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炷香后,本在田地里收割苞米的人,全都聚在了地头,看着并排的两条大蛇,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有些胆子大的,更是踢了两脚。
他们平日里虽经常能看到蛇,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但这么大的蛇,一出现还是两条,还是第一次见。
就在村人们围着蛇议论纷纷之时,孙焘走到了父亲的身边低声问:“田石头、田氏如何了?”
“田石头没事了,他婆娘的情况有些不太妙,我们刚才叫了半天一点反应也没有,看着像是吓傻啦!”
任谁被这么粗的一条蛇缠住都会吓傻,也不知林朝阳有没有办法,孙焘想到这下意识的望了他一眼。
“看着虽吓傻啦,但好歹捡回来了一条命,刚才石头已经带着她去了县里,说不定能治好,现在我反而有些担心山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蛇下山,一般情况下这么大的蛇是不会下山的,而现在它们不仅下山了还是两条,我这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孙焘心思微转看着老爹安慰道:“咱们生活在山脚下,平日里见到的最多的就是蛇,像这么大的蛇虽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阿爹不要想那么多,也许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但愿如此吧!”
孙大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喊道:“孙大哥,这两条蛇咱们该怎么处置?”
孙大强打精神当即朝村人们走了过去。
孙焘走到林朝阳的身边暗示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远离人群来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孙焘看着林朝阳道:“像这样大的蛇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下山的,我和爹都怀疑这山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明日咱俩进山瞧瞧如何?”
“好!”
两人说话之时,村人们已经商量好怎么处置两条蛇的事,一条他们准备拉到县里卖了,另外一条决定就地分了。
因孙大是最好的屠夫,这最后操刀的事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孙蛮听周围的人已经在讨论晚上怎么吃蛇肉,她强忍着恶心,疾步上桥回了村。
孙焘望了一眼离开的妹妹,扭头看着林朝阳道;“你跟上去看看,小蛮恐吓的不轻。”
林朝阳当即追了上去,他的速度很快,只一会就追上了孙蛮,看她脸色有些白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温声道:“别怕,那两条蛇已经死了。”
听林朝阳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担忧,孙蛮凑近了他小声道:“刚开始的确有些怕,但后来它们都死了,我也就不怕了,刚才听他们讨论晚上怎么吃蛇的,我只觉得有些恶心,再加上身上都是蛇血的,就想回去换身衣服,你别担心我没事。”
林朝阳闻言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
“我送你回去!”
“嗯!”
院中,花语把吃饱的儿子放进了小推车里,她剥苞米时,忽听院门响了,扭头就见林朝阳、孙蛮走了进来。视线落到孙蛮身上的那一刻,她的心猛然地一跳,倏地站了起来。
“小蛮,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这么多血迹?”
“嫂嫂,你别担心,这是蛇血。”
花语一听是蛇血长出了一口气,瞬间放了心,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是蛇血的话,那她身上的蛇血未免也太多了些,不光衣服上血迹斑斑的,就是头发上也沾了一些血,到底是多大的蛇,杀死后,竟有这么多血。她压下心中疑惑道:“锅里还有些艾水,你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衣服上都是蛇血,洗是洗不干净了,还是直接丢了吧!”
“那也行!”
林朝阳看这边用不到他,给嫂嫂说了一声,又出了家门。
花语给小蛮倒好洗澡水,看她拿了换洗的衣服走了进来,提着空桶出门时,顺道的给她关上了门。
一柱香后,等小蛮洗了澡出来,花语递给了她一凳子道:“你身上怎沾了那么多蛇血?”
孙蛮当即把杀蛇的事给嫂嫂说了一番。
花语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我滴乖乖,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蛇,还是两条。”
“我也没有见过,帮着哥哥、林朝阳杀了蛇后,我吓的腿都是软的,看他们分蛇肉还讨论晚上怎么吃的,我实在是恶心的不得了,就先回来了。”
“田大哥、田大姐可还好?”
“田大哥没事,蛇一死,他就镇定了下来,田大姐的情况有些不太妙,我回来时田大哥已经拉着田大姐去县里了!”
花语闻言站了起来。
“我去地里看看。”
“可要我随你一起?”
“不用,你帮我照看一会团子,我去去就回。”
“哎!”
花语走出家门,一口气跑到村口,这才站定,她深吸了两口气,等呼吸平稳下来后,走上桥,望着聚在一起的众人,他们这是在分蛇肉吗?她过了桥疾步朝他们走了过去。
孙焘看小女人来了,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听小蛮说你们杀了两条很大的蛇,我来看看。”
“你来晚了,其中一条已经被大伯他们带去了县里,这另外一条也已经分完了,咱们也分了一块呢!”
花语想着小蛮的情况道:“把咱们那块分给别人吧!小蛮被蛇血溅了一身,恶心的不得了,她恐怕是吃不下蛇肉了。”
“行吧!那就给岳父、岳母吧!”
花语‘嗯’了一声,正想给母亲说说话,就见聚在一起的人突然散开,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有小孩头那么大的蛇头。
孙焘听小女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当即挡住了她的视线。
“回吧!一条蛇罢了,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顿了顿探下身体趴在小女人的耳边温声问:“身体可好啦?”
一句话把花语的心神瞬间从大蛇身上拉了回来,她顿时臊红了脸,瞪了一眼男人转身就走。
却不知这一眼带着些许的害羞、娇嗔,是那么的妩媚动人,让孙焘心痒痒的,他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目送小女人过了桥,下地继续掰苞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