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贺、严两夫子喝酒之时,县衙监牢内,常典吏在六位官差的陪同下,打开了空置的牢房。
中年官差带头巡视了一番牢房,又进去看了看,出来时看常典吏脸色不太好看,赔笑道:“这批犯人中有名门之后也有三品大员,容不得半点散失,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海涵。”
杨主簿安置好其余的官差进来时,正好听到这计划,他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同僚笑道:“哪里哪里,大家都是职责所在我们理解。”
说完朝常典史眨了眨眼睛。
常典吏压下心中不悦看着中年官差问“不知这位差爷如何称呼?”
“典吏抬举了,担不起差爷二字,小人姓万。”
“万兄弟想来对他们很了解,还是由你来安置这些犯人吧!如果牢房不够,里面还有几间。”
“那我就不气了。”
常典吏、杨主簿望着有条不紊安置犯人的万官差,无声地用眼神交流一番后,走出了大牢。
他们在大牢外说了几句话,就见万官差走了过来。
“兄弟们一路都辛苦了,我们已经备好了酒菜,请!”
“请!”
衙门对面饭馆内,众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时,万官差看着两人问:“今日贵县百姓暴动,你们好像一点也不慌。”
“这怎么能称为暴动,百姓们顶多也就是情绪激动一些罢了。”
“常典吏说的不错,我们县的百姓历来都是如此,去年处决一杀人犯时,百姓们情绪比现在还要激愤。”杨主簿吃着饭开了口。
万官差闻言笑了笑。
“是嘛!今日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常典吏、杨主簿专心吃饭不再多言。
众人吃了饭,常典吏、杨主簿看官差们回了衙门,站在路边交流了一番这才分开。
常典史跟着万官差重新回到大牢,犯人们都已经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正在吃饭。他随意查看了一番,交给牢头就离开了。
万官差看人走了,望了一眼吃饭的商耀景,暗示的看了一眼牢头走了出去。
商耀景瞥了一眼离开的人,加快速度吃了饭,躺在草席上,闭上了双眼。心里想到:张老的药就是不凡,虽只吃了一粒,身上疼痛已减轻了大半,今夜倒是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万官差重新回到大牢时,犯人们已经入睡,他扭头寻了一阴凉之处闭上了双眼。
夜深人静之时,一黑衣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万官差看着来人问:“你那里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黑衣人摇了摇头。
“我刚才问了常、杨、牢头三人,手下们吃饭时又询问了一番狱卒,他们说辞都一样,看来他们应该没有说谎。”
“那些人都是普通百姓,他们离开衙门后,就各回了各家。”
“看来今日的确是我们想多了,清河府的事要不要上报圣上?”
“上报!”
“行,那我们还是各报各的。”
黑衣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万官差道:“明日离开清河县后,打开他们的手铐脚链。”
万官差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变。
“这次来了多少人?”
“二十多!”
万官差听了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我知道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离开了。
这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个难眠夜,天还没亮孙焘就起了床。
孙大准备杀猪时看儿子起来了把刀递给了他。
“你来,让我看看你手艺生疏了没有。”
孙焘接过刀,收敛心神认真的杀猪,本来他心有些乱,一头猪杀完,他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他割下一块十斤左右的猪肉,看着父亲道:“我去一趟冰店。”
“行!”
孙焘提着肉离开肉铺,天虽才灰蒙蒙的亮,街上却已十分的热闹。他提着肉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冰店,而是拐道来到了西街,在买鱼时,瞥了一眼远处采购东西的官差收回了视线。
他挑了两条大鱼付了钱和摊主说好一会来取,朝奶茶摊位走去,他既然来了西街,肯定要来看看春杏、大丫。
“给我装三杯奶茶,我带走!”
春杏、大丫看到孙焘的那一刻双眼倏地亮了。
“焘哥!”
“焘大哥!”
孙焘看着一脸激动的两人温和一笑。
“一段时间没见,你们竟都成大姑娘了。”
两人羞涩一笑看着他问:“听哥哥们说你受了伤,现在伤可好了?”
“别担心,我的伤早就好了。”孙焘看这会很忙并没有多待,提了奶茶,离开西街时,那些采买东西的官差已走。
孙焘来到冰店时,花语几人正准备吃早饭。
花韧看女婿来了,接过鱼、肉递给了闺女。
“还没有吃早饭吧?”
“没有呢!”
“那就留下来咱们一起吃饭!”
花韧开口之时,花语已经重新的添置了一副碗筷,还特意的给焘哥哥盛了一碗排骨汤。
孙焘在岳父身边坐下,接过小女人递过来的排骨汤喝了一口。
因焘哥哥的加入,饭桌上的氛围顿时热闹了许多。花语担心不够吃的,特意加了一盘糯米莲藕。
花译、花良与姐夫说了几句话,就背着布包离开了。
花语把收拾厨房的事交给了贝贝、李婉,听阿爹、大伯与焘哥哥说话时,就听外面突然热闹了起来。她知犯人们就要走了,倏地站了起来。
“我出去悄悄热闹,马上回来!”
孙焘闻言站了起来看着大伯、岳父道:“我陪小语一起,免得一会人多出什么乱子。”
“行,你们去吧!”
两人走出冰店,孙焘握住了小女人的手道:“你别急,咱们直接去南门。”
花语当然不急,在她看来什么也没有焘哥哥重要。自从孙焘入军营后,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分外的珍惜,更不要说像这样手牵着手在街上行走了。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散步,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呢!
孙焘看着笑语颜颜心情很好的小女人。
“就这么高兴?”
花语轻轻地‘嗯’了一声。
“真想和焘哥哥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也不分开。”
孙焘一直以来都知道花语分外的粘自己,本来早已习惯,不过也许是现在气氛太好的缘故,他还是有些触动,握紧了她的手以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