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滢没有关注大树,她一心想回家,想爸爸了,还有齐叔他们以及村子的一切,于是她又一次把吉普车开成了飞机。
在路过河北时,发现这里设置了关卡。
真枪实弹的警卫力量,过往车辆必须停下检查。
她在控制域里早就发现了,并没有选择另辟蹊径走小路。
一是因为设卡的是正经单位,二是她有正当手续,不怕查。
车子被拦下来,有人上前查证,不用对方敲玻璃窗,她自己摇下来问,“怎么了同志?”
对方先是敬礼,之后才说,“应上级要求在重要路口设卡,请配合调查,出示介绍信等一应身份证明。”
她感知道对方没有说假话,所以很配合的开始翻随身小包。
“稍等一下,我马上给你。”
她像谢继年说的那样,先把条子拿出来递过去。
对方看了一眼条子,又看了一眼她,“稍等一下。”
说完转身走向离此不远的另一人身边,两人对着那张条子一通研究,她听了个大概,意思是说,这个条子是什么单位的,怎么上面有五个章子?诸如此类的。
回来的时候说,“还有别的证件吗?”
她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不会真被谢继年说准了吧?
当即把工作证拿出来,对方一看之下如释重负的笑了,对着其他战友挥手道,“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别让她跑了!”
她一头雾水的同时很是郁闷,这铁定又出了哪门子不好的事了,最近一段时间犯太岁,也太不太平了吧?
“同志,我听着怎么不对劲啊?有话好好说啊......”
对方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一句话也不说,远处其他人已经到了近前,总共八个人,一模一样的表情。
眼睛里冒着绿光,像狼见了羊一样,让人发寒。
“赵雪滢同志,你跟我们走一趟!”
又来了,又是这句话,真是特么的让人恼火啊!
她指着这八个人,“出来一个解释解释,怎么回事!”
谢继年可是说了,工作证拿出来还不认的,那就是找茬的,还要帮她来揍人,这乌鸦嘴可真是够黑的,说啥啥准,也太衰了吧?
“上面有命令,我们不能说,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烦了,她就是想早点回家,怎么就这么难呢?再看几人的蜜汁表情,恼火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
“别傻笑了,前面带路。”
几个人犹豫了起来,她都要气笑了,“带路吧,我要想跑可没你们什么事。”
其中两个拉开她的车门坐了进来,其他六个人上了前面的卡车。
也行,就看看这次又是什么魑魅魍魉!
走着走着她发现这个路线是去往首都的,心下大定。
越走越熟悉,她不开控制域闭着眼睛都能在附近开着玩,因为这里离康明煦家不远,附近住的都是有名有姓的。
直到她看见了熟悉的人......
“你可算来了,可把你给盼来了!”
谢继年小跑两步过来拉开车门,满脸的焦急。
赵雪滢想过很多可能,就是没想到等着她的是谢继年?
“谢局,您有事?”这么大费周章的。
谢继年根本没有时间寒暄,“有事有事,赵同志啊,无论如何你都要帮这个忙,真的!咱们进去说,进去说......”
赵雪滢随着谢继年进了屋子,和康爷爷那边一样的建筑格局,里面的摆设简朴大方,有很多小细节能看出来是有女主人的。
谢继年放轻脚步,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赵雪滢捕捉到他状态的前后改变,心里大致有了一点猜测。
厅还有别的人在,都是陌生人,但从打扮和装备来看是医生。
谢继年把赵同志带到夫人面前,她这会儿真聚精会神的熬粥,人瘦的不成样子,几天时间憔悴的好似随时都要跟着先生去了。
“夫人,我说的人到了。”
丁琼英放下手里的勺子,转头一看,“哦,是继年同志啊,你刚才说什么?”
谢继年又说了一次,丁琼英这次反应过来,“你看我,忙糊涂了......”
说着话眼睛却看向赵雪滢,谢继年为两人做了介绍,也不拘礼节,就站在厨房里说起来。
“雪滢,这位是丁琼英同志,你肯定听说过她的名字。”
顿了一下道,“你有特殊手段,必定认得有本事的人物,你能不能救救宋宜年同志?”
赵雪滢是懵的,因为她在听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脑子里的那条线还没有搭起来,停顿了好半晌也不曾说话。
丁琼英早就看开了,她想给这位年轻的小同志一个和善的笑容,可嘴角沉重如铁就是带不起来,只能不死不活的说,“继年啊,别难为这位同志,大家都尽力了,宜年他自己也不想折腾,就这样吧,让他安安静静的走,也挺好。”
她以为能平静的说出来,可眼睛早就湿润,泪水的眼珠子里打转,不能这么脆弱,宜年会放不下的。
这时候赵雪滢才把这两个陌生的名字和原本该熟悉的人物联系起来,“你是说宋先生?”
谢继年也没了心情,点头之余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瞒着老领导,不惜得罪他也要把赵雪滢堵住,牵扯进来,就是因为她神通广大,万一呢?万一有办法救先生呢?
可注定失望啊,老天不公!
赵雪滢后知后觉,她猛地记起来,这个时间段发生的大事,按照原本的轨迹,宋先生是哪一天没的?这个月的8号,可今天已经是......7号。
“我可以试试。”
不假思索说出口,回过神来倒也没有后悔,而是释然,没有人能真的袖手旁观。
谢继年猛地回头,他激动的不行,“真的吗?赵同志你......”
“我会些医术,可以看看。”
丁琼英不懂谢继年为何如此激动,这位赵同志实在很年轻,但通身气质沉稳内敛,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哪怕她对这人毫无了解,也无端生出了信任。
谢继年高兴的手舞足蹈,“好好好,看看,咱们马上去看看。”
转头对丁琼英说,“先生有救了有救了!”
三个人往二楼的卧室去,谢继年一边走一边小声说,“医院已经无能为力了,先生想回家,不想最后一程在医院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