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长辈们像疯了那样敲门。
孟莎莎在屋里如坐针毡。
刚刚砸了东西的白喜一脸淡定。
不说话，也不去开门。
孟莎莎这人，心理素质极差，才熬了不到一分钟，就已经不行了。
她颤颤巍巍地道：“我，我不乱说了。”
白喜还是不动也不吭声。
孟莎莎听着门外的动静，急道：“我，我不胡闹了，有事我会好好沟通，我不哭了，我不发脾气了……”
一边说她赶紧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闻言白喜这才动了一下，走到门边，打开门。
白胜利他们没头没脑地差点就摔进来。
白喜看样子有点无奈，扶住他大伯：“您干吗呀？”
“还问我干吗……”
林月芬不等白胜利说完，连忙一把推开他，跑了过去。
“莎莎，老四欺负你了？”
白喜张了张嘴：“没有啊……”
“这事儿你说了不算！”白胜利气急败坏地道。
然后两口子一起盯着孟莎莎。
孟莎莎眼圈红红的，站在那傻了。
白乔乔头大地把爸妈拉开了。
“你们干嘛啊，非得我四嫂说是挨欺负了才行啊？”
白胜利嚷嚷道：“老四这张嘴，就是骗人的鬼！全家数他最会骗人！”
孟莎莎吃惊地看着大伯，好像是啊！
毛金兰皱了皱眉：“不是啊，是我家老二最会骗人啊……”
挤在最后面的沈和明莫名膝盖中了一枪。
白喜无奈地道：“没什么啦，今年过年不知道为什么火气特别大，一点小事吵起来了。”
林月芬皱眉，心想，果然是大年夜和初一家里就打架不吉利。
“再怎么样也不能摔东西，骂你老婆”，她道，“夫妻俩，有事要好好沟通。”
白喜道：“知道了。”
孟莎莎也道：“知，知道了。”
但人家要问他俩到底是怎么了，孟莎莎也说不出什么来。
最终还是白乔乔劝自己的父母：“算了，算了，让人家自己商量嘛。”
主要是白喜和孟莎莎的样子看起来都挺淡定的，而且都闭着嘴巴啥也不说。
把别人也搞得有点使不上力的感觉。
白胜利又骂了白喜几句，大概意思就是：不要因为莎莎老实就欺负人家。
然后就只能先散了。
白喜把家人送出门，又把门关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孟莎莎。
孟莎莎心里可难受了，这是白喜第一次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还摔东西……
但其实白喜自己心里是没什么火气的，会摔东西也是因为看她魔障了，想吓一吓她罢了。
“你听我讲”，白喜在她面前半跪下来，握住她的手，“我曾经是很想要小孩，最好是个女孩。”
孟莎莎伤心地看着他。
“但是后来想想，万一不是女孩，又不能生第二个了，也挺烦恼的。”
孟莎莎笑了一下，但还是很失落。
“如果你想要当妈妈，那咱们就治疗”，白喜耐心地道，“治疗到一半，你又觉得苦，要放弃，也可以。老婆，你不要怕。”
孟莎莎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下那个苦。
她看着白喜，半晌，才哑声道：“你为什么骗我说你去结扎了？”
“因为我也不晓得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安心”，白喜无奈地道，“我想着就说我结扎了，好让你知道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要孩子，以后也不会去跟别人生。”
孟莎莎抿了抿唇，半晌，道：“出了正月我就去治。”
白喜愣了愣：“很苦的。”
“这次一定会坚持下来的”，孟莎莎喃喃道，“因为我也想当妈妈，想让你当爸爸。而且我肚子争气，一定会生个女儿给你。”
白喜轻叹，握住她的手亲了亲：“老婆，谢谢你，但这事儿还是算了，我现在最讨厌小孩子了。”
孟莎莎顿时又想哭又想闹，但是怕把人引来她又不敢。
……
白胜利下了楼还在那嘟嘟囔囔：“我家老四媳妇太老实，又没什么心眼子，真怕老四欺负她。”
白乔乔道：“不会啦，我四哥最疼老婆了。”
闻言许丹就看了白峰一眼。
白峰：“……”
白胜利还在那愁眉苦脸：“要是我嫁女儿，我就不想找一个这么有心眼的女婿。这算怎么回事啊？还跑去结扎，也不知道给莎莎灌了什么迷魂汤，莎莎竟然也同意了。”
几句话拐弯抹角的不知道内涵什么……
沈建脸都黑了。
沈和丘有点无奈，但是没顶嘴。
毛金兰缺心眼地道：“就是啊，莎莎也不知道是不是让他骗了，竟然答应让他去结扎。”
肖阿姨笑容满面地端了晚饭过来，此时闻言就大吃一惊：“什么？！四少爷结扎了？！！”
众：“……”
哦，对了，她还不知道。
林月芬赶紧站了起来，道：“哎哟，肖姐，这个事情还没跟你讲哈。现在年轻人就是稀奇古怪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肖阿姨伤心坏了：“干嘛跑去结扎啊，还有这种事情四少奶奶怎么能同意啊……”
她也认为是老实的孟莎莎被白喜给忽悠答应了。
一边又想着像四少奶奶这种明显是高嫁的，跟娘家关系又不好，怎么会这么傻不生个孩子傍身呢？
不管别人怎么安慰她，她都变得愁眉苦脸的。
本来全家只有她一个人一直笑眯眯的，快乐地招呼大家喝糖水，调解气氛。
现在连她都变成这样了。
气得林月芬都不想理白胜利了。
沈建还在旁边道：“哎，今年开年就不顺，回头我再回一趟村里，给大圣烧烧香，去去晦气……”
毛金兰直接站起来走开了，不想理他。
而肖阿姨心情不好，表现也特别明显。
饭桌上都不丰盛了。
……
直到年初六，沈和丘终于逮到了跟白胖独处的机会。
因为最近家里的饭不大丰富，大家都会三三两两出去吃。
这天白乔乔就在一家鱼丸店门口等。
沈和丘办完事姗姗来迟，身边还跟着过完年就勤劳复岗的赖原。
赖原笑眯眯地道：“乔乔，过年好。”
白乔乔也笑：“过年好。”
沈和丘直接道：“快滚，没你的事了。”
“哦。”
白乔乔忍不住道：“大过年的，说话气点。”
赖原无所谓地道：“没事的乔乔，我知道你们家今年过年就打架了，估计正月里气场不大对。”
白乔乔顿时哭笑不得。