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捕快一听她要报官不由地紧皱眉头。
“大娘,你所说的事一旦落实,这可是重罪,你不再考虑考虑了?”
“不用考虑了,我从未像今日这般清醒过,抓吧!”
郑捕快看她态度坚决,望向了老娘。
看老娘轻轻点了点头,他不再犹豫。
“好,我抓!”
此时王翠花还不知郑捕快要抓她,依旧嚣张无比想要冲出胡同,郑捕快快步走到她的身后,掏出一锁链套住了她。
王翠花只觉得身体一重看着身上的锁链,大吃一惊,取锁链的同时恶狠狠地盯着郑捕快。
“你凭什么锁我?你知不知道我大伯是你们衙门的姜捕快,还不快放开我。”
郑捕快看她想把锁链取下来,三两下就捆住了她的手上了锁。
花语望着这一幕微微一惊,没想到郑捕快身手这么好,不过想着衙门里的捕快、衙役全都是从退役军士里选得,她也就释然了。
王翠花看自己被完全锁住这才害怕,她看着郑捕快,再开口时语气比之前软了许多。
“这位捕快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快把我解开,我大伯是姜捕快,有什么事咱们好商量。”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给县令大人说吧!走!”郑捕快拉着锁链,牵着她就要走。
王翠花一听还会见县令大人的,直接躺在了地上。
“我不去,我不要见官,快放开我,不然我大伯饶不了你。”
花语看着丑态百出一脸惊恐的王翠花,扭头望向了姜奶奶,两人即便宿怨极深,却也是她的侄媳妇,她这样,她脸上也不好看。
姜婆子看着躺在床上直打滚的人,拄着木棍站了起来。
郑婆子看她站了起来,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你考虑清楚了?”
姜婆子低头看着她笑了。
“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向现在这样清醒过,我家的事别人不知,你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不要劝了,这一次哪怕是和离,我也为我的孩子、为我自己讨回公道。”
这句话透漏出来的信息量太大,大到花语顿时一惊,没想到两人之间的宿怨竟还牵着到了姜奶奶的孩子。
姜婆子拄着木棍一步步前行时,花灵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扶住了她。
“奶奶,我扶你!”
姜婆子低头看着花灵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好孩子!”
她顿了顿转头看着花语。
“把你妹妹带回去吧!今日我有些忙就不招待你们了,咱们改日再聚。”
花语走到两人的面前,握住了她直到现在都还在抖的手。
“我们陪你!”
姜婆子眼角微微一红。
“放心,我没事!”
她松开她们两姐妹,拄着木棍走到郑捕快的面前道:“走吧!我随你们一起去衙门。”
郑捕快点了点头,用力拉起了王翠花。
王翠花知大伯娘要跟她们一起去衙门,眼珠一转,‘嘭’地跪在了地上。
“大伯母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来烦你了。”
姜婆子并没有搭理她,只是看着郑捕快道:“走吧!”
郑捕快‘嗯’了一声,拉着又哭又闹的王翠花走出了胡同。
花语两姐妹对视一眼,随着胡同内的人一起跟了上去。
众人刚走了十几步就见姜老捕快,行色匆匆的跑了回来。
王翠花看到姜老捕快,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边哭边喊了起来。
“大伯,大伯,你快让他放开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来烦你们了,放了我吧!”
姜老捕快看了一眼被锁的王翠花,径直的走到了老伴的面前关切地看着她。
“你没事吧?”
花语看姜爷爷回来后首先关心的是姜奶奶,余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求饶的王翠花,双眼微微一闪,也不知他会怎么做。
姜婆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老伴:“今日如果不是花语来的及时,你现在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姜老捕快听了这话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怒火,看着老伴问:“你准备怎么做?”
“她今日闯入我家,不但把我推倒在地,还抢了我所有的金银首饰,外加十两纹银,我要带她去报官。”
王翠花一听要报官愣了,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爬到姜婆子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的腿哭求了起来。
“大伯娘,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拿你的东西,更加不该推你,我不是东西,我以后再也不来烦你了,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说完啪啪打了自己几巴掌。
花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又是求饶又是忏悔的王翠花,见她死死的抱着姜奶奶的腿,几次摇晃之下,姜奶奶要站不稳得,眉头微挑忍不住道:“你松开,姜奶奶都要被你抱的站不稳了。”
姜老捕快听了这话这才反应过来,一脚踹开了王翠花扶住了老伴。
“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先带你去看大夫,这边先交给小郑,有什么事明日咱们再说。”
姜婆子闻言看着他突然笑了。
“这些年同样的话,你给我说过太多了,每次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我饶了她们一次又一次,结果就是我一儿一女被她们害死,我被他们害的终身不育,孤寡半生,姜为民今日我绝不会再忍,我要为我死去的儿子、为我自己讨一个公道,剩下的日子,你就让我过的舒坦开心一点吧!”
这会别说是花语,就连胡同内其他不知内情的人听了这话,也是大吃一惊的,她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了起来。
姜老捕快听了老伴的话,神色瞬间变得落寞了许多。
“好,报官!王翠花做了这样的事绝不能轻饶,我会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侄儿,至于大哥、大嫂他们年纪也大了,就不要惊动他们了,你看可好?”
花语并不知姜老捕快给姜奶奶说了什么,只知姜奶奶听了他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下来,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想着她刚才倒在地上站都站都不起来,她不由地有些担心了起来,怕她会突然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