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才回答之后场面一度凝滞,他不解其意,还很主动凑上来,态度非常殷勤,“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知无不言!”
赵雪滢把视线从刘悠悠脸上移开,有了这个认知再去看胡文才,是,五官长的很端正,浓眉大眼中带着些秀气,少了些阳刚,是个好看的男人。
要说哪里不足,只能可惜眼神太活,没有定力,四处乱瞟乱看让整个人的气质显得狡诈猥琐起来。
抛开气质光看长相,再加上无师自通的演技以及打败时下所有男人的肉麻口才,绝对是个女人缘极好的男人。
刘悠悠这个脑子里没主意,性子顺毛捋,素养肤浅了一些的女人,被轻易拿下实在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在你俩领证之前请叫我同志。”
她对胡文才是真的没什么好奇,反倒是她的继妹,是真的特别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理才会吃回头草,而且是烂了的草?百思不得其解啊!
胡文才并没有面子被扫的尴尬,他还是乐呵呵的样子,好似听不出未来大姨子的话里多有嫌弃。
反而刘悠悠是最难熬的那个。
她嫌弃身边的男人,知道他真实的脾性,却见不得赵雪滢瞧不起男人,如此不上不下挂着是真难受。
“姐,你看看能不能安排个住的地方,他和我一起回去,要再等两天。”
赵雪滢想来想去就是腾不出这样的地方,恰好许末关这时候进来,他把粮食搬到知青院仓库里,过来交钥匙。
“你看民兵队那里有没有住的地方,给这位胡同志空出个床位,住个一两天?”
对方打量过来的时候胡文才下意识立正站好,他这人天生敏感,哪种人要用哪种态度对待,总是有非常精准的感觉。
这个男人刚进门他就知道惹不起,立马端正态度,眼神也不胡乱瞟了。
赵雪滢接过钥匙,对许末关挤眼睛,“这位叫胡文才,21岁,正好和队里那几个年龄相仿,玩的来,住在一起打打闹闹应该很痛快,让他们好好处珍惜时间,毕竟也就住一两天。”
许末关秒懂,“行,你放心吧。”走的时候带走了胡文才。
三太奶奶出去玩,她们两个在厨房里收拾碗筷。
赵雪滢不是多嘴的人,在这件事上还是控制不住体内的八卦之魂,就想问问刘悠悠是个啥想法。
“那个胡文才,你是打算带去见你爸?”
刘悠悠不回答,只是闷头刷碗,看样子不太痛快。
就在她以为可能得不到回答的时候刘悠悠突然反问她,“你那个对象,就给你信的那个,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回去给你妈看?”
赵雪滢把洗干净的碗装进柜子里,“不用强调哪个,我就这一个对象,当然要带回去给我妈看。”
刘悠悠脸色更沉了些,心里的不痛快梗的难受,却没人能诉说。
“啥时候?过年吗?”
赵雪滢无所谓的点头,“有探亲假的话。”
刘悠悠疑惑极了,“认定了?”
“对呀。”
不应该啊,上辈子赵雪滢的老公是个知识分子,可不是当兵的。
见过那一次以后她可是千方百计打听过那个人,好在对方是并不是无名之辈,生平还是能打听出来的。
她记得特别清楚,那个男人叫刘修理,正经算起来还是她家的远方亲戚,她老家村里唯一一个读完了高中的人。
托了很多关系找到她爸,被他爸放在城里的高中突击了一学期,就是为了高考的时候能够有个好成绩。
据说能和赵雪滢在一起,也是这半年吃住在家,朝夕相处的原因。
当初一面之缘,她看过这个叫刘修理的男人是怎么安慰失去继父‘伤心难过’的赵雪滢的。
那样温和有礼,儒雅富有的人,是她期盼了一辈子的,当初也因为自己找到了这样的人,又或者是她以为能把胡文才打造成这样的男人,到头来发现,榆木不仅是榆木,还有可能烂了芯子,别说改造,拖着她下地狱才是真的。
后来她总想,要是她没去下乡,而是在家里,进工厂当工人,是不是刘修理也可能会和她在半年相处中有了感情,走进婚姻?
那赵雪滢享受到的一切是不是就是她的?
富有深情的老公,懂事体贴的孩子?
无论如何,她非常确定的有点是,赵雪滢偷了她的事业,她的男人,她的婚姻,她的一切!
因为怨念太深,刘悠悠对刘修理的印象之深,就算如今偶尔做梦,也能出现在梦里。
所以她觉得赵雪滢一定不止这一个男人,如此想又对这个继姐嗤之以鼻。
光看那狐狸精一样的长相,她赵雪滢要是个安分守己,耐得住寂寞的女人,她刘悠悠的头倒着提!
“我看啊,你还是别着急带回家的好,反正年纪还小,不着急。”
赵雪滢关上柜子擦干手,两个人一起很快刷完,前后脚离开厨房。
“你是玩玩的?”
她从刘悠悠语气里听出了犹豫,“你不会真是这样的人吧?打着处对象的幌子,玩弄别人的感情?”
这话实在恶心到了刘悠悠,她黑着脸说,“我是那样的人吗?你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狂骂,他胡文才狼心狗肺,胡家一家子都是畜生!耍他怎么了?重来一次我要不耍的他肝肠寸断,那才叫对不起吃了一辈子苦的我自己!
明知道是在装,赵雪滢还是说了软话,“好了,我就是开开玩笑你还当真了?别这么玩不起嘛!”
噎人什么的,还是很爽的。
“你说的那个事,抓紧时间吧,我给队长请假不是很容易,你最好给我个准确时间,我好找人替换我。”
刘悠悠暗自翻了个白眼,还想留你几天,既然自己找死就别怨我不手下留情。
“你急什么?我今天再去给你问问,晚上就能有消息。”
赵雪滢点头,她就想看看刘悠悠在玩什么把戏。
“要是真的能上大学,那咱们两个一起回家也好有个伴儿。”
她假假的说着,眼神无意识扫了一眼门口,当即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