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的这段时间,齐叔不是在巡逻队吃饭就是被请去队长家,而她则在三太奶奶这边解决一日三餐。
第二天许末关拿着账本早早的来,每一笔都要和她说清楚。
虽然她完全信任对方,可为了让许末关不胡思乱想,她还是安静的听他交代完之后,细细的看了账本。
“账面上剩下的不多,主要给大家发粮食和薪水了,还有巡逻队的开支,都是从这上面出。”
赵雪滢点头,“剩下的一点也不少。”
不止不少还有点多,大头要算倒出去的跑车,收回来的钱打破她的认知,甚至会怀疑这样的国情之下真的有这么富的人吗?
现在往往会突破你的底线,有钱人有,还不少。
而给大家的工钱和样巡逻队的支出,连跑车价格的零头都没花上。
“你是想收了多少就给我多少,花出去一分都觉得钱少了是吧?”
赵雪滢不赞同的斜了他一眼,“先不说我的那一部分,你的呢?你免费帮我|干活?”
许末关内心毫无波动,“你要喜欢我可以免费。”
赵雪滢知道他说真的,“我可不是黄世仁。”看他不懂,“地主,压榨普通人的坏蛋。”
“你不是。”
“没错,我不是,所以你好好记账,把你的那份单独提出来。”
本来想说现在是孤家寡人,等以后有妻有子要给他们优越的生活,全部要靠钱,不能做白工。
最后还是咽下去,算了,这话她不能说,只希望他早点遇到对的人。
许末关乖乖点头,“嗯。”
其实心里清楚,他对钱没有什么欲望,生存需求方面只要有张床能睡觉,有口饭能饱肚子就行。
赵雪滢一看就知道白说了,“算了,我帮你存着吧。”
她自己在纸上写写算算,把许末关的工资和奖金全部算出来,得出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再努力努力你就可以碾压一切万元户了。”
一想这时候还没有万元户的说法,要等经济政策出来才有的,所以他们已经跑到人前了不是吗?
许末关根本没听见她后来说了什么,脑子里全部是刚才的那句,我帮你存着,她给他存钱......虽然知道这么想不对,可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往外喷涌一种叫做幸福欢喜的感情。
一般家庭只有,才管钱,他偷偷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写写算算的女人,“滢滢,你......”
“嗯?什么?”
赵雪滢脑子里记着账,现在都是现金往来,很不方便,等以后公司慢慢起步,要专门设立公司存折,请专门的财务厘清账单,到时候钱款交易就能直接从银行存折上划了。
“你的工资是这个数,我先给你存起来,存在农行吧,至于我的那一份,就当做流通资金来用,后续公司的注册建立等等都需要你来办,还有成品销路,这个应该问题不大,甚至可能会供不应求,你自己看着把握,我在国外读书暂时没办法接手,等有假期我会回来看看,该花的钱别省,不够了再管我要。”
许末关听着她的安排,“注册手续好办,只要走上正轨,不用再藏着掖着,其他问题都是小问题,账面上的钱只多不少,你不留下一些吗?”
赵雪滢摇头,“不了,还是留给你我比较放心,免得真有急用让你为难。”
她又忘了许末关现在可是有一批忠实的二代太太们粉丝,需要和政|府打交道的事情都不会是难题。
又想到上一世经济开发目标明确之后,其实国家是出台了一些扶持政策的,比如贷款,鼓励民众创业,免息贷款。
银行职员还要和业务员一样跑出去拉户贷款,放在后世有这么好的事情早就挤破头了,贷款都是求爷爷告奶奶托关系都不一定能办下来。
“你也可以注意一下银行,如果有贷款,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贷一些,在县城和市区买点地皮,咱们的公司不会一直窝在党庄村的,肯定会走出去,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刚申请的时候就在大城市申请,比如首都,比如春申,这个不着急,咱们一步一步来。”
她的想法是,买地皮不为开放房地产或者转手卖个好价钱,而是以后企业发展壮大,需要自己的地盘,现在买下来到时候无论盖办公楼还是厂房,都能节省下很大一笔。
占有先机而不用,那是真的蠢。
许末关把她说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记在心里,“你放心吧。”
赵雪滢抬头看到对方纹丝不动的脸,真的是,康明煦也冷脸,爱面瘫,可两人有根本区别。
康明煦那是对自己不在意的人和事没兴趣,不给反馈,情绪内敛的面瘫。
而眼前这位,是真面瘫,如果不刻意去探知他的想法,真的会以为这人就是个会动的温乎的石雕。
“那个,你为什么表情这么少?”
问完才觉得不妥,唉,都怪她太好奇了。
许末关被问的一蒙,她在意这个?
“部队上有专门的的表情训练,时间长成习惯了。”
啊,不是天生的呀?
“对了,你刚才叫我还要干嘛?”
“我......”
他第一次叫她名字,那么亲昵的名字,她应的很自然,好似他们本该如此亲密,原来不过是下意识的应答,是他想多了。
“没事。”
他是她找来的左膀右臂,他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战友,可以是知己,却不会成为世上最亲密的爱人。
手紧紧攥着,分别太久,乍一相见,他竟是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了?这样不行。
心绪杂乱间撞进她的眼眸里,完了,放下大概是不可能了......
赵雪滢若有所觉,她把账本递过去,“现金你拿走,别省着,以后要辛苦你了。”
许末关垂下眼帘,什么话都没说,再抬眼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初。
“不用气。”
你根本不需要和我气,可惜你不知道。
许末关烦躁起来,拿着东西匆匆离开,才一出门迎面撞上一个人,倒在地上。
看不清脸,可头顶的那截红头绳看着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