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滢不确定维什知道多少,但从他给自己办理永久居留证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默认了这样的存在方式。
对于维什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她来说这份证明简直是雪中送炭,以后在棕熊国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除了永久居留证外还配套相应的其他证明,最有分量的是房产证。
当时签合同的时候她没有细看,等回到宾馆再翻开才发现里面裹挟着房产证以及一张购车证明,上面写着车辆停放地方,需要自提。
当即给维什去了电话,对方表示,这是她应得的。
维什的原话是,“伊丽莎白,你给了我灵感和勇气,这些是无比珍贵的东西,请不要拒绝我,安心收下,当做咱们成为合作伙伴的庆祝礼,你知道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赵雪滢当下写了一封信,短短的一页纸,上面却是维什闻所未闻的管理策略,以及层出不穷的营销手段。
那栋房子送的不要太值,赚翻了。
赵雪滢当然知道维什赚翻了,她写的那些东西都是后世总结前人经验教训,得出来的结论。
只要他不是独断专行的独裁者,好好看她写出来的东西,他们的风华,以及他自己的商业帝国就不会面临大的跨不过去的危及。
投桃报李,起码不让她心里有负担。
至此她在棕熊国首都前后待了不到一星期,已经开始计划离开。
离开之前专门抽出一天时间和维什以及他快速组建起来的风华核心成员见了一面,开了一整天的会。
就公司日后在欧洲市场上该如何打开局面,如何与其他品牌竞争抢占市场等等问题进行了深入商谈,一整天定下了未来风华的基本框架。
如此她算是放下了一块心事,毕竟占比30%,除了设计说明都不管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为公司打开市场出谋划策,等渡过初期的局面,往后一切都会顺理成章,也就不需要她操心什么,出图就行。
当然等公司壮大之后肯定会招聘其他设计师,不可能只要她一个人设计,风格固化是最要不得的。
总之维什这边一切妥当之后,赵雪滢去了一趟钟叔叔那里。
进门之前先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有人游走在附近,等钟叔在窗口露面之后才慢慢离开。
确定对方是真离开之后她才上楼敲门,钟叔叔很快迎她进去。
“监视的人刚走,你一直在外面等吗?”
赵雪滢一进门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对方和钟叔的糙汉打扮完全不同,西装革履带着圆圆镜片的眼镜,很精致的中年男人。
“我也发现有人,等走了才上来的。”
老钟热情的给他们介绍,对那个男人说,“佑安,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侄女滢滢,叫赵雪滢,老庄的女儿,你和我一起叫滢滢就行,听着亲切。”
又对赵雪滢说,“滢滢,这是丛佑安,著名的物理大拿,咱们郭嘉的那朵蘑菇就有他参与其中,你叫他叔叔就行。”
虽然和她本来世界的人物对照不起来,可只要听见那朵蘑菇就没有不敬佩的。
不过,“丛叔叔怎么会在棕熊国?”
能参与蘑菇的制作,都是国宝级别的人物,怎么会滞留在这里?
丛佑安说,“我就随老钟叫你滢滢了。”
赵雪滢欣然点头。
丛佑安苦笑着说,“本来有个项目是两个郭嘉一起进行的,十几年前暂停之后棕熊国撤走了大批物资,留下的少部分一直没说要拉走,谁知道前段时间传话过来说要,唉......”
老钟见其实在噎得慌,干脆替他说了。
“怎么回事呢,就是你丛叔他们的科研项目遇到瓶颈了,他在这边有个好友,是棕熊国人,正好趁着这次运输物资来了,看能不能有一点点收获,谁知道你丛叔太有名了,才一下飞机就被当地个扣留了。”
她没想到丛叔比钟叔还曲折,更没想到棕熊国竟然能如此的,呃,脸皮不要。
老钟开玩笑道,“待遇比我高多了。”
丛佑安摇头苦笑,已经十来年过去了,谁知道棕熊国的上层防的这么严,且在国内的情报渗透如此之深,囊括方方面面。
他估计错误,导致滞留在此两个月,最近半个月才放开了人身自由,之前一个半月完全是被禁止在一栋小房子里。
“我和老钟也是相识的,如此才摸索了过来,听他说你有办法出国?”
赵雪滢点头,“是,我有办法,最近就要准备离开,今天就是要问钟叔,有几个人想和我们一起离开,我好提前准备。”
老钟激动的不行,“我问过了,算上我想回去的总共有六个人,基本上是所有人了。”
又对丛佑安说,“加上佑安你,总共七个人。”
他高兴的坐不住,在厅里走来走去,激动又紧张,“真的可以回去了,我盼这一天好多年了!”
说着捂住脸蹲身痛哭。
赵雪滢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有丛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个中年男人的失声痛哭,在赵雪滢看来是那样的震撼和伤感,其中还夹杂着国仇家恨,让钟叔这一哭显得那么苍凉悲怆。
可他很快控制住了情绪,摸着眼泪站起身,“我这是激动,激动!滢滢啊,我很快就能见到你爸爸了,我们两个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了,老了老了,你爸肯定认不出我了。”
赵雪滢嗓子里梗得慌,她说,“怎么会认不出?我只在小时候见过你,不也一样认得出你吗?钟叔你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帅,老帅了!”
老钟说,“是又老又帅吧?”
三个人同时笑起来,气氛好转。
钟叔说了两句让她和丛叔说话,他开始收拾东西,说了不急也还是坐不住。
觉得有很多东西要带走,这么些年自己琢磨出来的课题,做的实验数据,很多重要的书籍,他什么都想带回去。
装着装着想起什么,头从房间里伸出来问在厅和佑安说话的滢滢,“咱们是轻装上阵还是能少量的带点东西?”
赵雪滢说,“只要你能背得动,就能带上。”
老钟一瞬间笑成了一朵花,灿烂的好似沐浴过骄阳,整个房子都被他照出了温暖,一改之前的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