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有很多能吃的东西,大概是太深了,没有人活动的痕迹,野兽出没的不少。
本着不浪费的精神,见到成色比较好的野果她全部采了,最惊喜的是碰到了三四株野生毛栗子,回去做糖炒栗子或者煲汤做菜都是很不错的。
因为走了一遭太行山,等再回去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火车,不想再浪费时间,能选择的就是拉煤车。
是的,她和拉煤车就是这么有缘分。
这一次有了经验,且没有咩咩们碍事,她不再进车斗里坐着,而是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开始种蘑菇,等到县城的时候整个人都沧桑了,身上的土估计都能抖下来两斤。
越往北越能感受到秋意,春申还短袖裙子,这里已经要加上外套了。
先回宅子,齐叔还没睡,在她洗澡的时候给她简单做了饭菜。
“叔,你的手艺见涨呢。”
齐云飞说,“那三个丫头自从得了你的嘱咐,一天能来八回,每次来不是吃就是喝,厨艺挺不错,看的多了自然有所提高。”
他问,“这次回去怎么样?”
她知道齐叔问的是什么,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放下筷子认认真真的说,“叔,很快了,咱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齐云飞的嘴角慢慢咧出欢快的弧度,“确定了?”
赵雪滢狠狠点头,“很快了,”没憋住,也不忍心,“一年,最晚再等一年,一切都会过去。”
初始的高兴过后很快抓住重点,“首都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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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梁家在做最后的苟延残喘。”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齐叔却并不如何高兴,他的表情很严肃,随后她也意识到新生总伴随着阵痛,喜与悲往往相辅相成。
“暂时不要告诉你爸爸和叔叔伯伯们,农场的日子难捱,一天也能是一年。”
赵雪滢点头,当天晚上陪着齐叔喝了点小酒,就当补上中秋节的团圆。
第二天一大早回了村里,知青院已经出了第一批成品,正在等她验收。
现在除了印染的人,其他全部停下手头的工作开始全力清洗羊毛。
村里已经降温了,长时间在冷水里泡着对人的双手实在不太友好。
如果再冷一点,天寒地冻的根本没办法清洗,所以还是趁着天气没冷到受不了,先把东西洗出来。
就是多了一个晾晒防止发霉的过程,比起村民们冻伤这个根本不算什么。
成品打包好放在仓库里,她一包包检查完,标上记号。
上一批设计的款式太多,导致每一个款数量不足,这一次只少少增加了几款新的,其他全部按照旧款来。
棕熊国的冬天不仅来的早还非常持久,安德烈应该非常盼望她的到来。
为了让这一批货的数量足够多,她专门往后压了半个月,等羊毛全部清洗完毕,成衣多出了数量才又一次开始旅程。
走的时候高根生还是很担心的,他专门提醒,“雪滢啊,你要注意安全。”
为了让其安心,她专门把许末关提出来,果然队长放心了。
“我这一次去归期不定,如果有人抓住的事情闹事,你大可以把我推出去,千万别自己硬来,我多少还有点关系,不怕人找事,但你不能,一切以村子的安危为前提,不要顾及我。”
为什么这样说呢?
在出发前她突然福至心灵,又有了当初第一次见到齐博丽母女两人时的那种心悸感。
那是预感,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提醒,说出的话也是遵从本心,没有刻意。
“放心吧,我知道,不要担心村里。”
就这样她再一次告别,踏上了去往棕熊国的旅程。
这一次没有选择火车,而是自己背上汽油,当做自驾游了。
火车的效率实在太低,速度太慢,还是开车来的快。
一路疾驰,车不好走的地方就用双脚,速度不比车差。
路途实在有些长,2800公里,路绕的时候还会增加公里数,就算如此,她快马加鞭只用了一天一夜,不到三十小时开到了黑城。
足足比坐火车早了两天,而且途中体验非常好,一路上的风土人情都很让人开眼界。
反正到地道口的时候她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只有一个字,爽!
这一次时间比较准,她到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九点,天黑黑,她直接去了直升机存放地。
维什真的非常够意思,为了让她方便来回,在海滩专门给她造了一个不算太小的直升机停放台,范围就在黄金海滩内,安保也是非常到位的,当然除了她之外。
上次回来的时候已经学过开飞机了,赵雪滢难得有了兴奋的感觉,戴好头盔想了一下当时的操作细节,一步步来,直到飞机升空,她激动的大叫了一声,“哈哈,开飞机!”
然后......直升机以坠落的姿势在天上直上直下,走出了极其优美的抛物线。
最后像是玩累了,才开始正经向前开,回到莫市的别墅时已经夜里两点了。
刚洗了澡钻进柔软舒适的被窝里打算好好睡一觉的时候,电话铃声特别应时的响起来。
她抬手一看,半夜三点半,谁这么无聊?
在被窝里赖了一小会儿,铃声锲而不舍,爬起来之前还在想,要是骚扰电话或者别的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人,她一定会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打爆对方的头!
接起电话,低气压犹如实质,“喂?”
“哦,谢天谢地,亲爱的你竟然真的在,上帝爱我!”
一听是维什的声音,赵雪滢仅剩的那点困倦和离开被窝的不甘也一扫而空。
“有急事?”
维什的声音很激动,“是的是的,十万火急的大事,你等着我,我们见面说,我马上来。”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她只好换了睡衣穿好衣服,去楼下泡一杯咖啡等着维什大驾光临。
咖啡一下肚五脏庙开始翻滚,在空间里翻了翻,和深夜最相配的似乎只有泡面。
刚泡好只来得及把面抖散,维什冲了进来。
“哦,天呐,你这是什么味道?给我尝一口。”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碗面就这么三两下进了这个金发碧眼男人的嘴里,她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说好的一口呢?
更可恶的是,这个男人边吃边嫌弃,太油腻,口味太重,全是香料的味道,巴拉巴拉......
如果你不嗦的那么丝滑,甚至连汤都不放过,她或许会相信这些抱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