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看着双眼通红,双手轻颤的利叔,倒了杯水塞进了他的手里。
郑老太讲完平息了一番自己的情绪道:“这就是我所知的全部了。”
花语想着之前干奶奶与她说的事补充道:“姜爷爷自从知你们的死与姜肃也有关后,对那几人彻底寒了心,我听奶奶说,最近这段时间姜爷爷在暗暗对付他们。”
姜利并不是个脆弱的人,一杯水下肚,他已压下了心中所有的情绪。
“郑婶、小语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一切,但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会尽力而为的。”郑老太与花语对视了一眼道。
“我这次回来的事还希望你们不要告诉我母亲。”
这对花语两人来说并不难,况且她们也知姜利这样做也是为了姜老太好,随点了点头。
姜利看她们答应了,告辞离开了。
郑老太、花语目送他离开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花语看着心情沉重的郑奶奶扶着她回了家。
“这一切对利叔来说有些残忍了。”
“他已经长大了,况且这些事是瞒不住的,与其他找别人打听,还不如我们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最起码我们说的不偏不倚的,至于他认不认这个爹,那是他的选择,不是咱们能左右的,姜为民虽可怜,但更加的可恨,可以说今日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只要想到他做得那些事,我依旧是意难平的。”
花语安抚地拍了拍郑奶奶的手,这天她在郑家吃了午饭,等郑奶奶情绪平稳下来,这才离开。
冰店内,花氏看闺女回来了问:“郑家来找你可是有什么事?”
花语轻轻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花氏看闺女有些不高兴的坐在了她的身边问:“怎么了?”
花语依偎在阿娘的身上,把姜利回来的事给母亲说了一番。
花氏听了闺女的讲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这事你们做的对,姜利有权知道一切,作为晚辈,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花语轻轻‘嗯’了一声。
“阿爹可回来了?”
“回来了,不过他喝多了,这会正在睡觉呢,你也回屋躺会吧!”
花语点了点头回到卧室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黄昏,她走出卧室就见父母坐在一起正在说话。
花韧看闺女出来了,指了指对面的位子道:“养猪的事,我已经给李三兄弟说了,他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这么大的事他还得回去给王安他们商量商量,明日给我回话。”
花语轻轻‘嗯’了一声。
“今日我之所以跟李三多喝这么多酒是因为知道了一件喜事。”
花语闻言来了兴趣。
“什么喜事?”
“他媳妇有了。”
花语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有多高兴。
“怪不得栾姐姐好久没有来了呢!明日里我去看看她。”
花韧看闺女高兴了起来,与妻子对视了一眼,也就放了心。
晚市开始火锅店顿时热闹了起来,姜为民吃了晚饭路过火锅店时,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往里看了一眼,也不知小语、如意回来了没有,他站在外面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现在店里太忙了,明日再问也不迟。
姜为民回到家中,双眼微微一眯,抄起一棍子慢慢地走进了正堂。他望着正大光明坐在正堂的人,知他可能不是小偷,把棍子背在了身后。
“谁?”
姜利慢慢地转身望向了父亲,并没有开口。
姜为民知对方转了身,只不过因屋内漆黑一片的,他什么也看不清,知对方没有恶意,他丢了棍子,摸索着点燃了油灯,屋内亮起来的那一刻,他望着坐在那里的事,浑身一震,脚步踉跄后退了几步,靠着墙这才站稳。
“你……你是谁?”
早上匆匆一瞥,他虽已知父亲的情况,可直面他时,他心中的触动依旧很大,爹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模样。
姜为民看对方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你到底是谁?”
姜利看着红了眼角的父亲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淡淡道:“我是姜利。”
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响彻在他脑海之中,使得他身体一颤,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
“利……利哥儿,你……你……”
“我没死,昔日我被姜王氏打晕后,被姜赵氏带下了山,卖给了牙婆,我那次虽没死却失忆了,直到前不久阿娘找到我,我这才恢复记忆。”
这句话透出来的信息就太大了,是如意找到了利哥儿?为何她从未给他说过?想到如意这次突然出行的,他手撑着地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他有很多话想和儿子说,可话到嘴边他却发现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姜利扭头看着嘴唇微颤,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人再次开了口。
“我已经和阿娘相认,这些年我过的很好,你有两个孙子、一孙女,你大孙子已经成亲,育有两子,所以你还有两个重孙。”
姜为民听闻不知有多高兴。
“好……好……”
“你……你们现在在那?”
“我在清河府,现在是知府府上的二管家,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见见你,顺便给你谈一些事。”
“好……你……你坐!我给你倒水。”姜为民哆哆嗦嗦连着倒了三次这才倒了一杯水,而直到水倒出来他这才发现是凉的。
“我去烧水!”
“不用了,你坐,咱们谈谈。”
“好……好!”姜为民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姜利背靠门而站,望着屋内的老父,此时的他已经完全的平静了下来,他既然回来了,有些事还是一次性的解决的好,他知父亲还没有缓过神来,所以他并没有贸然的开口,给他时间接受他还活着的事,以及刚才他所说的那些信息。今夜他有的是时间,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
姜为民望着儿子,心中却是波涛汹涌的,一时间想了很多很多,直到过了好久,他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