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拉着丈夫坐了下来轻声宽慰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撑着呢,西北的事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时间,我们所缺少的是时间,看小侯爷他们能不能再多为咱们争取两年。”
孙焘顿了顿凑近媳妇低语了几句。
花语闻言双眼微微一闪。
这晚两夫妻说了很久的话,这才入睡,花语醒来时,看丈夫黑眼圈有些重,就知他昨晚并没有睡好。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管不了那么多,也没有能力管,即便是有战事那也是明年的事,距离咱们还很遥远,咱们还是过好当下吧!”
孙焘深吸了一口气‘嗯’了一声。
花语看丈夫出了门,洗漱过后,喂饱儿子,推着他走出了卧室。这天她陪着奶奶、大伯大半天,下午特意的下地查看了一番苞米的情况,回到村中,在村口和村里的人坐了会,这才回家。
九月初八,花语随着丈夫带着儿子,早早的就离开了卧龙村。
辰时半,他们就回到了清河府,孙焘亲自把母子两人送到家,这才去衙门。
中午,孙焘知王安来了,离开衙门,带着他走进一小饭馆,远离其他人这才问:“可是查到了什么?”
王安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那张氏以每块二十文的价格陆续的卖出了一百多块假肥皂。”
孙焘闻言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冷光问:“我们离开百顺胡同的这几天,张家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什么动静。”
那也就是说张通承诺他的事并没有做到。此时孙焘脸上已不见任何的情绪,熟悉他的人都知,他生气了。
“焘哥,接下来需要兄弟们做什么,你只管说。”
孙焘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压低声音道:“张通这个人自大、虚荣心极强,还有些好色,你……”
王安听了焘哥一番话道:“我知该怎么做了。”
“那就去做吧!前提是找的这个女人要绝对精明。”
王安点了点头。
孙家,花语哄睡了儿子正打算休息会,听猴子禀告庄婶来了,她急忙来到了前院。
“没有打扰你休息吧!”庄氏看着她道。
“怎会,我刚吃了午饭,婶子可吃过了?”
“已经吃过了,我今日来是想买几块肥皂。”
两人边说边进了厅。
“因要的急,我就直接来你这了。”
“不知嫂子要多少?”
“三十块。”
庄氏顿了顿道:“我有一堂姐嫁到了临安县,堂姐夫开了一杂货屋,近来大家去杂货屋询问肥皂的络绎不绝的,今日堂姐夫采买货物,路过我这,就托我替他买一些肥皂。”
花语闻言扭头吩咐小婉去拿肥皂。
“货郎们、商人去我店内拿货,五块以上者,四十五文每块,十块以上着是四十文,庄婶子不是外人,对方又是你堂姐夫,每块给我三十五文即可。”
别人都是多钱拿的货,庄氏再清楚不过,可以说从肥皂铺开业到现在,还没有卖过这么低的价,她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感激的。
“孙妹子,这可使不得,哪能让你赔钱,还是四十文好了。”
“咱们又不是外人,婶子就不必和我气了,三十五文每块,就这样说定了。”
“那就谢谢妹子了。”
两人说话之时,花语看小婉把肥皂拿了过来,转手给了庄氏。
庄氏数了钱递给花语,拿起肥皂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咱们再好好的聊一聊。”
花语点了点头送她走出厅,就见庄氏突然停了下来。
“庄婶子可还有什么事?”
庄氏凑近她低语了一番。
花语闻言衣袖下的手瞬间握成了拳。
“庄婶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把人送走后,花语用了几息的时间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想到这段时间张氏竟卖出去了一百多块假肥皂,真是欺人太甚。
黄昏,孙焘回到家看小女人有些不高兴,搂着她坐了下来。
“谁给你气受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今日庄婶子来了,走的时候她告诉了我一件事,说这段时间张氏陆续的卖出去了一百块肥皂。”
孙焘看着气鼓鼓的小女人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背心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咱们没有回村之前,我曾和张通聊了一番肥皂的事,他答应我以后会约束好张氏,让张氏把卖肥皂的钱都退回去,并告诉那些人她卖的乃是假肥皂。”
花语听了这话脸色缓和了许多。
“那张氏可做到了?”
孙焘嘲讽地笑了一声。
花语看焘哥哥的表情就知张通并没有履行诺言。
“焘哥哥,绝不能轻易饶了他们。”
“我知,所以今日我交代了王安一件事。”
“什么事?”花语看着男人好奇的问。
孙焘摸了摸媳妇的柔软的秀发道:“总之一句话,我一定会为你出气的,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吧!”
花语很识趣的并没有再问,她老实的靠在男人的怀里‘嗯’了一声。
孙焘、花语回来后,张氏还是有些心虚的,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出门,就怕会遇到花语。
就这样过了五天后,张氏确定花语不会再找她麻烦,这才敢出门,可她这一出门,就出了事,之前来找她买肥皂的那些人,逮着她站在胡同口破口大骂了起来,一开始她还赔了几句不是,可看对方不依不饶的,她瞬间来了火,和对方骂了起来,这一骂不要紧,对方的媳妇也上了场,然后又引来了两人,她们一骂就是一个时辰的。
这期间她们争执起来,还动了手,张氏自然是吃了大亏,被四人合伙打了一顿。
胡同口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花语的耳朵里,她知焘哥哥出手了,以后张氏恐怕没有好日子过了。
果然因为这一场骂战,胡同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张氏偷偷摸摸卖假肥皂的事,私底下议论纷纷的,张通来到衙门,周围的同僚借着这件事没少嘲讽他,他心里虽气的不行,却也只能忍着,回到家后,免不了数落了媳妇几句,这一来二去两人就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