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事赶事,这边正是忙乱的时候,五福妈妈领着几位便衣气势汹汹冲进村里,恨不能敲锣打鼓宣扬一下四柱打姐夫,‘抢’姐夫东西的事迹。
还没走到家里,就被得到消息的高嫂子拦在半道上,什么脸面她也不要了,就这么扑上去打起来。
高嫂子手脚利落,自家主场气势足,打之前就放话了,自家私事,只要不出人命谁也别想插手!
反观五福她妈,可能对情势估算有错误,大抵认为只有她讹高家的份儿,她说啥高家都要受着。
毕竟是小舅子打了姐夫,这事是她家占理,走到哪里都不怕。
而且高家也算有身份的人家,名声啥的肯定在意,必定要好吃好喝请她进去好好商量。
谁知道高家如此蛮横,小的小的不是东西,老的老的更是泼妇,反应不及直接被打蒙圈了。
高嫂子中气十足,边打变骂,那些之前藏着掖着,其实邻里都知道的事情今天也就撕开那层遮羞布全骂出来。
村里人向着谁那更不用说了,等高嫂子打够了才上去假意把两人拉开。
高嫂子插着腰,甩了甩乱了的头发,问几位避让三舍的便衣,“咋的?你们是金家请来的救兵?别站着,一起上,老娘要是怕了你们,高字我倒着写!”
气势太吓人,有那机灵的便衣赶紧出来解释,“我们和这位妇女同志没啥关系,我们来是找人,找你们村上的一位知青,叫赵雪滢。”
高嫂子狐疑,“有啥事?”
“大嫂子你别误会,我们是赵雪滢的朋友,专门来找她的。”
高嫂子脑子转的快,马上想到羊毛,脸上赶紧带了笑,“误会误会,原来是雪滢的朋友啊,那赶紧的,家走吧!”
边说边整理形象,随便指使了几个小孩子让去叫雪滢,她则领着这几人往家走,后面跟着几个看热闹的老头老太太。
至于五福妈,回过劲儿来,看没人在意她,赶紧偷偷溜回去,蒙头蒙脸进了家门,没敢让儿子媳妇知道,实在太丢人了。
赵雪滢远远的看着一河之隔的两方人马正在你一句我一句争的面红耳赤,就像许末关说的那样,巡逻队算是克制的。
你能想象先前的一帮小混子这会儿竟然也有了纪律,还都表现的很不错。
她转头看了一眼许末关,“这才几天,巡逻队的整体面貌已经有了很大改观,看来我得给你加工资了。”
许末关问,“原来是你个人聘请的我?”
啊,糟糕,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她笑笑,“那么,你要辞职吗?”
许末关视线重新回到河对岸,“遵守约定,帮你训练出这帮小子。”
这下赵雪滢是真的笑了,“那我谢谢你?”
“你不是包吃包住还给了工资吗?”
“那也是要说谢谢的,毕竟你这样的人才被我请来教他们,大材小用了。”
许末关说,“大材不大材的,管用就行。”
正说着对岸情势急转直下,就像之前预估的一样,对岸直接越河过来,踏到了党庄村的地界。
说是越河,其实也就是个只剩下细细的只有成年那人手臂那么粗的小溪流了,而且随时都有干涸的危险。
要真干了也就罢了,隔壁村就是趁着要干不干的时候闹点事,争取点好处。
中间没有阻拦,打起来不要太容易。
对面都是饿急了的,靠着一股劲在撑着,要说打起来还真和吃饱喝足每天不停训练的巡逻队没法比。
巡逻队系统训练没几天,连皮毛功夫都没学到手,却很轻易把先动手的直接控制住。
压制的压制,绑人的绑人,很快这场没有什么悬念的争斗平息下来。
对岸没有跟过来的人一看,更加不敢来了,纷纷四散。
赵雪滢和许末关这才上去查看,巡逻队的人比较兴奋,各个精神抖擞,恨不能再多来几个人。
一帮人喊着,“姐!老师!现在怎么办?”
许末关也看向赵雪滢,无声询问。
她对着许末关说,“先绑到大队上吧,隔壁村如果想解决问题,应该会很快过来,先让四柱把队长接回来,怎么交涉咱们不馋和,要记住,咱们是村里的保护伞,第一道防线,做好本职工作,一旦发现闹事的,扣下交给队上,今天就做的不错!”
小伙儿们第一次被这么夸,听着好高大上有木有?瞬间觉得自身形象飙到两米八,老光荣了!
许末关默默看着,眼前的情形和记忆里慢慢重合,赵雪滢成了他的领导,这帮愣头青和刚接任务时候的自己一样,被领导鼓励几句连走路都是飘的。
那种无法自控的自豪,如今想来还历历在目,可往昔已不再。
物是人非,是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
巡逻队押着人走在前面,赵雪滢对出神的许末关说,“做的最好的当然要数许老师了,没有你这个老师,学生也做不了这么好。”
许末关到底是笑了出来,“多谢夸奖。”
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话,赵雪滢问起他想要什么奖励,许末关其实很想说他想要个家。
可家不家的,和人家有什么关系呢?
赵雪滢正等着对方说点啥,远远的就有几个小孩子一路喊着姐跑过来,七嘴八舌说的有点混乱。
人来了。
总共来了四个便衣,不是老大他们。
见面第一件事就是委婉的告诉她关于村上名叫四柱的少年或许手握重要物证。
稍微一打听,果然,只要给保密局一个线头,那什么秘密都别想瞒着。
影子的本名,亲属关系查的一清二楚。
四柱手里的胸章她亲自要来交给对方,“有影响吗?”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便衣说,“不知者无罪,我们搞清楚来龙去脉,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要相信组织。”
赵雪滢点头,“那金家呢?”
得到了一个不能确定的答案,要上级商量定夺才能最终确定下来。
“既然东西找到了,陪审我是不是就不用......”
最后还是给谢继年打了电话,对方还是希望她能亲自去一趟,把能挖出来的消息全部挖出来。
无奈只能跟着一起去。
就像承诺的那样,她进去之前无关人员全部清除,除了保密局的人,确保一路上见不到任何一个陌生人。
县城的公安局没有保密局那么先进的审讯室,直接在牢房里审,而她被安置在一墙之隔的房间,没有密实的门,只有铁栅栏,说什么能听的很清晰。
拿到证据的审讯员明显有底气的多,审问过程中不断给金长庚制造压力,金长庚的口风却不是一般的严实,不愧是让保密局头疼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