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了晚饭,花铭就去了前院。
花语看的出来,哥哥应该是有要事与焘哥哥他们说。
“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住几天,明日咱们把小灵接回来聚一聚。”
柳如嫣喝了一口茶道:“今天早上她听到消息回来了一趟,知道你哥哥无事,中午她吃了午饭又回了绣庄,这半年她进步很大,现在董大家常常把她带在身边,教她刺绣。”
这对花语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知妹妹这么争气,她不知有多高兴,不过现在她很想见见她的侄女。
“来了这么久,我还没有见芸姐儿呢,她睡了吗?”
“她现在睡的时间居多,平日里都是奶娘和母亲带她,因天气冷,我们平日里嫌少抱她出门。”
花语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三人边说边进了内室,奶娘看她们进来了抱着芸姐儿站了起来。
“芸姐儿可睡了?”
“奴婢刚喂她吃了奶还没睡。”
花语打量了一眼奶娘就知,她应该是柳家人送来的,她们清河府可没有这般气派的奶娘。
“抱来让她姑姑看看。”
奶娘闻言抱着孩子走到了花语的面前。
花语看着襁褓中睁着圆溜溜大眼睛的侄女,搓了搓手看着奶娘道:“我能抱抱她吗?”
奶娘把孩子递给了她,并细心的告诉她该怎么抱。
花语抱着芸姐儿柔声道:“芸姐儿,我是你大姑姑,今天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可能不认识我,以后就熟悉了,你怎还没有睡啊……”
柳如嫣还是头一次见到像小妹这样对待孩子的,仿佛她不是在和小孩说话,而是在和一个同龄人交流,最有意思的是,一开始闺女还只是好奇的看着小语,过了一会她突然‘啊啊’了起来,好像是在和她对话似得,别提有多新奇。
陈茹娘望着这一幕笑了。
花语抱着侄女坐下慢声细语道:“奥,原来你吃饱了啊,那咱们再多聊会如何?”
花芸又‘啊啊’了两声,就好像是真的再和她说话似得。
花语和侄女说了会话,轻轻地拍着她的屁股哄睡她后,递给了奶娘,她扭头看着嫂嫂、大伯娘轻声道:“我侄女可真有意思。”
“我看你也挺有意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对话呢!”
花语闻言笑了。
三人走出卧室,花语给两人说了一番家里的事,向小菊讨要了一些金疮药回了屋。
一炷香后,她看哥哥回屋了,拿着金疮药做贼似得跑进了前院。
走廊上,孙焘看着偷偷摸摸朝他这边跑的小女人,嘴角无声的勾了勾,主动朝她走了过去。
“都这么晚了,怎还不睡?”
“你不是也没有睡。”
“那是因为我知你会来。”
“所以我打扰你睡觉了?”
孙焘握住了小女人有些冰凉的小声。
“没有,你能来我很高兴。”
他顿了顿温声道:“外面冷,咱们进屋说话吧!”
花语轻轻‘嗯’了一声。
孙焘推开东屋,为女人名声着想并没有关门。借着屋内的亮光,他这才发现小女人的手里握着一瓶药。
“你是专门来给我送药的?”
花语看了一眼手中的药摇了摇头。
“我是来给你上药的,快坐下!”
“一些小伤口罢了,不疼的。”
“骗鬼呢,十指连心又怎会不疼。”花语歪着头斜视着男人眨巴着大眼睛柔声道:“快坐下嘛!”
当她睁着一双水灵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冲他撒娇时,孙焘心都要化了,他没有一丝抵抗力的坐了下来。
花语看男人很听话的坐了下来,两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来,打开药瓶,拿着他的大手上药。
那冰凉的触感落到他的指腹上时,有些疼又有些痒的,他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
“是不是很疼?都肿了呢!我再轻一点。”
孙焘看着歪着头认真的给他上完药又吹了吹的小女人,轻笑了一声,难道她以为她这样,他就不疼了?
花语抬头看了一眼心情明显很不错的男人。
“你笑什么?”
“笑你挺幼稚的。”
“我那幼稚了?”孙焘学着她的样子对着手吹了一口气。
“这还不幼稚。”
花语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好心好意的给你上药,你竟还说我幼稚,我不给你上了。”
孙焘用没有上药的手捏了捏她微微鼓起的脸颊温声道:“虽幼稚却也很可爱。”
被小女人这样珍视,孙焘只觉得给喝了一碗糖水似得。
花语勾了勾嘴角。
“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
孙焘看着再次给她上药的小女人,轻轻的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秀发问:“这次来能待几天?”
“你想我待几天,我就待几天。”
“冰店还没有开张吗?”
“开张了,只不过我已经能脱开身。”
花语看左手上的伤口都已经抹好了药,又换成了右手问:“刚才哥哥给你们说什么了?你能在将军府住多久?”
“应该能住五六天吧!从明天开始我们会重建西大营,大哥让咱们早些起来带着自己的队伍去西门集合。”
“你的队伍住那了?还是在原先的地方建军营吗?”
“我们的队伍都被安置在了借来的屋舍中,陆大人从新给我们画了一块地,远离山脚,在旧址东面。”
“为何不干脆换个地方呢?”
“把军营健在那里好练兵,而且那地方村子最少,因靠近山脚又无水源,土地贫瘠,良田最少也是最合适的。”
“奥!明日我送你。”
“下着雨呢,早上又冷,安心的待在家里,晚上我就回来了。”
花语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她为最后一伤口抹上药道:“一会睡觉的时候不要把药蹭掉了,如果可以暂时不要脱衣服了。”
“不脱衣服睡觉多不舒服。”
花语双眼微微一闪,仰头看着男人坏坏地笑道:“要不,我替你脱。”
孙焘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女人在说什么后,深邃的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暗涌,他微微低头近距离的看着小女人。
“你真的想要帮我?”
花语‘咳’了一声。
“我还是帮你把双手包起来吧!”
孙焘闻言只觉得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