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这种紧张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甚至卖山楂时都有些心不在焉得。
“阿姐,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刚才串山楂时,都串错了。”
花语闻言暗暗地宽慰了自己几句,打起精神串山楂。
彼时孙焘领着李三、王六进了南街赌坊,三赌坊中,南街赌坊是最大的,今天第一次试卖,他准备亲自下场。
走进赌坊,里面已经赌的热火朝天了,吆喝声不绝于耳得,孙焘先和管事的闲聊了几句,递给他一小盘的香辣花生后,从兄弟的手里拿了一碗,朝一位满脸横肉的汉子走去,他吆喝的声音最响,身前的桌子上还放着半两银子外加一堆铜钱显然是赢了钱,这样的人最好说话。
“哎呦!大哥今日手气很旺啊!这么一会都赢这么多钱了。”
孙焘也不说卖香辣花生的事,他边和大汉说话边嚼两粒花生米,花生米被他嚼的嘎嘣响,再加上卖相不错,闻起来又香的,一下子就把大汉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这是花生米?”
“我称为香辣花生,大哥尝尝?”说着抓了几粒递给了他。
大汉一吃咦了一声。
“够味,这花生米怎么卖?”
“十文钱一碗。”
“这么贵?”
“我这花生好吃又够味,你看这里面有辣椒又有花椒味,大哥是个懂内行的人,不用我说也知道这两样东西有多贵了,再加上油、花生米本身又不便宜,我这一碗可有一斤,这价格要是定低了我可就亏啦,看你手气这般好,也不缺这十文钱,说不定一会就赢回来了,来一碗不?”
凡是进赌坊的人,还真没有多少在乎钱的,真要是在乎钱,他们也就不会进赌坊了。
“行,给我来一碗吧!”
孙焘招来李三重新装了一碗递给他的同时顺带收了钱。
这买卖顺利开了张,孙焘安心了不少,他对着李三、王六低语了几句,正准备去其他几个地方看看就听管事的道:“小孙,你这花生够味,给我来一碗。”
“好嘞,这就来!”孙焘亲自装了一碗花生递了过去。
李三、王六则背着香辣花生叫卖了起来,他们看到那些赌运好的,就多喊两嗓子,这买卖慢慢的也就卖起来了。
孙焘见这里的生意做起来了,放心下来离开了赌坊,等他五个地方转了一圈回到狗儿胡同已是中午。
他回来不久李三、狗蛋、李栓、王安几人也相继回了小院,看他们一脸兴奋的,他指了指桌子上早就已经倒好的水道:“喝口水,咱们接下来商量商量,看明日加多少量合适。”
“焘哥,赌坊这边我们卖完时已有了回头,明天正式开始卖,十斤是绝对不够得,刚才我和王六商量了一番,我们这最少得四十斤。”李三率先开了口。
“酒楼这边加十斤就够了。”狗蛋紧接着开了口。
“我们这两边的赌坊准备三十斤就可以了。”
兄弟们合计出来的量到是和他预先想的差不多,五个地方一天加起来需要一百二十斤,他们一斤大概可以赚五文钱,一天下来就是六百文,这样一算他笑了。
“行,明日我带一百二十斤的香辣花生过来,大家都好好干,和以前一样咱们每十天分一次钱。”
“好嘞!”
孙焘离开狗儿胡同时又带了一百斤的花生,他看已是午时,想着花语几人也该回村了,离开县城时特意买了一些烧饼,几个肉饼。他运气不错刚出县城就看到了花语。
“花叔呢?”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花语欣喜的回头看着孙焘迫不及待地问:“香辣花生可都卖出去了?生意如何?阿爹临时有事就没有跟我们一起回。”
孙焘看着有些紧张、忐忑的人,拿出一肉饼递给了她。
“都卖出去了,生意比我想的还要好一些,几个地方都要加量,所以今天要做一百二十斤的香辣花生。”
花语一听生意很好长出了一口气。
“你都不知,从昨天到今天我又紧张又忐忑得,那怕是我自个做生意也没这样过。”
孙焘听闻轻笑了一声看着她:“该紧张、忐忑的应该是我吧?你有什么好担心得。”
“我这不是怕你会亏,不过事实证明我手艺还是不错的对不对?”
孙焘看着一双明亮的杏仁眼中透漏着一丝得意的女人,勾起唇角嗯了一声。
花语听他赞同地嗯了一声,瞥了一眼前后,见后方无人,前方的人又距离他们很远,她悄悄的移到他的身边轻声道:“有我这样一个手艺好的媳妇,你以后有福了。”
孙焘淡淡地看了一眼张口闭口他媳妇的人,她还真什么都敢说,吃都堵不住她的嘴。
“吃你的饼子吧!”
说完想着她昨天晚上做了五十斤的香辣花生就已经忙到那么晚,今日要加量到一百二十斤问:“今天要做一百二十斤的香辣花生可有问题?”
“没有,你放心我保证给你做出来。”
孙焘听闻不见多言,看她一个肉饼很快就吃完了,又拿了一个递给了她。
花语本打算一分为二的,不过掰饼子时她又临时的改变了注意,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眼底深处飞快地闪过一抹狡黠,她吃了一半肉饼,把剩下的塞进了他的手里。
“我吃不完了,剩下的你吃了吧!”
孙焘看着手中吃了一半的肉饼,抬眼看了一眼走到前方跳起来抓蝴蝶的女人,不知她是真的吃不完还是故意的,这个念头还在他脑海里转时,他已经抬起了手,把饼子填进了嘴里。
故作抓蝴蝶的花语余光瞥了一眼拿着她吃了一半的饼子,吃的很香的人,嘿嘿笑了,她飞快地摘了一些野花,又摘了一些嫩嫩的柳条编了一个花环,戴在了头上,等他吃完了饼子,她跑回了他的身边。
“焘哥哥,好不好看?”
女人笑起来时,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顾盼生辉的,整个人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梨花,孙焘脸上虽平静的仿佛没有一丝的波澜,心中确起了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