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慕金枝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抉择
    “这个节骨眼儿”不是别的,正是指陆瓒被关进禁军府还未出来一事。

    陆银屏一手托着狗,一手摸着狗头,盯着地上那个水坑道:“昨夜陛下说让我带着佛奴去鹿苑避避,他有事要做。”

    秋冬道:“那大公子…”

    苏婆瞧了一眼秋冬,缓缓地道:“大公子在禁军府上十分安全,反倒是京中,大概会出一些乱子。四小姐眼下去鹿苑反倒无事。”

    “陛下这些日子待我的确不错,我决意再信他一回。”陆银屏薅着二楞子头上的毛,有些不情愿地道,“不过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被关在禁军府。我要你俩留下,苏婆在宫中等消息,秋冬替我出宫办事儿。”

    秋冬一愣:“不让奴随着您去鹿苑伺候?”

    陆银屏摇头:“不止是我,为了打掩护,陛下还让其它嫔御一道跟着去了。”

    秋冬想起那群不好惹的莺莺燕燕,简直要急了,跺着脚道:“您不让奴陪着您去,万一那些个女人针对您可如何是好?”

    “针对我?”陆银屏冷笑着薅下二楞子一撮毛,吓得恶犬汪汪直嚎,“我巴不得她们来…正好趁着这回陛下不在,将那几个平日里看我不顺眼的拢在一处…瞧我折腾不死她们!”

    秋冬觉得自己这趟没办法去,简直就要错过不少的好戏。

    苏婆点点头:“人若一味良善,也会被人欺。四小姐是我看大,最是个率性人。陛下恩宠若不长久,留着她们以后只会成为后患;若是长久,又岂会在乎这几个人?陛下年岁不小了,孰重孰轻,老奴觉得他自己心中有杆秤的。”

    秋冬将将放下心来,这才问:“四小姐要让奴办的是什么事儿?”

    陆银屏将狗向上托了托,眼睛也离开了那道水坑。

    “哥哥被抓起来的事儿,已经闹了满城风雨。”她轻声道,“外祖母应当已经听说了消息,我猜这会儿…她应该正在来的路上。”

    秋冬和苏婆俱是一惊,同时抬头望向她。

    “瀛洲路远…这怎么使得?!”苏婆道,“她身子这些年一直不好…”

    陆银屏摇头:“就算你阻着外祖母,她也还会来。眼下裴太后的东西没有拿到手不说,还惹了这么个烂摊子…苏婆,我真是难做。”

    “可是我派去的人在嘉福殿里里外外都搜过,就差裴太后身上了…”陆银屏仰头看着飞檐,迷茫地道,“她在骗我。”

    秋冬不知道夏老夫人嫁妆的那件事,一头雾水地问:“小姐要找什么东西?”

    陆银屏嘘道:“不告诉你。”

    秋冬恨恨地又跺了跺脚。

    “别生气。”陆银屏笑着说,“眼下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劳烦我们的秋冬去办。”

    秋冬这才想起,刚刚说到的那件事。

    陆银屏让她附耳过来,用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嘀咕咕了好半天。

    秋冬的表情由困惑变得复杂,最后迟疑了一下,坚定地点点头,便是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

    里里外外都交代完毕,陆银屏一颗心也稍稍放下。

    只是,还有些不甘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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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它宫的宫人也不是没听说圣人降下恩宠,命嫔御可去鹿苑游乐一事。

    永辉宫内,阿满正扯着全嫔说起这事儿。

    “这次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陛下竟命嫔御们去鹿苑。”阿满道,“您去不去?陛下还说了,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留在宫里头呢。”

    全若珍也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

    她狐疑地道:“你从哪儿打听来的?莫不是又在听人嚼舌根,将什么疯疯癫癫的话都给听了来吧?”

    “绝对不是!”阿满头摇得像拨浪鼓,“奴来时还看到陛下身边的李遂意和玉蕤进了掖庭,想来是跟嫔御们传话来了…这次可真不是随便听人说的,可是有板有眼儿的事儿!”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间有宫人高唤:“全嫔听诏!”

    全若珍一听,便和阿满对视一眼果然来了!

    她匆匆走到门口,见宫院中果然站着两队宫人,为首的正是李遂意和玉蕤二人。

    李遂意见了她跟平日见陆银屏的模样不太相同,他看陆银屏时总是带着和善与谄媚,瞧旁的嫔御便直接换上了一副平静无波的脸。

    “陛下念在您平日伺候劳苦功高的份儿上,特意准您可带着平日常使的宫人去鹿苑住上一段时日。”李遂意微笑道,“您也放心着,不仅有您,还有宫中其他嫔御,断断不会让您孤单了。”

    这话说得贴心,若全若珍还是刚进宫时的那个全若珍,几乎就要被感动了。

    眼下她不再是刚入宫的那个小姑娘,也再不信天子的任何话。

    说起其他的嫔御,不过是让她安心。不知道天子是什么安排若是有她想象中的那些事儿,那还不如不去!

    她平静地伏地跪道:“遵诏。”

    李遂意带完了话,又去向下一宫。

    见人走得远了,阿满才将全若珍扶了起来。

    “您看,我没说错吧。”阿满得意道,“那些个老宫人说的话没错,她们眼线耳目多着呢…要说知道的多的人,还得看那些个掖庭的老宫人。不过这次去鹿苑的确是有些突兀了,上一回还是却霜之前,陛下去鹿苑围猎,只带了贵妃一个人呢。”

    “的确是突兀了些。”全若珍由阿满扶着进了屋,揉了揉刚刚跪得冰凉的膝盖道,“我岂是这么傻的人?让我去我就去?”

    阿满一怔:“可是您不去…就是抗旨不尊…”

    全若珍抬起手制止了她下面的话。

    “去不去的,可不由我说了算。”她对阿满道,“你既能打听到消息,就再跑一趟你去问问徽音殿的那位去不去。”

    阿满一头雾水:“您这是何意?”

    “何意?还能是何意?”全若珍冷笑,“那位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她的兄弟刚刚进了禁军府被关着,可盛宠却依然不断。若那位不去,我也便不会去;若那位去了,就证明这京里要乱了,咱们自然也得跟着去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