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回到家中已是戌时过半。
陆轩看儿子双颊微红的啧了一声。
“呦!这是喝酒了?”
陆黎看着父亲抿嘴一笑。
“有点不胜酒力,让父亲大人见笑了。”
陆轩看着故作大人的儿子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
“那就回去睡吧!”
陆黎‘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到了父亲的面前,把手里的纸包递给了他。
“好吃的!”
陆轩接过纸包好奇的问:“这里面包了什么?”
“春卷,父亲慢用。”
陆轩看儿子摇摇晃晃的走了,打开纸包看春卷还是温的,边吃边看着陆二问:“小黎喝了多少酒?”
陆二伸手比划了一个小指头。
“就这么一丢丢的葡萄酒。”
“咦!这孩子这点可不像我,当年我可是千杯不醉。”
“小少爷才七岁,那时主子已经十五了。”
陆轩听了这话无比嫌弃的看了一眼陆二,真是不讨喜,当初真应该把他派到西北去,失策真是失策。
陆二看自己又被主子嫌弃了:“……”
他不就是说了句实话,这是他的优秀品德,老主子都说了让他保持呢!
第二天花语送走了大弟、小弟,正欲带着母亲去李家坐会,没想到栾雪抱着孩子上了门。
“看把我们香香热的满头大汗的,快进屋。”花语小心的接过孩子领着栾雪进了小厅。
栾雪把礼物放在了桌子上道:“小译考中童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今日是特意上门道喜的,顺道的再混顿饭吃。”
“行,别说是混一顿饭吃,就是在我这里住几天都行。”
“我到是想,不过我丈夫肯定不乐意,现在他闺女就是他的心,他的肝,一天不见两回,都想的不得了。”
花语闻言笑了。
“我坐月子的时候,我阿娘照顾了我一段时间,她说就没有见过这么宠闺女的男人,给香儿换尿布、洗尿布,那是一点也不嫌弃。”
花语看着说起李三就满脸笑容的人道:“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幸福?掉进福窝里去了?”
“我阿娘前些时候还打趣我,说我上辈子也不知积了多少德,才能遇到相公,本来香儿生下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现在她是一点顾虑也没有了。”
栾雪虽没有明说,花语也知栾伯母所担心的是什么,无外乎这第一胎不是男孩,怕李三会看轻她们母女,可她那知,香儿出生后,李三有多高兴。那天他和王安、狗蛋在她这里喝的大醉,也正是那次她才知李三有多在乎亲情,也许正是因为没有,他才会那般的渴望、在乎。
“李三兄弟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是这样给母亲说的,不过老人都是这样。”
栾雪顿了顿转移了话题。
“小译考中了童生,我丈夫、王安他们不知有多高兴,昨天晚上他们几人聚在王安兄弟那喝了不少的酒,这两天春杏、宁姐陆陆续续的应该都会来向你道喜。”
知李三他们那般欢喜,花语心里十分的高兴,她看李香儿睡着了,小心的把她放在了榻上走到栾雪的身边坐了下来轻声问:“每日冰可够用的?”
“够用了,小语这段时间多谢你了。”
“我又不是外人气哈,我可不想委屈香儿,她要是热出痱子了,你们心疼,我也不忍心。奶着孩子夜里睡不好吧?”
“夜里我只是给她喂个奶,其他的都是我丈夫在管,所以睡的还好。”
两人正说着话,花氏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香儿,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背心,然后解开了她身上的衣服,只是盖住了她的肚子,做完这些她这才在两人身边坐下道:“你们把香儿养的很好。”
“是吗?其实我和丈夫什么也不懂,今日还想向伯母取取经呢!”
“别的我不敢说,不过说起奶孩子,我还真能指点你几句。”
花氏顿了顿看着闺女道:“你也听听以后用的着。”
花语闻言乖巧的‘嗯’了一声。
“你奶着孩子,首先注意的一点就是吃饭要偏淡一些,口味重的不要吃,要不然孩子容易上火,平日里多喝一些鱼汤、鸡汤,这样奶水足,日常你可有喂香儿喝水?”
“喝了,不过喝的很少。”
“多喂她喝些,夏天热,你可以多给她洗洗澡,这样香儿也舒服一些,洗澡的时候一只手托着她头,一只手托着她屁股,像这样。”
花氏演示了一番这才接着道:“尿布要勤换,每次拉了,你用帕子给她洗洗屁股,省的有红屁股,这平日里……”
花语听了母亲一番话心中那是感慨连连的,别说她带孩子还真有一套。
栾雪听了花伯母一席话佩服的五体投地的。
“伯母,你懂的可真多。”
“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我奶奶、母亲、婆婆传给我的,等香儿大了,以后你再生孩子就知怎么带了,咱们两家离的并不远,有不懂的,只管来问我。”
“哎!”
“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栾雪看花伯母走了,扭头看着花语道:“我可真羡慕你。”
“栾伯母也不差。”
“我阿娘可没有花伯母这般细心,今日听花伯母一番话,我到是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那以后就多带香儿过来,一会我把西屋收拾一下,你陪着香儿睡一觉,等黄昏太阳下去了,你们再回去,要不然太热。”
栾雪到也没有气。
“好!”
中午,花语把西屋收拾出来,连着放了四个冰盆,等屋里的温度降下来了,她这才让栾雪抱着孩子进去。
“刚才和荣哥儿坐在一起吃饭的就是杨主簿家的?”栾雪放下闺女好奇的问。
“嗯!我大伯已开始教他们启蒙,所以这两孩子天天在一起的,也有个伴。”
“我看他们坐在一起给亲兄弟似得,虽还是两个小萝卜头,却已懂的照顾人。”
“他们两人感情的确挺好的,无论是谁有了好东西,都会给对方留一点。”
两人说了会话,花语看栾雪有些犯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