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铭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刚才说什么?”
听哥哥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颤,知他不愿意相信大伯出事的事,花语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似得,难受极了。
“下午,大伯突然晕了过去,我和爹第一时间就把他送到了李氏医馆,李爷爷说大伯病的有些严重,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花语哑着声音道。
花铭浑身一震,心瞬间揪在了一起。
“庸医……庸医,妹妹,你大伯身体一项都很好,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病的这般严重了?”
“李爷爷说是急症,阿爹让我来请你回去。”
“回……咱们这就回。”
花铭迈步时双腿微微一软,差点摔倒,孙焘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大哥,此时城门已关,今个是回不去了,我知你心急,可是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花铭闻言衣袖下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他暗暗的告诉自己,他是家中长子,他绝对不能倒下,慢慢地冷静下来后,他推开了孙焘看着妹妹。
“阿爹……阿爹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已经喂大伯吃了保命丸,李爷爷说在大伯脉搏再次减弱之前把他叫醒,那就无性命之忧了,可如果……”
“没有如果,我相信爹爹一定不会有事的。”
花语重重地点了点头。
“哥哥说的不错,我也相信大伯一定能醒来。”
“你上次睡的营帐,一直都没有人动,今天晚上你暂且睡在那里,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走。”
“好!”
“哥哥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嗯!”
孙焘看花铭疾步离开了走到小女人的身边,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问:“还没有吃晚饭吧?”
花语轻轻摇了摇头。
“我吃不下。”
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小女人,孙焘心疼的把她抱进了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心宽慰道:“相信我,大伯一定会没事的。”
花语脸贴着他的胸膛声音嘶哑地‘嗯’了一声,她自认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出事的人是大伯,她还是有些慌了,一颗心根本就静不下来,他还不到五十岁,他不能有事。
孙焘揉了揉小女人的头温声道:“坚强一些,大哥这会肯定比你还要难受,他需要你。”
男人的话到是提醒了她,花语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道:“嗯!”
孙焘松开小女人看她恢复了冷静柔声哄道:“外面冷,我先送你回营帐。”
“好!”
营帐内,孙焘点燃油灯,看她鞋湿了一半,把她按坐在了床上,脱掉她的鞋、袜,握着她冰凉的小脚搓了起来。
花语微微垂眉低头看着认真给他搓脚的男人,脚暖起来的同时,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焘哥哥,谢谢你!”
女人沙哑、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时,孙焘抬起头看小女人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用气。”
感觉到她两只脚都暖和了起来,他小心地把她的双脚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褥。
“你歇着,我去给你弄些热水。”
“嗯!”
花语看男人离开了,用被子裹住了自己,也不知哥哥去那了,这会他心里肯定十分的难受吧!
彼时冰店内,花韧听了媳妇的话,知母亲睡了,把记账收钱的事,交给小良,带着小译去了榆钱胡同。
小院内,花韧抱着一丝期望看着柳二问:“我大哥可醒了?”
柳二轻轻摇了摇头。
一丝期盼破灭,花韧心情沉重的进了屋。
花译虽很担心大伯,但他却异常的冷静,走到柳二身边时,他停了下来看着他道:“柳二叔,你出去吃些东西吧!这里有我们呢!”
大老爷出了这种事,柳二那吃的下,不过他也知就目前这种情况,大爷还不知何时会醒,他要留在这里照顾大爷,不吃饭又不行,想到这他转身离开了小院。
屋内,花韧坐在哥哥的身边给他说起了话。
“大哥,店内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阿娘那边我也瞒的死死的,所以你不要担心,你自小身体就比我好,也比我坚强,以前那些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我相信这次你也一定能挺过来,哥,咱家的日子这才刚好过一些,荣哥儿还那么小,难道你不想看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还有铭哥儿,难道你就不想见见铭哥儿了?”
花译看爹爹和大伯说话时,一滴眼泪顺着大伯眼角流了下来,他双眼微微一亮,轻轻拍了拍父亲,指了指那滴眼泪。
花韧看到那滴泪,微微一喜抓住了哥哥的手。
“哥,你醒了吗?你能听到我说话是不是?”
“大伯,快醒醒,大伯……”
两人唤了一会看花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对视一眼在床边坐了下来。
花韧紧紧地握着哥哥的手声音有些嘶哑道:“哥,想想母亲,她已经这么大年纪,受不得刺激了,难道你还准备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你就太不孝了,到了地底下爹肯定不会原谅你的,想想你儿媳妇如嫣,难道你就不想亲眼看着你二孙子出生?还有大嫂,大嫂如果知道了你的情况,你让她怎么受的了。”
花译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父亲,红着眼角,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韧急忙的擦了擦脸上的泪。
“我没事。”
花译坐到了爹爹的身边轻声道:“我相信大伯一定不忍心抛下咱们,他一定会醒的。”
花韧轻轻的‘嗯’了一声。
军营内,孙焘提着一壶热水走进营帐,从怀里掏出一夹了鸡蛋的馒头递给了花语。
“火头军那边已无饭,你凑合吃点。”
花语闻着馒头的香气,看着烤的焦黄焦黄的馒头,张嘴咬了一口。
“我哥哥可回来了?”
“还没有!”
孙焘等小女人吃完兑好水端到了她的面前道:“洗洗脸吧!”
花语洗脸时看着男人问:“你不回去吧?”
“我请了半个时辰的假,等大哥回来了,我再回去。”
花语闻言不再说话,专心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