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术拿起婚书看了一番交给了梨花母女。
花韧看着接过婚书后,一脸暗喜的两母女,余光又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周文,无论他愿意或者不愿意,婚书一出,他和梨花就已是夫妻,这下他就没法再纠缠他的女儿了。
花术确比弟弟想的还要多,周文这人心思太过歹毒,他既已出手,那就要彻底的解决这个毒瘤,他提笔飞快地把今日之事简要叙述一番后递给了弟弟。
“让大家伙都按个手印。”
花韧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双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精光,他率先按下手印后,走到村人的面前,让他们按手印时,顺道告诉他们纸上的内容。大家知道这纸上写了什么后,纷纷按下了手印。
等院中的人都按下手印后,花韧又把它给了哥哥。
花术提笔写上自己的大名按下手印后看着梨花。
“你随我来。”
梨花松开阿娘有些忐忑的随着他进了正堂。
院外,孙焘、花译听着大家的议论,知道周文已经写下婚约,一个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个是长出了一口气。
正堂内花术把纸递给了梨花轻声道:“拿着,好好的收起来,这个与你命一样重要。”
梨花闻言接过纸看了一眼不解地望向了他。
“今日你虽得偿所愿,但我看那周文心不甘情不愿,甚至还怨恨上了你,有了这个东西,他多少会忌惮一些,以后说不定会对你好点,如果将来他休了你,你可以拿着它告到县衙,到时候他免不了要受十年牢狱之苦。”
梨花听了这话这才知道,这张纸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有了这张纸,她就相当于捏住了周文的一个大把柄,她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后,看着花术感激道:“谢谢花伯!”
“你也是我看着长大得,我自然要多为你思量思量,不过发生了今日这样的事,我确就留你们不得了,希望一会你不会怪我。”
花术说完走了出去。
梨花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她紧跟着他走出正堂,就听他高声道:“我梨花村乡风纯正,绝容不下这等行为不,败坏梨花村的风气之人,为了不影响我村声誉,及以后孩子们的嫁娶,今日起周文、梨花将不再是我梨花村之人,明日我会去县衙消了你们梨花村户籍,今后你们一切事都将和我梨花村再无关系,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收拾行装,后天你们必须离开我梨花村。”
梨花听了这话总算明白了花术刚才的意思,她脸微微一变,摸着怀中的纸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她是女子早晚都会离开梨花村,况且发生了这样的,她也没脸再待下去了,离开村子也好,这样一想她很快就释然了。
周文听了这话什么也没有说,只不过脸色比起刚才来,更加难看了。
花术处置了两人后看着大家伙道:“都散了吧!已经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花韧看着往外走的哥哥疾步跟了上去,这会他心中是感叹连连,他家老爷子在世之时,常说他不如他哥,以前他还有些不服气,今日之事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他和他的差距,如果让他来处理梨花、周文之事,他绝对不会处理的这般漂亮。
孙焘看着花大伯、花叔走了出来,扶着花译朝两人走了过去。
随着花术两人的离开,村人们看了一眼周文三人议论纷纷的离开了。
花氏与大嫂、婆婆结伴而行,边走边小声议论了起来。
花韧亲自把哥哥送回家后,给孙焘、儿子讲述了一番刚才的事。
孙焘听闻对花术敬佩不已,不愧是秀才,先是用律法逼周文写下婚书,紧接着又写下了今日之事,村民按了手印后,这就相当于是他的一个罪证,把罪证交给梨花,她手里就握了他一个大把柄,他想休梨花时,那就要掂量掂量了,最后以乡风纯正名正言顺的把他们赶出村,这一环又一环的处理的真是漂亮,他暗暗的告诫自己以后绝不能得罪读书人。
不过再细想这件事可以看出,花术处处都在为弟弟、侄女着想、打算,想着他以后如果和花语成亲了,花术也就成了他大伯的,孙焘莫名的觉得给傍了一个大靠山似得。
花家,花语等弟弟妹妹都睡着后,洗了一个澡,坐在院中边擦拭头发边等爹娘,外面这么热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就是不知会是何事?她擦干头发时,院门响了,紧接着阿爹、大弟、孙焘走了进来。
她看到三人站了起来。
“阿爹,外面出了啥事?”
孙焘看了一眼披散着头发的人,她这样非但不难看,反而还挺温婉得。
梨花、周文的事,花韧可说不出口。
“一会等你娘回来了,让她给你说。”说着帮孙焘往架车上搬花生米。
花语听了这话心里抓耳挠腮的,到底是什么事还得等阿娘回来才能说?她看着弟弟眼珠一转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花译点了点头简要地给姐姐说了一番。
花语闻言先是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紧接着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真的真的吗?”
花译看着开心的姐姐点了点头。
“周文已经写下婚书,大伯勒令他们后天必须出村,明日里大伯就会去县里亲自消了周文梨花村的户籍。”
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知道以后她再也不用天天对着周文的,花语兴奋的咿呀呀直叫。
花韧看着小孩子气的闺女,咳了两声,知道你高兴,但当着孙焘的面,你也稍微的注意一下。
他咳嗽几声提醒了闺女后,抬头就见孙焘目光温和地看着闺女,脸上挂着一浅浅的笑。
花语听着阿爹那重重的咳嗽声,扭头看着两人捂着脸哼哼唧唧笑道:“我好高兴,我真是太高兴了。”
看闺女这般欢喜,花韧就知她这段时间肯定因为周文的事烦透了,算了,就让她好好的高兴高兴吧!
孙焘看着眉宇间都透着欢喜的女人,觉得自己也算是没有白费心思算计周文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