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语送走哥哥、焘哥哥几人后,派柳大出去买了一些桐油,寻大伯母要了一匹棉布,为做雨衣做准备。她裁剪衣服时,小兰走了进来道:“姑娘停船了。”
花语闻言放下了剪刀。
“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不光清河府,清河沿途所有的县都会在今日停船。”
那也就意味着,她如果要回去就只能走官道,以清河府到清河县的距离来算,走官道需要花费三天的时间。好在她来清河府见到了哥哥、焘哥哥后就给家里去了一封信,告诉他们,她会在大哥这里住几天,想来他们应不会太挂念她,就是不知会停船多久,如果停十天半月的,她就只能选择走官道回去了。
“现在河水是不是上涨的很快?”
小兰轻轻点了点头。
“咱们出去看看。”
“好!”
花语正打算出门,嫂嫂、大伯娘走了过来,把停船的消息告诉她的同时,让她且安心住下,等重新行船了再回去。
花语笑着和她们闲聊了一会,直到大嫂、大伯娘离开这才出门。
彼时清河州,孙蛮的临时住处,王英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孙蛮嗅了嗅鼻子一闻是炸鸡腿的味双眼瞬间亮了。
“谢谢,还是你最懂我。”
王英把油纸包递给她道:“咱们恐怕要在这里多待上一段时间了。”
孙蛮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喜。
“怎么说?”
“咱们本打算乘船回清河府,不过今早那边已全部停船,所以就只能走官道,但咱们的货物不能淋雨,目前来看镖局只能改变之前的方案,租马车,买油纸、转移货物等等,没个八九天咱们肯定就动不了。”
那也就是说,她可以在这里多陪他几天了?想到这她嘴角上扬笑了。
“我怎看你听到这个消息后,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王英歪着头看着她好奇的问。
孙蛮急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我这不是受伤了,就想着等伤好了再赶路。”
“奥!”
一盏茶后孙蛮送走王英,关上房门,望着桌子上的药,想着他晚上会来看她,心中顿时甜滋滋的。
彼时清河府码头,花语由小兰扶着下了马车,她本以为停船了,这里应该会很冷清,谁知却热闹的很,一群人围在河边也不知在做什么,在众人中,她隐约地好像看到了一些衙役、捕快,不过她并没有在意,收回视线望向了河面。
因停船的缘故,泊位上停满了船,她往码头走了两步望向了河面,这条河名为清河,之所以叫清河,是因为平日里河水清澈见底的,而现在却很浑浊。
就在她望着河面出神时,忽听远处有人道:“都散了吧!知府大人说了,为了大家的安全,除非雨停,否则是不会行船的,大家伙要是着急走,那就走官道。”
陆轩在这里?花语扭头就见刚才围在河边的一群人因这番话突然散开了,一些人失望的离开了,走时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花语看了一眼离开的众人,望向了站在几位人中间的陆轩,此时的他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模样,也许是身穿官服的原因,看起来很有威仪。
她望了他几眼,正打算收回视线,就见陆二突然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紧接着他突然扭头朝她望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花语弯腰朝他远远行了一礼,起身正要走,就见他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花语姑娘,小儿近来可好?”
“他与我两个弟弟,每日会因为一道题争论许久,会因一块糕点,抢来抢去的,会因打赌输了而气恼,会因下棋赢了我大弟,而开心,想来是极好的。”
陆轩听了这话微微挑了挑眉。
“他到是越活越小孩了。”
对于这句话花语十分的不认同。
“他本就是个孩子,孩子就应该有个快乐的童年,如果每日都活的像个考究的老夫子似得,有什么意思,我反到觉得他现在这样挺好的,最起码以后他长大了回想起来,会觉得童年原来是那般的好。”
花语顿了顿道:“陆夫子,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揠苗助长的道理不用我说,相信也懂吧!”
陆轩到没有想到因他一句话,竟引来她这么多话,他虽不认同她说的话,不过却知也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受教了,小儿以后就有劳你们多费心了。”
“我会把他当亲弟弟看待的。”
亲弟弟?莫名其妙突然长了一辈的陆轩:“……”
怎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呢!他咳了一声道:“多谢了!”
“不气!”
“你来码头可是为了要回清河县?”
“不是的,我只是听说停船了,特意来看看。”
“原来如此!”
“看的出来陆大人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陆轩看着转身要走的花语再次开了口。
“花语姑娘!”
花语转身询问地望向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你眼光很好。”
花语闻言不由地紧皱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陆轩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意思,转身走了,这人,还真是凭白吊人胃口。
她望着离开的人傲娇道:“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说完领着小兰离开了。
陆轩脚步微微一顿笑了起来,沉闷了多日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清河县,花韧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码头停船的事,知闺女近来都回不来,他不由地望向了清河府的方向。
中午,花译、花良回到家中看着父亲问:“我们听说码头的船都停了?”
花韧到没有想到儿子消息竟这般灵通。
“那姐姐一时半会的岂不是回不来了?”
“也不能这样说,她办完了事如果想回来,还可以走官道。”
“走官道的话恐需要两三天吧?”花良不确定地问。
“需三天!”陆黎主动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奥,那岂不是说姐姐最快也要四天才能回来?我想姐姐了。”花良小声道。
花韧闻言安抚地揉了揉儿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