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黎两人商量着搬回书院之时,甘州清河道上,孙焘一众人已在河面上飘了十三天,甘州再往前走,就是清河的上游了,正是因此如此河流湍急了许多。
遇到大风的时候就更加不适合行船了,所以进入甘州后,孙焘一众人的速度慢了许多,当然之所以会这般慢,主要的还是因为大家要养伤,要‘钓鱼’。
一船舱内,孙焘检查了一番王平的伤势道:“恢复的很好,已经开始结疤!这几天尽量的不要碰水。”
“我省的了!”
孙焘走出船舱迎面就见牛大走了过来。
“其他人恢复的怎么样了?”
“大家恢复的都不错,有些已经可以下水。”
孙焘闻言心中猛然地一松,淮洲的那场战斗,他们虽赢了,却死了七人,受伤的有一百多人,虽带他们出来时,他就知会有这么一天,可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牛大看他突然沉默了下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想那么多了!”
孙焘望着清河两轻声道:“我只是觉得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的情绪道:“咱们已在甘州飘了十三天,该知道消息的应该都已知道消息,这几日两岸可有什么动静?”
“暂时还没有什么大动静,不过从三天前咱们就被盯上了。”
孙焘闻言脸上露出一冷漠的笑。
“没想到咱们杀了这么多人,对方还还不肯罢手。”
他转身看着牛大:“叮嘱大家好好的休息,接下来咱们和敌人好好的斗一斗。”
“好!”
孙焘看牛大走了,望着清河两道深邃的双眼深处飞快地闪过一抹寒光。
花语在冰店住了两天,准备回村时,黄有钱来了,因此又耽搁了下来。她看着往马车上运洗发水的陈平几人,暗示地看了一眼黄有钱,领着他走到树下问:“近来清河府可还太平?”
黄有钱扫视了一眼陈平几人,看他们距离他很远压低声音道:“并不太平,特别是衙门那边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特别的热闹。”
黄有钱顿了顿小声道:“住在衙门附近的人说有时候夜里会听到打斗声。”
花语闻言不由地想起了焘哥哥离开前说的话,看来现在有很多人想要了陆轩的命,衙门现在恐已变成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想着小译还住在衙门的她顿时担忧了起来。
“近来你可有见到大爷?”
“没有,不过我知大爷、黎爷,昨日里搬去了书院。”
花语听了这话长出了一口气,瞬间放了心,这会对小译两人来说没有比书院更加安全的地方了,那些敌人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跑到书院去行刺,不过两人搬离书院是陆轩的意思?还是两人私下里做的决定?
如果是陆轩的意思那就表示衙门现在已经很危险,危险到他已经照顾不到小译、小黎两人,如果是两人私下里的决定那说明事情还不太严重,她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搬洗发水的几人道:“我写信封,你回去交给大爷。”
“哎!”黄有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他。
“二爷的信!”
花语接过信回了卧室,她给大弟写好信,这才拆开二弟的信,一封信读完,她不由地紧皱眉头,虽小良这封信中并没有透漏那么多,但她已经联想到了很多,没想到陆轩默默地竟承受了那么多,不过他深受皇恩,京都的事应该难不倒他,此时她更担心焘哥哥,也不知现在他那里是什么情况。而且她有一种预感,如果京都的那些人奈何不了陆轩,接下来肯定会把矛头对上焘哥哥一众人。
想到这些,她顿时有些慌了起来,她在屋内走了一圈又一圈,花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此时她能做的就是相信焘哥哥,相信陆轩已想到了当下这种情况并做了万全的准备,不然……
她望了一眼清河上游,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脑海中纷杂的念头,拿着信走出了卧室。
黄有钱收起信看着花语吞吞吐吐道:“夫人,有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花语闻言望向了黄有钱:“什么事?”
“今日李光知我会回来拉洗发水,特意找到我,告诉了我一件事。”
花语一听这话瞬间重视了起来。
“他说近来时常有人在咱们铺子外徘徊,如果他没有判断错的话,应该是有人盯上了咱们的铺子。”
花语闻言倒还算平静,这一结果她和焘哥哥早就预料到了,这些人不是冲着焘哥哥来的,就是冲着陆轩来的。
“那位捕快可有察觉到这件事?”
“李光说已经告诉他了。”
他知道了,那也就相当于陆轩也知道了,花语顿时放心了下来,她看着黄有钱轻声道:“回去后告诉小梦几人,近来清河府不太平,让他们回家时结伴而行。”
“好!”
花语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
“这些洗发水你先拿回家,每两日往肥皂铺送一次货。”
“哎!”
花氏看黄有钱走了,走到闺女的身边询问道:“可接到你弟弟的信了?”
花语看着母亲笑着点了点头。
“小良说,他已经做出了洗发水,不日就会在铺内售卖。
自从肥皂店开张,一些宫女、太监也喜欢到他店里买肥皂,生意极好,他说他在京都一切都好,让我不要担心他等等的。”
“看来这孩子没有说谎,如此一来我也就放心了。”花氏笑呵呵道。
“怎么还怕小良给你们报喜不报忧?”花语看着母亲调侃了一句。
“他又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就在两母女说话之时,京都皇宫内,宋承看着刚接到的密报,神色虽没有一丝的变化,却接连下了几道圣旨,每到圣旨都充满了杀伐之气。
这一日接连五个官员被罢了官,其中一个大内太监宣读了圣旨后,看着脸色瞬间煞白的人笑眯眯问:“尚大人,圣上让老奴替他问一问,尚家可是想造反?”
本就脸色苍白的官员听了这话,身体颤抖着,跪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