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煦顺着滢滢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有,耳中全是嘈杂的人声,没发觉需要留意的东西。
“有什么不对吗?”
赵雪滢心扑通扑通跳,她没有回头看康明煦,反而向外走了两步之后顿住,“不对劲!有声音!”
康明煦紧紧跟着呈保护姿势圈着她的同时用力倾听,“我没听出来,怎么不对劲你能描述一下吗?”
话还没说完,滢滢突然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袖,哪怕当初两人一起背对枪林弹雨,她都没有像此时这么慌张过。
拉起滢滢的手,“别着急别害怕,我在这里。”
赵雪滢根本没听见康明煦在说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聋了,连说话声都遥远的像是隔着时空。
“你有没有听到轰隆隆的声音?”
康明煦对她说的话完全不怀疑,可他真的没听到,“是火车走过的地面震动的声音吗?”
赵雪滢很确定的摇头,“不是!声音很远,隔很远的样子......”
隔很远的话,以她的听力,距离应该在哪里?
不是短暂的轰鸣声,而是一直在持续,不间断。
她转头看康明煦疑惑的目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可能是我听错了。”
火车马上要出发了,康明煦却不放心了,“我再等等,先不急着走。”
赵雪滢赶紧打住,“真的没事,赶紧上车,马上要发了。”
康明煦根本不听她的,“不着急。”
算了,她也不劝了,刚才她下意识的表现应该让他担心了。
两个人重新出了火车站,在附近的公园坐下,康明煦给她望风,她把大包小包行李收进空间。
“还不舒服吗?”康明煦拂了拂她的头发,“现在能说说嘛?”
赵雪滢感受了一下周围,大中午确实没什么人,这才放松的靠近他怀里,“我其实不害怕,就是紧张的很,控制不住的紧张。”
“你说的那个声音还在?”
“一直在。”
“除此之外还要别的奇怪之处吗?”
她的紧张是真的,偶尔连身体也会颤一下,而且频率越来越快。
不等她回答,康明煦背起人就走,“不行,咱们回家。”
赵雪滢也知道现在不对劲,“不能回家,去招待所。”
等两人安顿好,赵雪滢整个人窝在康明煦怀里,这才慢慢的描述起她的感觉。
“声音一直在持续,越来越近,不像是震动的声音,反倒像,像......”
康明煦静静听着她说话,不打断不发问,唯一做的就是抱紧她,紧到身体不再颤抖。
赵雪滢很费力的找词语来形容那种感觉,好似挂在嘴边又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候她脚上的鞋子蹭松,掉在了地上,灵感一闪而现,“像火箭发射时的轰鸣声!”
康明煦低头,正对上她因破题而闪亮的眼睛,火箭发射?“是破空声?”
“对对对,是破空声!”
赵雪滢激动到拍他的脸,“太贴切了!”
康明煦立即警惕起来,他轻轻地说,“滢滢,如果真的是破空声,那就完蛋了。”
他毫不怀疑滢滢,她有奇特的本领,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神奇世界,甚至能利用起来,那她听到的东西必定存在。
“你和我想的一样?”
两个人默契到可怕,都猜到了一种可能。
康明煦点头,“没错,不会是敌袭,哪怕是导弹也该飞到目的地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两人异口同声,“陨石!”
赵雪滢把脑袋从他怀里伸出一截,“你别着急,应该没什么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紧张。”
康明煦亲了亲她额头,“没感觉到霉运吗?”
“.......对!”
因为在说出陨石两个字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年是76年,忘了是在哪里看见过,这一年的3月份在吉省下了陨石雨。
现在正好是3月初,对上了。
为什么能有模糊的印象呢?因为吉省的陨石雨发生过很多次,且无人伤亡,而这次降落的陨石很大,是世界上最大的。
因为有这个名头,又因为所有陨石避开了人,没有伤亡,让这一场陨石染上了神秘色彩,导致出现了很多传说。
她也是在杂书上看了一眼,也亏学霸加持记忆力越来越好,久远的古早记忆才能被挖出来,重新看一看。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赵雪滢突兀的定住,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声音很轻像自言自语,“好像来了。”
康明煦帮她压住耳朵,他知道无济于事,可她是如此的难安,他心疼的不行。
赵雪滢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三点左右,真的和上辈子看到的书里描写的一模一样。
她的神识好像脱离了躯体的桎梏,也不再受限于控制域的大小,一路向着东北方而去,天空中慢慢出现了快速划过的火光,哪怕白天也不影响观看。
“近了,近了.....”
就在这时候,她像飘在海里的一叶孤舟,被海浪翻涌中被甩上了岸边。
这才听到康明煦焦急仓皇的喊声,“滢滢,听见我说话了吗?”
赵雪滢甩了甩头,当即抱住对方,“我没事,你别怕。”
短短一分钟,康明煦差点急疯,人就在他怀里,有呼吸有心跳会眨眼,可人就是没了。
眼睛无神,问话不能回应,像个没有灵魂的皮囊。
他差点崩溃,好在她没事了,心有余悸之下什么都不管,只遵循内心的想法,狠狠地,狠狠地吻她。
赵雪滢除了回应之外,只能通过比他更热情的反应来让这个受了惊吓的男人恢复理智。
情投意合,心意相通,尤其已经商议过婚期的年轻男女,稍有不慎就会跨越禁忌,偷尝禁果。
好在关键时刻康明煦听了下来,他用极大的意志力忍着冲动,心里不停默念语录,不能这么仓促要了丫头,他不能,这是起码的尊重,她值得最好的。
面对心爱的人悬崖勒马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满脸绯红的赵雪滢表示她懂,太懂了好吗?
可只能闷不吭声,因为她怕一开口就是邀请,毕竟她是个活了两辈子还没有过任何经验的菜鸟,埋在她胸口喘着粗气的男人可是她垂涎了很久的好伐?
太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