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大营内,操练结束后,孙焘取了信,回了营帐。
牛大看他回来了端着馒头、鸡蛋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孙焘拿了一馒头道:“谢谢啦!”
牛大憨厚地笑了笑又塞给了他一鸡蛋。
孙焘吃着馒头拆开了信。
一封信读完,他扭头看着牛大道:“你家中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牛大闻言有些高兴地问:“小嫂子信中还说了我家的事?”
“嗯,前几天牛婶进县城给你媳妇买果脯、糕点……”
孙焘简单的给他说了几句。
牛大知媳妇胃口很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孙焘看着笑的很灿烂的人,想着小译考中童生的事,也跟着笑了。好小子,果然是个读书的苗子,这才两年就考中的童生,说不定那天他还真能中举,想到这他眼珠一转,飞快地吃了馒头离开了营帐。
这么一好消息自然要给花铭说一说,说不定还能混顿酒喝。
彼时冰店外,花语目送栾雪两人离开后,这才回转。
饭桌上,花译看着家人道:“我们陆夫子已经定了行程初八走。”
花术闻言看着侄儿问:“你们可要去送行?”
“嗯,不光是我们,书院里的其他人也会去。”
花译顿了顿接着道:“我听小黎说,陆夫子这次走,会把跟前听用的人都带走,只给小黎留了两人,所以等陆夫子离开后,我想把小黎接到家里来。”
花术、花韧闻言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如果他愿意我们没有意见。”
花语看大弟望向了她柔声道:“他来了,你们读书也有个伴的,我也没有意见。”
花译看父亲、大伯、姐姐同意了紧接着道:“那就在我和弟弟的房间多加一个床。”
“这样不妥吧!他毕竟是人。”花韧看着儿子不赞同道。
“就听小译的吧!真要说起来陆黎也不算是。”花语看着父亲劝道。
花术想着儿媳和陆轩的关系摸了摸胡须道:“小译对陆黎知之甚深,他既然这样安排应该没错。”
他顿了顿道:“这样,屋里加一个床,再加一个屏风。”
花韧看哥哥、闺女都这样说的,并未再坚持己见:“行吧!”
晚饭过后,花语怕小弟心里会不舒服,特意把他叫到了跟前,自从进私塾后,他虽成长的很快,但毕竟才十岁,这些年他们兄弟感情一直都很好,平日里更是同吃同住的,现在他和小译之中突然加进来一个人,她还真怕他会想不开。
花语先和小弟聊了会天这才道:“小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有一点是不会变的,小译永远都是你的亲哥哥。”
花良听了这话也就知姐姐在担心什么了,他朝姐姐灿烂一笑道:“陆黎可能会来咱家居住的事,昨个哥哥就已经先给我说了,昨天晚上我和哥哥聊了很久,现在我是真心诚意的想让他住到咱们家里来,姐姐所担心的事是不会发生的,你放心吧!”
花语闻言温柔地揉了揉小弟的头,没想到大弟已经提前做好了小弟的思想工作,他还真细心。
“有你们这两个听话又懂事的弟弟,真是我的福气。”
“真正有福的是我和哥哥。”花良抱了一下姐姐,跑进了后院。
她小弟长大了,抱她一下都会害羞了,花语微微一笑,起身回了房。
陆夫子马上就要走了,花译、花良作为他的学生,都想送他一份特殊的礼物,不过两兄弟想了一天,排除了许多的礼品,都没有想出一让两人都满意的。
晚间书房内,花良沉思了一会看着哥哥问:“要不,咱们给陆夫子送个咱们自己用的笔筒?”
“我的同窗已经有人送了。”
“那咱们给陆夫子绣个帕子?”花良紧接着又道。
“我之前已经送给了他一个。”
花良闻言丧气的趴在了桌子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到底送什么好呢!”
花译安抚地摸了摸沮丧的弟弟道:“咱们去问问姐姐吧!”
花良听闻倏地站了起来兴匆匆道:“走,姐姐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出一好主意的。”
“嗯!”
两兄弟离开书房来到了前院。
花语闺房内,她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大弟、二弟道:“进来吧!”
等两弟弟进来,她倒了两杯花茶递给了他们。
“可是有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陆夫子马上就要走了,我和哥哥都想送他一份特殊而又像样的礼物,可我们想了一天,也没有想出到底要送他什么好,所以就过来让姐姐帮我们拿个主意。”花良期盼的看着姐姐道。
花语闻言低头喝了一口茶沉思了起来,陆轩这人胸怀大志又志向高远的,再加上出身的缘故,一般的礼物还真入不了他的眼,她思忖片刻看着两弟弟提议道;“那咱们就把清河县画下来送给他好了。”
花译、花良听了这话一双眼顿时像是染了光,又黑又亮。
“姐姐能否具体的说一说?”
“你们可以把清河县的面貌和平日里咱们生活的画面画下来,也不用画那么详细,粗略得当,这个度要怎么把控,你们兄弟商量着来。”
花译、花良闻言对视了一眼。
“阿姐,谢谢你了,我们知道该怎么画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花语看着急匆匆往外走的两弟弟提醒道:“别熬太晚,明日还有一天呢!”
“知道了!”
花语看两弟弟跑着回了三重院,关上房门,坐在灯下继续的为香儿做衣服。
花译、花良回到书房并没有立即作画,他们商讨了大半个时辰,确定好怎么画后,这才动笔,花良站在哥哥的身边时不时的添一笔的,两人画到亥时,才完成了一半。
“先回去睡吧!明晚咱们再接着画。”
花良虽一点也不困,但也知今天是肯定完不成的,他放下笔和哥哥一起回了屋。
两兄弟离开后,小黑走进了书房,他打扫干净书房,收起墨、把毛笔洗干净挂好,吹灭了油灯,这才回屋睡觉。
初七,花译两兄弟吃了晚饭就跑进了书房,他们拿出还未完成画,这一画就是一个时辰,戌时末,两兄弟放下笔,望着他们画的清河县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