声安抚道:“等边界太平了,孩子们都大了,咱们就随着镖局里的人出去走走、看看,这样才不枉咱们来这个世上走一遭。”
柳如嫣重重地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道:“那咱们可说定了。”
花语笑着点了点头。
陆轩看了一眼说悄悄话的两人,视线重新落到花铭、孙焘的身上道:“刚才我给你们说的是咱们大靖未来三年的国策,所以进入蛮地、狄地后,你们要尽可能的调查清楚那里有铁矿、那里有金矿、盐矿,以及那片土地比较肥沃等。”
孙焘、花铭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这次王茂会在边界处等你们,进入蛮地后你们要多听他的,借助蛮人进入狄地后,花铭,到时一切以你为主,如果有突发事件发生可先斩后奏。”
“好,我省的了。”
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陆轩举起了酒杯看着两人道:“祝你们此行一切顺利。”
孙焘、花铭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花语、柳如嫣听三人说完了,拿起了筷子。
柳如嫣夹了一些菜放进了妹妹的碗里道:“你多吃些,我看你近来清瘦了许多。”
“好!”自从吃了朝阳给的药,花语胃口一直都不怎么好,有些吃不下饭,往往都是吃几口就饱了,如果说以前她有一百一十斤,那么现在她只有一百斤。
因为她吃饭的事,焘哥哥、公爹不知有多着急,还特意的写信询问了林朝阳。知这是吃药前期的正常反应,两人这才放心。
晚饭虽很丰盛,但花语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孙焘看媳妇吃的比猫还要少,而他明日就要出发去南蛮的,顿时有些忧虑了起来。
陆轩看所有的菜花语只动了一两筷问:“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我近来肠胃不适,吃不下那么多东西,你们不用管我,快吃吧!一会饭菜都凉了。”
花铭看了一眼妹妹问:“可是因为吃药的缘故?”
“嗯,朝阳说因体质不同的缘故,每个人吃过药后,反应也会不同,小语吃了药反应出来的就是不爱吃饭。”
“那药还要吃几个月?”
“五个月!”
花语看三人一听还要吃五个月,都紧皱眉头的温声道:“你们不要担心,妹夫说我这只是刚开始不适应,再过一两个月也就好了。”
三人闻言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明日还要早起,几人吃了晚饭就离开了摘星楼。
将军府,花铭看着为她打包行礼的媳妇,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温声道:“我这一走恐怕到下半年才能回,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柳如嫣轻轻点了点头。
“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
“妹妹那里你多看顾一下,她身体还没有养好,又带着三个孩子的,也怪辛苦的。”
“好!”
“等我从南蛮回来,咱们和狄人之间的战事估计也就结束了,到时候边关安稳,清河府这边又没有那么多事,我就陪你回京去看看岳父岳母。”
柳如嫣闻言瞬间红了眼眶。
花铭伸手把媳妇抱进了怀里轻声道:“这几年我亏欠你了太多太多,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就在两夫妻说悄悄话时,孙焘也在和媳妇说贴己话。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跟着大哥又有大军随行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我今年可能会回来的有些晚,只要可以我就给你写信,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孩子这边你就给爹、慧姨、丫鬟们去照顾,不要太劳累了。”
“我省的了,等你们明日离开后,我就随着爹、慧姨,带着团子。小不点他们回村,家里那么多人怎么着也累不到我,你只管放心的去,不必为我们担心。”
米粒、小不点还小,媳妇又是这种情况,孙焘又怎会一点也不担心,如果不是因为此去南蛮事关重大,他真想推了这次差事留下来守着媳妇、孩子们。
小语自从嫁给他,他们就聚少离多的,他亏欠他们母子太多太多。
这一晚孙焘和媳妇说了很久的话,他事无巨细的叮嘱了她很多事情,直到她睡着了,这才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