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大头表现的很踊跃,根本不需要三分钟。
大头是她给对方起的绰号,头大脖子粗,显得肥胖的身体比例极其不协调,大头很形象。
“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像一个名人?”
大头说着就想坐到她身边,赵雪滢眼睛盯着齐叔,嘴里却说,“名不名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你再往前迈一步,必定会有血光之灾。”
“血,血光?”
大头被这话吓了一跳,一般人听到血光之灾不管出自谁口,大师或者幼儿,只要有人提,都会忌讳。
低头看自己的脚已经迈出去一只,什么事都没有,现在的女孩子就是这么调皮,懂啊,都懂!
遂笑着说,“没想到小姐你这么爱开玩笑,嘿嘿。”
另一只脚就这么跟着迈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高脚杯从空中飞过来,精准的砸在大头的头上,碎成了一堆,并成功的让大头血流如注。
在一帮人的惊慌失措下,赵雪滢淡定吃水果,摇着头用非常遗憾的语气嘟囔,“都说了会有血光之灾还赶往前走,啧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伤别想轻易好了。”
有那无动于衷的人看了全程,距离近的一些也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对这位身份不明但十分抢眼的女士更加好奇,但苦于无人介绍,贸然上前去搭讪,是非常不明智的。
于是场面诡异的保持了互不打扰的样子,一方是真不在意,另一方的大批群众是好奇的要死又无计可施不敢轻易作为的状态。
表面上各自为政,大头引起的小小插曲暂时归于平静。
可半个小时以后当脑袋三分之一包着绷带的大头急匆匆出现在宴会上的时候引得众人驻足观看,有那熟人上前问候一二,也得不到大头的三言两语。
“我有急事,稍等啊稍等。”
大头对围上来的人念叨着这句,视线在会场扫视一圈找准方向急冲过去,对着那个吃的正香全场最惹眼又没人敢轻易去搭讪的女士深深一鞠躬,会场瞬间鸦雀无声。
静了大概几秒钟,人群又恢复了不失礼貌的热闹,看似各自闲聊实则注意力全部在自助餐桌一角,耳朵竖起来听。
“大师,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知道错了,只要您能给我指一条明路,我这条命就是您的!”
赵雪滢无动于衷,只是吃的动作慢了很多,看似在思考什么高深的问题,实则在走神。
这就成大师了?
她的沉默反倒更加激起大头的热情,势必要让大师说点什么,当即扯下一张空头支票,放在她面前。
“无以为报,只能用最俗气的东西表达感谢,您可一定不能见死不救!”
她把支票推回去,“救不了。”
大头心里咯噔一下,身体凉了半截,慌得一批,当即就想一头栽下去,好在最后的颜面支撑着不至于在众人面前丢丑。
周围听了半截的人好奇的不得了,有那好事的见机开口打圆场,“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李生这么真诚的份上,大师多少说两句嘛,大家说是不是?”
所有人都附和,“是呀是呀。”
赵雪滢扫了一眼,参加宴会一半以上的人已经自发聚在周围,她瞟了一眼齐叔以及他身旁此时显得极其威严的齐奶奶,心里说了句抱歉,她也不想的嘛,可偏偏有人捧场,她好无辜的。
“云飞啊,不是妈说你,你看看你带来的那孩子,哪里有女孩子的端庄灵巧,在这样的场合干起坑蒙拐骗的行当了!”
老太太痛心疾首,语气相当不好。
齐云飞笑嘻嘻把他妈说的话当做耳旁风,不反驳也不赞同,他特别喜欢看滢滢现场打脸,每一次都爽的不要不要的,骄傲啊,自家孩子。
齐叔那副我不听我不听的表情特别欠揍,赵雪滢决定不辜负她叔的期待,并且给他意想不到的效果,让他从这场大型相亲宴会上解脱出来。
眼前是急切等待的大头,不对,是李生,她稍微感知了一下,对方的心思基本上全盘展现在她面前。
李生浑身冒冷汗,大师的眼睛好似有个深渊,盯着他看的时候像被吸进去一样,短暂片刻,他恢复意识时才发觉后背湿透了,刚才浑浑噩噩的竟然好似无知无觉。
如此心底那点不确定彻底消失,他这次是真的碰上高人了,这说明他还有救?
“你35年生人,父母建在,家有兄弟姐妹八人,只余下三个,另外两个是姐姐,你命里有三子,可惜留不住,你与妻子身体健康并无疾病,只在子女缘分上浅薄,无法强求。”
全对,就连他的出生年月日都说的很清楚,不是众人所知的那个版本,而是只有亲近家人才知道的真正生辰八字。
这次有救了?
满怀希望,却等来高人一句,“你所求的事情恕我无法做到,活人不管死人的事,你找错人了。”
这一句唬住了所有人,尤其是李生,只感觉一条命已经去掉了半条,另外半条几乎要和身体剥离了。
有那心思活络的出来劝说,三句两句把人簇拥到了单独的房间。
一进去李生当即给大师跪下,“高人!大师!一定要救救我!我是家里的独苗,还没有后代,我不能死啊!不能断了香火!”
显然避开众人视线李生的求生技能开始趋向野蛮,啥话不说,跪下忏悔磕头,总之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活人不管死人的事,死人的问题你该找专业人士,我三脚猫的功夫可不敢献丑。”
“求高人指条明路!”
赵雪滢叹口气,人啊,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见黄河不死心,那她就给来个痛快的!但遵循的依然是先吓唬后忽悠的原则,吓唬瘸了才能更好忽悠。
“我说过你有血光之灾,并且会在未来三天内不断的经历各种大大小小但有惊无险的危险,直到第三天的傍晚,你终究会交出自己的命,无论当时你在做什么。”
“意思是我的时间到了?活不成了?”
赵雪滢点头,“是。”
李生怕的打颤,“高人。”连声音都变的委屈巴巴起来,但知道事情始末的赵雪滢只是冷眼看着,没有一点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