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张恒看了一眼花译、花良问:“他们是兄弟?”
贺夫子点了点头。
“大的是我的学生。”
“小的是我的。”
严夫子喝了一口茶接着道:“他们在数术上很有天赋。阿良虽还小,算账、盘账的速度连我都自愧不如的。”
张毅、张恒听了这话都有些惊讶,他们认识至今,还从未听严晖这般夸奖过其他人。张毅从怀里掏出一账本递给了花良道:“你来替我算账,我替你哥哥诊治如何?”
花良重重地点了点头,接过账本飞快地盘算了起来。
张毅看了一眼盘账的人,这才看着花译道:“你上前来!”
花译先谢过了夫子,这才在张毅的面前坐下。
“有劳先生了!”
张毅替他把了会脉,不由地挑了挑眉。
“你有些心神不宁!”
花译点了点头,他深吸了几口气,又背了一篇文章等心绪平稳下来这才道:“可以啦!”
张毅把了脉道:“你身体恢复的很好,基本已经和常人无异,不过冬日里应该还有些畏寒吧?”
“嗯!”
“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吃个两到三年就可以痊愈了。”
如果不是知道了姐夫的情况,这一消息对他来说无疑乃是一喜讯,可现在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谢谢先生!”
张毅写了方子递给他问了一句。
“你之前吃的都是什么药?”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药了,阿姐说是药三分毒,吃药不如食补,这一年多她顿顿都让我喝鸡汤、鱼汤、排骨汤、骨头汤的,再加上我每天都会晨跑,身体一日比一日好,现在已经很少犯病了。”
“你有一个好姐姐,以后要坚持喝汤、运动。”
“哎!”
这时花良放下了毛笔,他吹干了上面的墨迹,把账本递给了张毅。
“先生好了!”
这么快?张毅接过账本,当着两人的面,并没有看又和严、贺两人说起了话。
花译则领着弟弟很识趣的离开了,他们老友有许多年没有见了,肯定有很多私密的话要说,他和弟弟再待下去就有些不合适了。
张毅看两兄弟离开了,拿出账本,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的银算盘核算了两个数字后,仰头惊讶地看着老友。
“他学过九章算术?”
“近来才开始学!”
“还真是人才!”
严夫子听着老友的夸奖笑了。
“他和他的哥哥现在缺的是时间。”
贺夫子紧接着道:“他们运气不错,再过几年说不定能赶上好时候。”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三人再清楚不过。
“这次圣上舍得把你们派来,看来是有些忌惮你们了。”
“忌惮谈不上,只是他现在更相信那些炼丹士,近来行为虽有些偏激,但仍是一个好的皇上。”张毅很忠恳的道。
贺夫子沏了一杯茶递给张毅问:“小侯爷和三皇子是怎回事?”
对于两人已知道了这个消息,张毅、张恒倒是一点也没有觉得惊讶。
“瘟疫的事传回京都,三皇子一系的人妖言惑众,说这是上天降下的惩罚,说什么储君德行有亏,因为这个太子自动请罪去了太庙祈福,太子到了太庙没有多久就遇到了刺杀,而那些杀手是贵妃派过去的。
她这一行为彻底的激怒了太子这边的人,你们也知道这些年三皇子一直都在拉拢侯爷。”
“所以侯爷就将计就计设计了三皇子?”贺夫子问。
“嗯,圣上这两年之所以一直打击太子,就是因为权,现在三皇子和小侯爷勾结在一起谋取兵权,算是踩了他的底线,再加上贵妃刺杀太子的事,引得圣上大怒。”
“咱们这位贵妃娘娘这次怎这般蠢?皇上怎么对付太子,那是他们两父子的事,她是不是忘了太子可是圣上手把手带大的,哪怕他这两年性格有些偏激,他最疼爱的仍然是太子。”严夫子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她如果真的蠢也就做不到贵妃的位子,还独得恩宠这么多年,她只是等不及了。”张毅淡淡道。
“只是可惜了小侯爷!”张恒紧接着道。
“现在受一场委屈,换取将来的富贵,有什么可委屈的,我反而还觉得这买卖很划算,老侯爷会让他儿子吃亏?”贺夫子开了口。
严夫子听着三人的对话笑了。
“经过这次的事,三皇子一系的人就再也翻不起什么浪了,当然咱们的太子应该也不会再允许他蹦跶了。”
“这倒是真的,最近京都热闹的很,所以我和小恒才打算出来躲躲,等过段时间再回去。”
“躲可以,但要先把楚年、颜元德救活,你也知道这两人对咱们大靖朝意味着什么,特别是楚年觉醒了祖上的血脉,这说明我大靖朝安稳了这么久又要有战事了。”严夫子有些忧心忡忡道。
“有战事就有战事了,怕个鸟,那两人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醒了。”
严、贺两夫子听了这话总算是放了心。彼时孙焘所在的营帐内,花译、花良给守在外面的士兵说了很多的好话这才进来,他们看着昏迷不醒的姐夫,握住了他滚烫的大手。
“姐夫,你一定要醒来,不然姐姐会很伤心的。”
“姐夫,为了姐姐、孙伯父、阿蛮姐姐,你也要撑过去,一定要醒来。”
花译、花良坐在孙焘的身边,握着他的大手与他说话之时,花铭走了过来。
两人看到哥哥急忙站了起来。
花铭看了一眼孙焘,示意两个弟弟坐下轻声问:“都这么晚了,你们怎还不回去休息?”
“我们睡不着了,刚才听大小张老说姐夫如果三天内醒不过来,就永远也醒不来了,我们都有些担心。”
这事花铭是知道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两弟弟竟也知道了。
“孙焘不是个短命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醒来的。”
花译、花良看着异常坚定的哥哥,同时点了点头。
“大小张老有神医之称,明日里我请他们给你看看病。”花铭看着大弟道。
“刚才在夫子那,他已经给我看过了。”
花铭听了这话有些惊讶地问:“看过了?”
花译‘嗯’了一声,把事情的经过与他说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