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花译先是听到一阵脚步声,本以为姐姐就要出来了,谁知等了一会却突然又没有动静了,他微微挑了挑眉,又唤了一声。
“姐姐!”
趴在桌子上的花语有些闷闷不乐地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花译听姐姐身体不舒服,关切地问:“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不用,只是有些累,我想休息了。”
花译闻言微微挑了挑眉,正想让姐姐开门,就见大嫂走了过来。
柳如嫣看着紧闭的房门询问地望向了大弟。
花译走到她身边低语了两句。
柳如嫣想着之前看到的事轻声道:“我留下来陪你姐姐,你们去吧!”
花译闻言也就放了心,想着姐夫、大伯都在外面,急匆匆的进了冰店。
孙焘与岳父、大伯说话时,看花译来了,下意识的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花语,他双眼中的神采瞬间暗淡了下去。不过孙焘只用了几息的时间就掩盖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专心和大伯说话。
花译走到父亲的身边低语了两句。
花韧点了点头看着孙大道:“小语要留下来守店,咱们走吧!”
孙大瞥了一眼背对着自己而站的儿子,想着他一路上的反常,现在花语又不跟着他们一起吃饭的,心思微转,看来他们吵架了。
“行,那咱们走吧!”
花韧、孙焘边说边离开冰店,去了摘星楼。屋内,花语听院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就知阿爹他们应该都已经走了,正要出门,就听嫂嫂问:“妹妹,我能进来吧?”
花语闻言几步走到门后打开了房门。
“嫂嫂快进来吧!”
柳如嫣看着双眼通红的妹妹,就知她为何不愿意出门了,她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给她说起了自己和花铭的事。
“我性格要强、武艺又不错,加上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孩排行又是最小,父亲、哥哥自然就多偏爱一些。我这人吃不得亏,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为此打过不少人,也得罪过不少的人,因此名声并不好,一直到十六都无人问津的。
后来喜欢上你哥哥,也是矛盾不断的,我嫌弃他太闷,从未跟我说过好听的话。
我们明明相互喜欢,他却是总是拒绝我,有一次我偷偷的跑去看他,发现他的上峰正在给他说媒,你不知我当时有多气,后来他跟着父亲回大将军府,我气的打了他一顿。说了很多绝情的话,他那时伤心极了,眼泪都出来了,后来我们三个月没说一句话。那三个月是我十六岁之前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每次想着他流泪的样子,我就特别的后悔,后悔不该那样对他。”
花语没想到哥嫂间竟还发生过这样的事,自己的哥哥是什么样的她再了解不过。哥哥一向坚强,几乎从未哭过,想来当时应该伤心极了。
“后来呢?你们后来是怎么和解的?”
“那三个月正好赶上春季围猎,你哥哥救圣上时受了伤,当时我偷偷的去看他时,又生气又担心的,小脾气上来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要走时,他却抱住了我,那天他对我说了很多很多的话,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有多么的喜欢我,为了我又做了多少的事。他以前之所以从来都不说,一再的拒绝我,是觉得配不上我,可现在他救驾有功,他终于可以把深埋在心里的喜欢说出来了。”
柳如嫣顿了顿,看着妹妹道:“我对孙焘的了解虽不多,但我却知他和你哥哥是一类人,我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他。我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觉得有什么误会还是尽快解开的好,不然以后肯定会后悔。”
花语看着嫂嫂感激道:“谢谢!”
“不气!已经很晚了,咱们先出去吃饭吧!”
花语轻轻地点了点头。
姑嫂俩吃了饭,花语看天还没有黑,看着嫂嫂道:“我回柳叶胡同一趟。”
知花语要去看姜奶奶的,柳如嫣点了点头。
“我让小兰随你一起吧!”
“不用了,小兰姐也累了一天了,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柳叶胡同距离咱们这很近,现在天又没黑,我很快就回来了。”
柳如嫣闻言点了点头。
花语带了一些冷饮,又提了一些冰块,来到柳叶胡同把冷饮分给大家,这才知姜奶奶今日要在郑家过夜。她把冰块给了郑奶奶,陪着两人说了会话,离开柳叶胡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天虽黑了,街道上行人却很多,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一两个捕快。回去的路上,花语不知怎么就拐到了摘星楼,她看着热闹非凡的摘星楼,知爹爹他们吃饭没有那么快,回冰店时,远远的就见斜对面站着一挺拔的身影。
四周明明很热闹,他却孤伶伶的站在那里,微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就好像被人遗弃了似的。
这一刻花语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抓住了似得,阵阵的疼了起来。之前所有的埋怨、生气、委屈全都烟消云散,她一口气跑到了他的面前。
“你站在这里干啥?”
孙焘猛然地抬起头望向了花语。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有些怔怔的,之后那漆黑的双眸中便有了一些光彩,就像是漫天的星辰开始闪烁了起来。
花语看着这个瞬间恢复了光彩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问:“你不是在摘星楼?”
“我偷跑出来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沙哑!
花语又往他面前走了两步,歪着头近距离的看着他问:“你站在这里可是想见我?”
孙焘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女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花语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问:“为何不进去找我?”
孙焘听了这话别过头望向了远处,他自觉愧对她,想见她又有些不敢。
花语伸手把男人的脸摆正,并指着自己的脸。
“看着我,难道别人比我还要好看。下午我是挺生气的,也很委屈,生气归生气,又不代表我不喜欢你了。当时我哭的那般委屈,你就不知道哄哄我嘛!”
女人明明是在冲他撒娇,他却从她软绵绵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委屈和抱怨,孙焘心头微微一颤,心疼地把她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